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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六月天,典型的乐呵就赏个日头,不高兴立马落大雨的娃娃脸。这不,刚给赖在家的某一吃货做过早餐,火急火燎地朝另个吃货家赶场子的张小三就给遇到了。
      本来吧,一切都挺顺的,就是他蹬驴蹬到半路,某个笼罩在他脑袋上空——疑似朝霞的东西嗖地被一块黑乎乎的物体悄悄盖住,然后象征性地轰隆两声,娃娃脸大神就落开大雨了;再然后,我们就能看到一老男人边吐泡泡边流泪,挣死挣活,哼哼唧唧蹬着电驴冒雨前行。
      张小三那个悔啊,没事儿贪什么觉,多睡了那么半个小时,赶巧了个暴雨天,淋成个落汤鸡。可最让他恼的是,待会该怎么面对那个被耽误了早点的大爷呢?
      回想起伺候魏巍的这半个来月,张小三深刻地领会了常形容旧社会长工的词儿“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而那魏巍俨然就一比周扒皮还该扒皮的主儿,除过苛刻,这主子的脾气还特差劲,简言之:魏巍很暴躁,生气很可怕。
      张小三对魏巍的怕源于那双很大的眼睛。就算没啥肢体暴力,光被那双牛眼死瞪着,也够他哆嗦一阵的了。况且,张小三已不止一次因为一些小事儿惹到那易怒的男人,被人特顺手地提溜出门去,那屁股墩子摔的老响了。
      至于这些小事嘛,无非就是张小三做饭欠点火候,魏爷批他了两句,他随口顶了回去;又或者张小三勤劳成性,给魏家搞大清洗,被魏爷穿的不穿的一起塞进洗衣机里咕咚咕咚,很不幸地是,其中包括了魏爷私藏多年的球星队服。这两件事的后果,就是张小三做饭再完美也会被魏爷挑剔,而他只能点头哈腰,至善至美;至于魏爷家的洗衣机,则顺理成章地成了这张氏男人禁碰的第一件禁品。后面陆续还有电脑、卧室、浴室......甚至有那么一次,魏爷连家的马桶也成了隔离物。
      想起这儿张小三就牙痒痒,“不就是修马桶没疏好,堵的更厉害,至于连马桶都不让人用了?”最后还不是给自己修好了?哼!张小三总觉得那男人太小气。可一想到那双牛眼以及牛眼主人那颗挑剔暴躁的心,张小三下脚却更是卖力了。
      湿漉漉地从电梯间出来,张小三就跟个刚打上岸的螃蟹似得,滑溜到了魏大爷家的门前。方才那一股脑地冲劲儿瞬间蔫儿了——进?还是不进?这就跟死还是不死似得堆在张小三有点晕的脑袋里了。
      咬了半天的牙,挠扒了半天的脑袋,在得到进去会死的一般惨,翘班会死无全尸的结论后,他还是按了门铃。
      本以为会跟凶神恶煞的牛眼对上,结果愣是没点反应。
      嘿,这大清早就出门可不像魏爷的风格啊,可张小三实在没功夫去深究这个问题。他太冷了。浑身湿答答的再加上窗口窜进的冷风,让张小三打起了冷颤。
      张小三索性一屁股坐人门口,等吧。
      冷啊,真他妈的冷!
      张小三寻摸着口袋,费了好大功夫找出一根还没湿透的烟,可再摸出火柴一看,早就泡了水,没根能用的,索性全扔了出去。就那么瞬间,他觉得好累。
      人吧,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大风大浪的怎么也打不死丫的。可稍微平静了,再来个小风小雨的,突然就过不去了。这会不是说咱小三突然不想活了,只是这段日子一直没头没脸的瞎忙吧,突然静了下来,他脑子难免想东想西。
      累,真他妈的累!这过个什么狗屁日子啊!倒霉八辈子的都不定有自己现在这德行!
      这辈子就喜欢过俩姑娘,一个抛夫弃子跟女人跑了,留下烂摊子让一人承受;一个可算是爱男人了,可人是正经八百的大老爷们......当年做的脑残傻事就不提了,而今为了生活,为了儿子,被那流氓一再羞辱报复,还得低声下气上赶着贴着去伺候人家。
      张小三想起他爹在他小时候,打他屁股蛋子念叨的话:“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可这年月,且不说当年玩命读书的初衷是个多次的目的,也算阴错阳差地飞出了那闭塞的山沟沟了。以为靠着努力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给老张家长脸吐气,还能给穷乡僻壤的家乡带去点希望。可结果呢?
      呵,日子没有越过越好,人到是越活越回去了。
      冰冷的液体顺着额角到了眉角又划过唇角,张小三矫情地添了一口,真他妈的苦!

      魏巍拖拉着夹板走出门,就看到一尸体横卧自家大门,那尸体他还很熟。
      “操大爷的,你死哪儿不行?洗个澡都不安生!”这么说着,他甩掉手中碍事的毛巾,用稍微好使点的左胳膊拉起了尸体。
      许是魏巍身上的一点点热气让张小三感到了一点舒服,挤着脑袋朝人胸口蹭,这可把魏大爷惹恼了,一个背摔,尸体甩上了沙发。
      “张小三你行啊,改演戏了?赶紧起来滚蛋!”魏巍不乐意地拧挤着身上被尸体弄湿的浴袍,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等了半天没人回他,魏巍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看过去,那人紧眯着眼睛,嘴撅的老高。想起来刚扶张小三进门的时候,这民工温度就有点不寻常,在看他一副跟水里捞出来的样子,心想坏了。
      虽说魏巍这人不咋滴,可总归是个人。(魏流氓:你大爷的,你有文化吗?某希:冷静,骚年,我这不是夸你呢吗?)只要是个人都会有恻隐之心,况且现在躺那还是那么瘦弱的一病号,而这病好还是伺候自己一段时日的保姆。于是他心里百般个不高兴,手脚却一点也没停下来地搀扶着病号到自己的卧室了。
      魏巍把张小三扶到床边,张小三立马倒下,逮住劲儿地朝褥子里蹭。魏巍瞅了眼张小三那身又湿又脏地衣服,眉头拧巴地老难看了,却还是很有人性地拉起还在那挺尸的张小三,给人宽衣解带。
      魏巍觉得张小三大概烧的厉害,隔着距离都能感到那人的温度,正想着一个没留神压在了人尸体上。
      突然魏巍有点尴尬了,就在这间房,这张床上,他没少扒过男人的衣服,当然,都是为了做不用解释,你懂我懂他也懂的那些子事儿去了。可这对象是他特看不上的张民工啊,理论上是不可能硬起来的对象哇!他愣愣地看着眼下的人,男人因为发烧而异常红润的脸庞,大概是因这突然的压迫,而不自主地轻吟了一声。他赶紧撑起身子,对方却似乎因热源远去不满地哼唧起来,却又似乎做了个什么梦而隐忍着咬上了嘴。就这么一瞬间,魏巍发觉自己的魏二爷又一次很TM没出息地想抬头了。魏巍跟着了魔似得深处了指头,似是在触碰一个不可碰的禁忌,一点点接近男人的炽热的脸,却始终没有落下。
      眼前的脸庞,没有一丝同帅气可以关联的要素,黝黑干瘪的皮肤,淡淡的眉毛,不算挺拔的鼻子,却将魏巍记忆深处封锁许久的某段记忆点燃。记忆里那个狡黠的男孩,自以为是冲他笑着,上扬的嘴角。此刻,男人微微颤抖的唇,魏巍竟然冒出了一个指令——吻。就这么一个字,让他瞬间清醒,却发现指尖不知何时已经触碰到柔软的部位,他慌乱地起身。
      似乎不满热源的离去,张小三挥着胳膊想抓住什么,嘴里还不时地哼唧着不连贯的字符。
      魏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掉张民工身上那湿透的衣服,用毛巾被乌七八糟地胡乱一擦,也不管张小三裸不裸,热不热,捞出冬天的厚被子给人裹个严实,给人膈肢窝那塞了温度计,慌乱地溜掉了。
      客厅里,魏巍有点烦。
      他承认自己是的感官动物,会因为□□的欲望而和井非以为的人发生关系,就连里面躺的那个毫无姿色的民工,也误打误撞地让他生理BQ了几次。可是说到吻?这个在魏巍看来有些过于严肃的词,除过井非,还真没对谁有过这样不可理喻的冲动。当然绝不能包括少年时调戏张民工那次恶作剧,如果非要算是是冲动,也不过是内心积攒多年报复他人的冲动罢了。
      只是,魏巍始终不明白刚才那一下呢,似乎解释不了。
      在思前想后把自己脑仁折腾了老半天之后,魏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刚他妈的就一意外!好长一段日子没找人泄火了,才会有这么一个不该有的冲动!
      在用这个极其弱智的理由说服了极其脑残的自己后,魏巍心情很愉快地抓着鸟儿哼着曲儿去给张民工烧开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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