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灵迹

5、惊魂之夜

　　阳光洒在林毅凡脸上，但是他仍不愿睁眼，昨夜如梦一样的美好，他害怕一睁眼梦便醒了。他伸手向右触碰，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子冥应该躺在他的右侧。
　　空的，他什么也没碰到。林毅凡猛地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梦？他的手指仿佛还触碰她柔滑的肌肤，他的耳朵仿佛还听见她轻轻地呢喃，这一切竟是一场梦！林毅凡不相信，这不可能是梦！
　　“叶哲！叶哲！”林毅凡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叶哲不在。昨晚回来叶哲就不在了，他去哪里了？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吗，那昨晚叶哲不在应该是梦里的事啊，怎么又成现实了？林毅凡脑中一片混乱，心中阵阵凉意，索性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如果真的是梦，就让他一直梦下去吧。
　　好疼，他的背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林毅凡起身查看，扎他的东西是一枚耳环，一枚女人的耳环！林毅凡心中一暖，从床上跳起来，绕过屏风，冲到桌前。果然不是梦。桌上还残留昨夜与子冥对饮的酒菜，两副碗筷，两只酒杯。林毅凡忍不住扬起嘴角，他真是笨，怎么会以为这是梦呢？
　　那子冥去哪里了呢？
　　林毅凡跑出房门，想去寻找子冥，哪知正好撞上叶哲。叶哲一脸疲惫，手中还抱着一个人——落尘。落尘披着叶哲的衣服，已失去知觉。
　　“发生了什么事？”林毅凡问道。
　　“落尘昨夜被人劫持了。”叶哲把落尘放到床上，在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劫持？怎么会这样？她有没有受伤？”
　　“怎么会这样？”叶哲重复着，脸上的怒色越来越重，“怎么会这样？落尘不是你带出去的吗？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人在那样漆黑的道路上行走！”
　　“我……”林毅凡面有愧色。
　　叶哲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大：“要不是我刚好出来，要不是落尘的发钗刚好掉到地上……”
　　“采花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毅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虽然恨不得马上找到子冥，但还是留下来把事情弄清楚。
　　原来昨晚在林毅凡和子冥离开后，采花大盗便跟上了落尘，在提督府附近的□□向落尘下手。而昨晚早些时候，叶哲被思吟叫去过鬼节，这时刚好离开提督府。叶哲在经过那条□□时听到奇怪的响动，便进去看看，刚巧看到采花盗抱着落尘掠过墙头。叶哲立刻施展轻功一路追去，哪知那采花盗轻功十分了得，又熟悉地形，追到城外后竟不见踪影。叶哲心急如焚，只好四处寻找，奈何黑灯瞎火，面对纵横交错的小路找了好久，还是一筹莫展。他每每想到落尘可能遇到的事情不禁心中一紧，好像被针刺一般，从不信佛的他开始祈求上天，希望落尘能平安无事。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终于让他在一条小路口发现一支金钗，落尘的金钗。叶哲第一次这么感谢上苍，他顺着小路一路狂奔，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间破祠堂。当他冲进去时，那采花盗已撕开落尘的衣服，贪婪地啃着落尘洁白如玉的肩膀。怒火顿时冲昏了叶哲，他拔出剑直刺采花盗心窝。采花盗虽然美人在抱，反应仍很迅速，面对叶哲凌厉的攻势向右一倒便躲过这致命的一剑，但左臂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叶哲见这一剑没刺死他，反手又是一剑，仍刺心窝。采花盗看着叶哲如疯一般的攻势，忙抛下落尘，转身迎战。叶哲招招狠辣剑剑致命，采花盗虽然轻功了得，还是被划了六七道。眼看那盗就要死于剑下，却急中生智，抓起落尘向叶哲抛去，叶哲忙伸手接着她，采花盗便乘着这空隙夺门而去。
　　本已昏迷的落尘被这么一抛，迷迷糊糊恢复了意识。叶哲看到她眼皮微微抖动，将要睁开，顿时焦急起来，她如果醒来看到这场景要怎么办？叶哲急忙抬手向落尘脖后切去，使落尘再度昏迷。看着落尘晕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叶哲叹了口气，解下衣服包在落尘身上，抱着她向同悦客栈走去。
　　林毅凡听了叶哲的描述不尽愧疚万分，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叶哲没有追到采花盗会发生什么事。
　　“你打算如何对落尘说？”叶哲问道。
　　“当然照实说。”
　　“我怕她会受不了。”叶哲望着落尘，眼中尽是温柔。
　　林毅凡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叶哲，道：“她有权知道事实，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会没事的。”
　　叶哲点点头，突然说到：“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毅凡摊开一直握紧的手掌，一只耳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子冥留下的。”
　　叶哲皱了皱眉：“那她人呢？”
　　林毅凡苦笑道：“不知道，你进门的时候我正准备去找她。”
　　“那现在……”
　　“还是等落尘醒来再说吧。”林毅凡小心的收起耳环，“你一晚没睡，也去休息休息。”
　　“不用了，我等她醒来。”
　　落尘慢慢睁开眼睛，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她轻轻掀开被子，身上还包着一件陌生的衣服！昨晚采花盗的声音掠上心头，恐惧，她的身体开始因恐惧而发抖。
　　还没等她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叶哲已听到房中微小的动静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林毅凡。落尘看着熟悉的面孔，心中一松，泪水竟不自觉的下滑。
　　叶哲看着泪水划过清丽的面庞，心中焦急万分，可却只会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林毅凡走到床边，对着落尘温柔的笑了笑，落尘再也克制不住，紧紧抱着林毅凡，放声大哭。
　　“我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落尘哽咽着。
　　“没事，没事的，叶哲及时赶到，什么事也没发生。”林毅凡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去安慰他。
　　落尘看向叶哲，眼中带着询问。
　　“真的没事，我……”叶哲被看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我到的时候，那……那盗还没……”
　　看着落尘迷茫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恐惧，林毅凡轻声道：“你先梳洗下，我们等下和你细说。”
　　等落尘梳洗回来，已平静很多。桌上摆好了晚饭，林毅凡微笑道：“你已经一天没吃了，来吃点吧。”
　　落尘点点头，坐了下来。林毅凡一边帮她夹菜一边描述昨晚的事，落尘听着，还时不时地看向叶哲。而叶哲却只顾埋头吃饭，脸越吃越红。
　　终于，当林毅凡把昨晚的事大致说完后，叶哲悄悄地抬头看了落尘一眼，道：“你……”碰巧落尘也看向他，这“你”字之后的内容，就叶哲被这样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落尘微笑道：“多谢公子相救。”
　　“呃……不客气……不客气……”叶哲又埋头吃饭去了。
　　“不知落尘姑娘对此有何打算？”林毅凡问道。
　　“打算？我也不知道……”
　　“要不这样吧，明日一早我们先送你回府，就告诉你父亲这两天你一直和我呆在一起，至于采花盗那边，叶哲会全力追踪，把他正法。”
　　“这样对落尘的清誉会不会……”叶哲刚抬头，又撞上落尘的目光，顿时消声。
　　“这个问题我也知道，到时候就说我们钻研琴谱，过于沉迷，没有及时将她送回，深感抱歉，再带些礼物过去以表歉意。”
　　落尘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道：“一切就听林公子安排吧。”
　　夜深了，落尘已在隔壁的房间睡去，而叶哲却坚持要守在她的门口。林毅凡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耳环，呆呆的出神。明天，明天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