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素心》苏南木子

2、第 2 章

　　下午三点钟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宿馨被一个电话从冷气充足的图书馆叫到市中心步行街上的一家冷饮店。
　　推开门，冷气迎面扑来。她呼出一口气，觉得活过来半条命。
　　这个时间点，店里的人也不少。大都是刚刚逛完街的人，手里还拎着购物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东西聊天。
　　她只扫一眼，便走向左侧角落的座位。
　　“窈窈。”
　　对面的女孩看她走过来，已经扬手叫了一份芒果沙冰。
　　“先消消暑。”她笑呵呵。
　　“一杯沙冰就想收买我？”宿馨边说着边双手捂住杯子，一股凉意沁入手心。
　　“大夏天的，溜人也不是这个溜法。”她挑挑眉，“我都快被热晕了。”
　　许舒窈是宿馨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家住在一个小区。她读的是音乐学院，学校在城市的西北角，与宿馨偏东南的学校几乎成对角线。坐公交倒车也要倒仨小时。平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舒窈摊摊手，“我这不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嘛~~~”
　　她拖了个尾音，神情哀怨。
　　如果说宿馨是用“清秀”来形容，那许舒窈则是不折不扣的美女一枚：瓜子脸，眉墨如画，一双大眼神采奕奕；长发挑染成栗色，扎起花苞；穿贴身的小背心，牛仔短裤，一双长腿羡煞人。
　　真不知是艺术出美女，还是美女爱艺术。
　　宿馨不理她这一套，径直吃着杯里沙冰，头也没抬，问：“今天又有演出？”
　　大二上学期舒窈和同学一起组建了Le Ciel（法语，天空）乐团，是主唱之一。乐团在学校圣诞晚会上初露锋芒，这学期开始便陆续有一些表演的机会。酒吧，饭店，商场。不计报酬，只因喜欢。
　　“嗯，在景天饭店，六点到九点。”
　　“哟，档次提高了！”出头之日隐约在靠近了。
　　“你来不来？”问得随意。
　　宿馨嘴唇冰凉，哈口气，说：“我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一科考试。
　　“哦。”舒窈也并无失望之色，“考试完就回家？”
　　宿馨摇头，“我前天拿到一个心理诊所的实习，暑假可能就在这里了。”
　　“太好了！”舒窈大力拍她的肩，“早知道你会对我不离不弃的，我暑假也不回家。”
　　宿馨被呛到。
　　又闲聊了几句，舒窈伸着脖子向门口看。
　　“约了人？”
　　舒窈在桌上支起双手，微微凑近宿馨，神秘兮兮地说：“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闻言宿馨也凑过去，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小妮子，谈恋爱啦？”语气调侃。
　　“嘿嘿，”舒窈眨眨眼，竟来了句英文，“Potential resource.（潜在资源）”
　　宿馨大笑，“窈窈，你的资源光屯着不用小心过期哦！”
　　舒窈翻个白眼，“会过期的资源不是好资源。”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时光再跑，也不会有物是人非的那一天。
　　这话没错。
　　因为真正的那一天，是物非，人也非。

　　门再一次被推开的时候，许舒窈迫不及待地挥挥手臂。
　　宿馨跟着转过头去。这次换她稍稍一愣。
　　“宇医生？”
　　宇智波在舒窈旁边坐下，看着她，“宿馨。”
　　舒窈大为惊讶，“宿馨你认识他？”
　　“嗯，”宿馨点点头，“他是我要实习的诊所里的助理。”
　　舒窈一幅“苍天啊”的表情，不由道：“这是什么样的巧合？！”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那你知道，宇智波鼬……”她寻思着是先说他的来历还是先说他的目的，言语上不由一滞。
　　停顿之间，宿馨接过话头，“又怎么了？”
　　“呃……什么？”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宿馨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人，“你又怎么了？”
　　两秒之后，冷饮店里的视线全都集中一位笑得花枝乱颤的美女身上。
　　宿馨不为所动，淡然问宇智波鼬，“你喝什么？”
　　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他的瞳孔充血，再定睛看时，却仍是漆黑。下意识揉揉太阳穴——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大脑都开始出现晕眩了。
　　“西柚茶。”冷静如恒的声音。
　　舒窈笑够了，摸着眼泪说：“宿馨，你真幽默。鼬是他的名字，不是那个‘又’，是……”她比划着手势，突然福至心灵，“就是黄鼠狼的那个鼬！”
　　说完对旁边的人小小地吐了一下舌头，“他们都这么叫的。”
　　“宇智波……鼬？”宿馨重复着，疑惑道：“你是日裔？”
　　宇智波鼬不知该叹气还是庆幸。他于她，犹如路人甲于路人乙。她对他毫无知晓，同时，也并无好奇之心。
　　许舒窈看看时间，决定长话短说：“你有没有看过《火影忍者》？”
　　“听宿舍同学提过。”
　　“他就是从那里面来的。简单点说就是穿越。”舒窈一边往身上抹防晒霜一边继续，“他一直在找回去的路，觉得你能帮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这样。”
　　然后拎起随身的小包，“我跟他们约好五点见面，晚上的演出还要排练一下。先走了，结束后给你电话。”
　　匆匆要走。
　　“窈窈。”宿馨叫住她。
　　她回头，带一点抱歉神色，“你有问题问他好了，我真的赶时间……”
　　“去把单买了。”
　　“……”
　　舒窈的脸当时就跨了。

　　“为什么是我？”宿馨看着对面的人：这不过是她与他的第二次见面；而且，他又是如何认识窈窈的？
　　疑虑实在太多。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突然，他伸出手去，向着她的胸口。
　　宿馨下意识地往后退开。
　　“咳咳，”宇智波鼬收回半空的手，清清嗓子，道：“你脖子上的挂饰可以取下来吗？”
　　宿馨低头看一眼：是一个小小的金牌，印着繁复的花纹或是符号。从记事起她就戴着它，穿在三股红线编成的细绳上，一直都没有摘下过——除了去换红绳的时候。以前大概是有什么原因，然而时至今日，完全就是习惯。
　　她抱歉的笑笑，“这根绳子打的是死结。”
　　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但是视线却并不移开。
　　宿馨被看得有些窘，于是问：“你很想看？”
　　再点头。
　　她扫视一圈，确定店内没有熟人。然后换到他旁边，拿起小金牌，微微仰起头，“喏。”
　　宇智波鼬凑近来，翻开金牌的两面。
　　很尴尬的姿势。好在他很快便直起身，神色冷静，“我见过这个。”停顿半刻，又补充，“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