《～·Eternal Chaos（永远的混沌）·～》凰_Xiner

3、3.冷漠

　　“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吗？”身着炼金术师装的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的背面问道，声音平缓无奇。
　　“你的决定从来容不得我动摇，我只希望你能建立在科学和切实理论的基础之上完成自己的心愿，同时我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背着面的贤者继续翻阅手中书籍，甚至不回头看海洛伊一眼，得力助手及旧友将要离开，连带着他的成果和他的一切，他不会挽留，当前的实验绝不能因此而停歇，他必须更努力、更努力地完成他们曾经的约定。
　　海洛伊拉开实验室的门，跨过一米的距离，他们就不会再相见了。
　　“那就看看我们两个最后谁会成功吧，奥路埃尔……朱诺上升的那天，我会回来。”

　　·奥路埃尔视角-

　　在朱诺因伊美乐心脏的停止跳动而停止上升时我才意识到海洛伊最终还是背叛了，他要看着我一步步失败，他要毁坏我的一切，他恨我入骨。朱诺落下了，土地碎裂了，云海渐行渐远，飞石激烈地撞击我的胸膛，我原本欣喜于朱诺上升的笑声变得凄厉、惨淡，带着血液的空气弥漫着，远至钟楼都可以感受到尔迈斯瀑布的异样。
　　海洛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早知道朱诺不可能成功地上升。
　　痛恶的咒骂声与奚落声、骨骼被石块压碎与身躯被扭曲的声音、人们的咆哮声与呼救声，以及海洛伊过去的种种话语，一直、一直地在我脑海中流窜，长时间的研究与实验，成了毁灭朱诺、杀人屠城的预谋……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在那个时候，我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死掉，以为死后就会忘记这一切罪过，而我的负罪是不可能就这样简单了结，结果是我不但死了、成鬼了，过了一千年，还依旧记得最不该记得的事，真是讽刺。
　　当我闭起双眼接受朱诺下坠的现实时，以为睁开的第一眼会看到海洛伊……
　　但是，我看到的是伊亚，与海洛伊完全不同的人。

　　·伊亚视角-

　　在梦中，一串串不属于我的记忆的影象流入我的意识，那段回忆中有奥路埃尔、海洛伊和朱诺……
　　当我醒来时，看到自己的身体正面对镜子自我欣赏。
　　“什……什么？那不是……我吗？”
　　“没错，就是伊亚你哟～”
　　我站起身来猛地奔向那面镜子，走路的感觉和平时完全不同，最直接体现在腿的长短上，平日两步的距离要跑上三步……我的精神在控制奥路埃尔的身体无疑。
　　“喂！把别人的身体还来！”
　　“如果你能正确的解释这种现象并得到我的肯定，我就把身体跟你换回来。”
　　“谁知道是因为你这小朋友的恶趣味还是什么的啊……”
　　“……伊亚，这是不对的，心神互换是贤者的高阶技能，你不能随便否定别人的成就啊～”
　　“谁管你什么高阶成就的，随意玩弄别人的身体就是不对！”
　　“孩子，总有一天你能体会到大人的用心良苦……虽然想这么说，”伊亚的身体捧腹大笑起来，“但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呼哈哈……哈哈……”
　　被说教的孩子是伊亚，进行说教的大人是奥路埃尔，确实，这样在年龄上比较搭……换了身体后，就觉得身型也更搭了……倘若奥路埃尔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我想我会一拳打过去吧？
　　“不行哦，伊亚～你的身体可在我这儿呢，我的那副进阶贤者的身体只有咏唱魔法才有攻击力，靠拳头可是不行的。”
　　“轰鸣大地的瓦砾……”奥路埃尔念起咒语。
　　“陨落天际的碎片……”我不由自主的接下后面的字句。
　　“无沉无底的汪洋……”他宁神闭目，像是要把咒语刻进我的身体一般，使我的心抽搐。
　　“啊……”我感受到奥路埃尔的身体充满力量。
　　“用你的愤怒……”我看到我的身体也像要爆发似的。
　　“换来安眠……”我的情感是宁静，奥路埃尔的情感则是愤怒。
　　“泯灭……”我原本以为魔法的驱使是要宁心静性，却不知道情感才是魔力爆发的驱动力。
　　“千古之罪罚吧！”但是在咒语最后落下的刹那，仿若心已经停止了。
　　“怒雷强击……！”我和奥路埃尔同时念出最后的咒语。

　　怒雷强击、怒雷强击、怒雷强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从云端向下望去，朱诺的人们仿若蝼蚁，落石大块大块的“砰……砰……”着地，蝼蚁也不再动弹……
　　倘若施展大范围的雷击魔法，就可能在石块落下之前将其划为齑粉，这样也能减少对人们的伤害……
　　但是，我似乎太高估自己的魔力了。
　　为什么怒雷强击使不出来……！

　　思绪中闪过奥路埃尔和朱诺下落前的又一个场面。
　　那是奥路埃尔的记忆，是他的悔恨，是他的遗憾。
　　“终于……施展出来了吗？”奥路埃尔平淡地说道。
　　“在怒雷强击施展出来的那一刻，我……窥视到了你的记忆……”
　　“是吗？精神互换连同记忆也达到互换的效果，这倒该记入新的记录……可惜，我在你的身躯里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你的躯体就是这么空洞的吗？”
　　“你想知道现在的朱诺是怎样的么？”
　　“不充实的皮囊可没有什么价值，虽然外表我还可以接受～”
　　“你害怕回到那里、害怕恢复记忆、害怕人们的指责。”
　　“不如教授你一些高阶的魔法，也不枉费我苦修千年……”
　　“你充满了不安、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多余的思虑。”
　　“……说够了么？我的过去不关你的事。”
　　之前被说成是毫无力道的拳头此刻打在诉说者的脸上，连一点擦伤都没能给对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