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的爱情》威源katherine

2、莲花小区命案

　　“重案六组，知道了，莲花小区发生命案。”江汉接的电话。
　　“啊。”我们来到目的地，看到满地的尸体，鲜血布满现场，真是血流成河，白羚惊叫起来。闻着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我和白羚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黄涛，拍照。”看到现场的惨状，江汉指挥着黄涛。
　　“怎么了？没事儿吧？”大曾看着我和白羚在楼道里干呕问道。
　　“我干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了，这么大的血腥味儿我头一次闻见。”大曾对季洁说。
　　“抓住这个杀人犯我非千刀万剐了他不可。”季洁说。
　　“一共死了八个，都是女的。”江汉说。
　　“客厅三个，两个睡房各两个，卫生间还有一个，现场发现了两件凶器剪子和菜刀，上面均有血迹。”法医说，大曾点点头。
　　“怎么样？”老郑进来问道。
　　“一共死了八个全是年轻女性，都是一个化妆品公司的营销代表。”大曾回答。
　　“哦，知道了。立刻抽调两个人对楼上楼下的居民进行排查。哦，不，对整个小区的居民都要排查一遍，我已经通知了当地派出所，让他们协助我们，对小区的保安和物业管理进行排查。受害人这么多已经惊动了市局领导，局长就在楼下，你跟我来一下。”老郑说，然后让大曾和自己下了出去。
　　“走吧，分头调查，白羚跟我走。”季洁说，我、江汉、黄涛是一组。
　　“根据窗口和凶器对比，八名死者中有两名是被剪子刺死的，其余六名都是被菜刀杀死的。”法医向我们介绍案情，马局长也来旁听。
　　“这个凶器的来源查对过没有？”马局问道。
　　“根据现场厨房的刀架和睡房、针线盒的位置就可以确定，两件凶器都来自于案发现场。”老郑解释。
　　“马局，他们这个公司在全国有很多分支企业，他们的总经理今天下午从武汉赶过来了。”严大队说。
　　“通过你们对现场勘查的结果能不能判断出对这个案件的性质啊？大曾，你说说。”马局问道。
　　“线索很少，但是可以排除情杀和盗窃杀人。”大曾解释。
　　“根据什么？”马局问道。
　　“集体宿舍没有什么太多的财物，室内也没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我不认为这是盗窃杀人。还有一点刚才老郑已经说了，两种凶器均来自于案发现场，理论上来说这不属于预谋杀人。另外，我觉得这不是情杀，因为情杀不可能同时杀八个人。”大曾解释。
　　“那你们对指纹核对过没有？”马局又问。
　　“指纹库里找不到记录，我跟大曾他们一样困惑。从指纹上来看，一种就是外来作案，所以没有记录，另外一种就是凶手是本地人，但是没有案底。不过一次能杀死八个人，这么凶残的事情，凶手是很难做到的。”法医说。
　　“大曾，接着说。”这是马局的声音。
　　“死者都穿着内衣，可以确定凶手是在死者睡着了的时候进入宿舍的,邻居都说没有听到动静，而且房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被杀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没有一定的威慑力和足够的人手是不可能同时杀八个人的，我琢磨着凶手不是一个人。”大曾接着分析。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起凶杀案，市委领导都非常重视，我们要全力以赴。如果人手不够，就从别的组里调。”马局说。
　　“这不，从军官学校分配过来的三个大学生也都给他们了。”严队说。
　　“好的，鉴于这件案件的特殊性，你们要对周围的居民进行多次走访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马局说。
　　“是。”
　　“您再想一下有没有上次遗漏或者没有想起来的？”我和江汉对住户甲进行排查。
　　“我记得好像就这些了，没什么了。”住户甲说。
　　“这个是我们的电话，如果您再想起什么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我递给住户甲一张名片。
　　“那好.” 居民甲接过来说。
　　“谢谢！”我对她说。
　　“哎。”住户甲送我们到了门口又似乎想起什么了。
　　“您又想起什么来了”江汉问道。
　　“我...”居民甲有点犹豫。
　　“别急,您慢慢想.”我安慰她说。
　　“那好,你们坐下,好,你们坐啊.有一件事儿啊可能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居民甲说。
　　“有关无关由我们来判断好吗” 江汉说。
　　“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将来都要在法庭上进行宣读啊”居民甲很担心。
　　“不,只作为分析材料,只有与本案有直接关系的才有可能变为证据,但并不一定公开.” 江汉和她解释。
　　“那天楼下发生事儿以后啊,住户的人都很小心,他们不再提那天的事儿了,这左邻右舍的,万一有一句话要说错了,以后的关系就没法处了.”居民甲说。
　　“你放心,调查结果都会严格保密的,案件结束以后无关材料我们都会销毁.破案过程当中,这些材料也有人专门保管,不会流散.”我又和她解释。
　　“那好,我告诉你们,出事那天我睡觉前在阳台上去收衣服的时候,我看到楼下一片漆黑.睡到半夜,我听到有响声,后来我就走到阳台那往下一看,除了出事那家灯亮着,楼下的灯也亮着.”居民甲说。
　　“就这些吗”我问道。
　　“对。”住户甲点点头.
　　“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季洁和白羚排查住户乙。
　　“可以.”住户乙点点头。
　　“那好,在这下面签字,并声明你所说的完全属实.”季洁说。
　　“从对面楼里看不见出事房间里的情况.女孩睡觉拉窗帘也是正常的.而且案发时间也是如此,刻排除是案犯拉的窗帘.”大曾说。
　　“你的意思是说,案犯没有刻意地去遮挡,是因为案犯认为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不睡觉.而突然间发现这户人家还亮着灯,对不对”老郑问道。
　　“对.而且我怀疑是不是罪犯开的灯.也许灯一直就没有关.”大曾点点头。
　　“江汉,今天这份笔录是住户主动谈的还是你诱导的”季洁问我们。
　　“主动谈的.就是有点犹豫.”江汉说。
　　“为什么”季洁问道。
　　“不太痛快.因为怕把邻里关系给搞砸了。”江汉回答。
　　“季洁,发现什么了” 老郑问道。
　　“楼上楼下两家说的情况不一样.” 白羚说。
　　“什么不一样” 江汉很奇怪。
　　“对,就是关于开灯的问题,楼下那家坚持说那天夜里一觉睡到天亮.根本就没醒.什么都不知道.”白羚点点头。
　　“你和原来的笔录对照过吗” 老郑又问。
　　“和原来的一样.” 季洁点点头。
　　“这两家里边儿肯定有一家在说瞎话.”大曾肯定的说。
　　“他们说你昨天值夜班.所以今天我们只好到家里来找你.”江汉和我来到物业主任家里。
　　“哟,别客气.有事随时找我.不用预约打电话.”物业主任给我们倒水。
　　“你们几天值一次夜班啊” 江汉问道。
　　“是四天。”物业主任回答。
　　“那就是说,一个星期得值一次了.江汉问道。
　　“对.来喝水.”物业主任递给我水。
　　“谢谢!”
　　江汉问道。“以前注意过隔壁那家住户吗”
　　“哟,没太留意过.只知道隔壁住的是一帮姑娘.” 物业主任回答。
　　“怎么知道的” 江汉问道。
　　“我们这房子隔音不是太好.她们人多,经常闹哄哄的.影响邻居们休息.这刚搬来的时候,我爱人还总敲那暖气管,后来还是我爱人告诉我隔壁住了一群女孩.”物业主任笑着说。
　　“你爱人怎么知道的”我问道，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哟,你跟我来.咦这花怎么跑这边来了太阳会晒死的.准是道明干的.你们看吧” 物业主任领我们到凉台上来。
　　“哦,不是那窗,是那边.道明啊,就是在那边窗户看过去的.当时我还说过他,怎么偷看人家女孩子呢”物业主任看到我推开中间的窗户，指着边上的窗户说。
　　“你慢点。”多亏江汉拉了我一把，我在没有被一双鞋给绊倒，不过还是踩在了鞋子上。。
　　“没事儿,甭管它.咦,这鞋子怎么跑到阳台上来了”物业主任看到我用纸巾在擦鞋和我说。
　　“真不好意思.”我抬头说。
　　“没事儿,来,屋里坐吧. “物业主任说。
　　“这个楼里同单位的住户多吗”江汉问道。
　　“我们这楼没有.对面那楼啊差不多都是一个单位的.”物业主任回答。
　　“唉，是不是那双鞋有什么问题啊？”下了楼江汉问我。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种感觉，等结果出来以后再说吧。”我说。
　　“这屋里一共是三个,一个在地上,两个在床上,厕所有一个.”在分析会上江汉先发言。
　　“应该是先杀了这屋里的两个人,然后凶手从这屋子里头出来,碰见了上...” 大曾反驳
　　“不对!应该先杀厕所的这个人.” 江汉继续反驳。
　　“对对对,我也认为是应该先杀厕所的这个人.如果先杀卧室这两个人的话,动静太大了,其他的人肯定会被吵醒.” 黄涛同意江汉的观点。
　　“对!” 江汉说。
　　“我说二位，杀厕所的这个人和杀屋里的这两个人动静是一样的.”我喝了口茶。
　　“不对,肯定是先杀厕所这个,因为厕所只有一个人.”江汉就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大曾说的对,案发现场,卧室这两个人和厕所这个人是赤身裸体,其他女孩可都穿着衣服呢.凶手的本来目的可能是想□□,没想到遇到反抗.顺手抓起桌子上这把剪刀,就把其中这两个女孩给杀了.杀人的时候这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其他人没听见. ” 季洁很同意大曾的观点，要是这两位结婚该有多好啊。
　　“哎,杀完了这两个女的以后,凶手从这个屋子里出来,准备到厨房洗手,被厕所的这个人看见了,凶手抄起菜刀,就把这个人给杀了.你们一定要注意,从杀了这个以后,其他的这几个人都是被菜刀砍死的.” 大曾也同意季洁的观点。
　　“对!他杀厕所这个人的时候,这间屋子里的一女孩听到动静,起来开了灯,客厅一亮,凶手惊了,把这个女孩也砍死了,她同屋的女孩跑出来看,也被凶手砍死在门厅,所以血流到楼道里是正常的.”这次该轮到我出场了。
　　“可是客厅的这个女孩死的姿势有点奇怪,像是在下跪.” 黄涛问道。
　　“就是下跪啊,那个女孩儿求这个凶手放过她,可是还是被凶手给杀了.” 大曾回答，徒弟问就该师傅回答。
　　“屋里现在还剩下三个女孩,她们听到外边出了事儿,但没敢吱声,凶手还是追进来,把这三个女孩给杀了,注意啊,床上的这个女孩腿还在外边,这说明她死前凶手曾经使劲地想把她拽下来.”我继续说。
　　“嗯,轮廓开始逐渐地清晰了,现在我们来判断一下,凶手究竟有几个人是谁” 老郑真笨，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
　　“我们刚才说了半天了,好像凶手就一个人.” 大曾回答。
　　“对,好,我们现在再来判断一下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 老郑发话了。
　　“宋晓雪,你好象有想法啊” 大曾问我。
　　“明天再说吧.现在还没想好.”我说，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那好,咱们今天就到这,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组长发话了。
　　“嗨,小高!”一大早我和江汉就来到了鉴定科拿结果。
　　“哎,宋晓雪,卫生纸上的检出物成分和现场血脚印检出物成分基本上吻合.这是鉴定书.你看.” 小高拿给我鉴定书。
　　“能确定吗”江汉问道。
　　“为准确起见,昨天上午我专门到市局请他们再次检验.得出的结论和我们这边完全一致.都属于同一来源.哎,你们这卫生纸从哪儿找到的” 小高点点头。
　　“暂时保密!走了啊!”我说。
　　“谢了啊!”江汉是好孩子。
　　“马上拘捕王道明!”老郑看了我给他的鉴定书，果断的下了命令。
　　“是!”
　　“走啊!你看什么啊给我上车吧!” 不理会周围居民的指指点点，江汉把王道明押上了警车。
　　“闪开!”
　　“哎,老郑,大曾,王道明全撂了,嘿,跟咱们推断的一模一样!”江汉进来说。
　　“你看我干嘛”我问大曾。
　　“你怎么想起又去物业主任家的” 大曾问道。
　　“我们第二次去查访,楼上那家不是说听带声音了吗就是根据这点去判断楼下那家也听到了声音,并且还起来过.因为楼上那家看到楼下那家灯也亮了,那么他们为什么第一次都没有说实话呢其实这一点啊还是大曾提醒了我呢.”
　　“我提醒 ” 大曾奇怪的问道。
　　“对啊,你不是说他们肯定有一家在撒谎吗.唯一可以成立的理由就是害怕!”我说。
　　“害怕害怕也能成为理由吗”黄涛问道。
　　“对,他害怕是因为他看到了当时的情况.二次查访楼上那个女主人时的情况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其实楼下那个男的不仅听到了声音,而且从猫眼已经看到了当时真正凶手.但是因为害怕没有出来制止.第二天案发了,这个时候他再出来指证,你想想邻居会怎么看他死了八个年轻姑娘啊,邻居们的唾液还不把他淹死”江汉接着我的话说。
　　“你为什么会想到王道明啊”大曾又问。
　　“楼上楼下都听到了动静,一墙之隔会听不见吗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他,后来那天去找王道明的时候他妻子阴差阳错地把我们带到他们家的阳台上,才产生了后面的怀疑.他妻子说案发当天因为值班没在家,而且无意当中提到过他们家的花盆被人移动过,这下提醒了我,我又踩到了那双鞋,所以趁擦鞋的时候,就此取下了证据.”
　　“真是太巧了,如果他要把那鞋扔了,我们不就没证据了吗 ”白羚很庆幸地说。
　　“是啊,巧啊,但是没有严密的分析判断和丰富的办案经验,哪怕是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也会视而不见.”大曾总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