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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霉女救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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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说,要到冀州才有便宜点的驿站,所以我得先绕路到冀州才行。
冀州现在是袁绍的地盘,既然袁绍带兵去了界桥,那么冀州就不会有太多的兵士。
在驿馆吃了些东西挑了匹性价比还行的马,我就出了城。
其实按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先在冀州住下比较好,可是为了省点银子早日赶到襄阳,我只好忍下身上的酸疼和疲惫转路南下。
许是我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没油水可捞,一路上也没见着能让我松松筋骨的。
“救命啊!”
猛地勒住缰绳,□□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本来我不该管这档子闲事,可是那呼救声是出于一女子之口,本姑娘生平最讨厌打劫妇孺、调戏民女什么的,所以既然这事儿让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理。
我驱马奔向声源所在,果然,几个劫道的围上一副马车,就要动手了。
车夫已经被打倒在地,车上就剩下了两个姑娘家。
“住手!”
我一声暴喝,翻身下马,从马鞍一侧抽出枪来,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招呼了过去。
事后证明,我的这次冒险是值的。
“小女子甄宓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打跑了劫匪,车上的女子朝我楚楚下拜。
甄宓?!竟然是三国美女之一的甄宓?!
我回首望向那帮劫匪逃跑时的方向,吞了口唾沫——
妈的,眼光真好,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劫!
“姑娘?”一只纤纤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晃得我头直晕。
“呃,那个,在下只是一介山野粗人,贱名不值一提。”我拱拱手,陪笑道。
慢着!她刚才叫我什么?!姑娘?!
“我的男装这么容易就能识破么?”我下意识地把自己上下打量个遍,甄宓和她的丫鬟捂着嘴偷笑。
“女子看女子,总是很容易的。”甄宓拉着我的手说道,软软的纤手整得我很不好意思。
“对了,不如你跟我们回去吧,到了冀州我会好好谢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我还急着赶路呢。”
“可是你的马都跑了啊!”甄宓的丫鬟指了指原本该是我的马匹呆着的地儿,果然只剩下一团空气。
我的心脏唰的沉了下去: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
我的包袱也还系在上面,它个没有义气的东西!
“如何?要不要跟我们回去?我会让人给你准备马匹银两。”甄宓柔柔说道。
如今这样我还能怎么办?唯有点头应允一途。
袁家父子都带兵打仗去了,所以袁府除了下人再没什么人了。
甄宓带我去马厩,说是让我自己挑匹马,我看了半天,指向里面唯一的一匹黑马。
我看马没什么眼光,挑上它也只是单纯喜欢它的毛色而已,然甄宓却是一愣,她身后头的小丫鬟脸也白了。
“云舒好眼光。”甄宓盈盈一笑,着人把马牵了过来。
“少夫人,那可是您的嫁妆啊!”小丫鬟急了,拦着马夫不让他把缰绳给我。
“我说了,云舒挑上哪匹就是哪匹,做人怎能言而无信?”甄宓柳眉倒竖竟有些怒了。
我夹在中间,牵也不是不牵也不是,还着急赶路,真是郁闷得快死了。
“咱们的命是云舒救下的,此救命大恩就是把命给她都不为过,更何况区区一匹绝影。”
绝影?!我又是一惊。貌似是匹良驹来着,难怪小丫鬟不肯放手。
最终还是主子的命令大过天,小丫鬟依依不舍地把马缰交给我不说,还被甄宓叫去账房取路费给我。
又是好马又是银钱,而我只是举手之劳,原本就已经愧疚不堪,谁料她们主仆二人送我至门口时,甄宓又掏出一支紫竹笛,说是以后若有事她可相帮就以此笛为信物,她定会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此一番慷慨陈词说的我脸皮烧得更厉害了,虽是如此我还是厚着脸皮又要了一张弓和几支箭,趁城门未关之际仓皇出城。
良驹就是良驹,速度快了不说,连对饥渴的忍耐力都大大增强,倒是省了我不少草料钱。
短短七天,我就从冀州一路狂奔到了宛城,再从宛城出发去樊城坐船就可到达襄阳。
等到了襄阳,去近郊等着便是。
樊城已经近在咫尺,我遂下马松开缰绳,放绝影自己去吃草喝水。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再次感慨良驹就是良驹,绝影从来不会自己偷跑把我一个人甩下,加上模样乖巧得紧,我越来越觉得当初觍脸收下它是件多么明智的事儿。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我叼着根草躺在江边,一脸悠闲地享受着江上吹来的自然风,甚至还很欠扁地摇晃着一串铃铛抖腿吟诗。
这铃铛是我在宛城买的,大大的铜铃声音清脆,上头还刻了漂亮的花纹,我一时觉得很适合绝影就买下了,甚至还请工匠在一个不影响美感的地方刻下「绝影专用」作为防伪标志。铃铛上头绑着的茉莉花是我瞧一个卖花的老妇很可怜就买了几朵,用线穿着花蒂跟铜铃缠在一起,清新的香气,闻着很是舒坦。
“站住!”
诶?竟然有人敢坏了本姑娘的雅兴?
旋即张开双目。
江上两只船,一前一后,一看就知道是追杀,因为前船上的人已经挂了彩。
不过后一只船上的人也不占优势,论单人伤势情况还不如前面那个人呢。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动送上门的动作片,还傻乎乎地拍手叫好,直到后面船上的人开始放箭。
妈的,也不管会不会误伤就放箭,一支箭直擦着我的耳朵边儿狠狠地钉在了后头的地上。
丫的,你欺负谁呢!
我跑到后面一点的位置,确定不在他们的射程范围内,打了声呼哨,绝影就颠颠地跑了回来。
取下挂在马畔的弓箭,朝前小跑两步,搭弓瞄准放箭,动作一气呵成,皆是出自师父的亲传。
一箭射手,一箭中臂,一箭穿腕,虽不会伤筋动骨,却够他们受的了。
最后我以为他们要登岸,甚至亮出了兵刃。
后来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时候的姿势肯定看起来倍儿帅倍儿有杀伤力,以至于吓得他们调转船头跑了。
前面的船只已经靠岸。之前只瞧见那人略微壮实的身形还以为是个汉子,结果他从上面踉踉跄跄下来离得近了看才瞧出还只是个少年。
唉,也真是的,哪有这么小就加入□□的。
少年脚步蹒跚地走到我跟前,“噗通”一声跪下;我刚要伸手去扶,他又“噗通”一声倒地。
竟然晕了。
看在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掬了些干净的江水给他清洗了下伤口,而后把他拖到避风的地方上药包扎。
一切都办完之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城门肯定关了。
于是我善心大发,把干粮泡软给他喂了点,然后拾了些干树枝生上堆火,紧接着枕着卧在地上的绝影睡了,等着明天一早就去樊城坐船。
这一睡险些误了大事。
感到脸上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在舔我,睁眼一瞧,绝影正眨着一双大眼睛看我。
哦,到了开城门的时辰了。
我迷迷糊糊地收拾好东西,又给还在昏睡的少年留下了点药和干粮,就由着绝影驮着我晃晃悠悠地进了樊城。
这进了樊城才知道,打下午起,来往襄阳和樊城的船全部禁渡,好像是因为孙坚要打过来了。
从襄阳过来的人数剧增,靠着临时调来的几只船才缓解了渡口的压力;而去襄阳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就只有我一个。
把守渡口的官兵上下打量我了好几遍,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孙家的奸细,我没办法只得编了个足以让人声泪俱下的谎话,同时祭出钱币,才得以被放行。
我和绝影一人一马立于江上,江风吹得我有些飘飘然。
东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