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系列之陆非》云衣皓月

32、苦尽甘来

　　罗敖看着帐中昏睡的怀思，皱着眉头问军医，“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醒？”
　　“罗将军，在下已经施针替他驱散脑中的淤血，我再给他多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
　　“我是问他怎么还不醒。”罗敖冷冷地看着他，“你该明白，我的军中一向不留庸才。”
　　“将军息怒，最迟明天早上他一定会醒过来。”大夫擦着汗说。
　　“嗯，下去吧，用心熬药，你亲自动手，不要让你那个笨手笨脚的徒弟做。”

　　床上的怀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这是在哪里啊？周围这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怀思伸出双手，虚空地摸索着。
　　“你醒了？”罗敖轻轻握住他的手。
　　怀思一怔，接着“啊”地惊叫一声，拼命推开罗敖的手。
　　“怀思，是我，是我啊！”罗敖复又抓住他的手。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怀思吃力地坐起身，无助地向后挪，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罗敖看出他不对劲，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怀思没有丝毫反应。
　　“怀思，你看不见吗？”罗敖心痛地抓住他的双肩。
　　“啊，你放开我，罗三，罗三，快来救我。”怀思绝望地喊着。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别害怕。”罗敖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怀思反抗的更加激烈，在他脸上抓出一道血痕。
　　这一幕正好被送药的大夫看到，他看到罗敖愤怒地注视着他，手一抖，药碗翻到地上。
　　“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看不到？”罗敖放开怀思，由着他手足并用爬到床脚。
　　“淤血还没有完全吸收，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所以他暂时看不到，听不到。”大夫唯唯诺诺地回答。
　　“听不到？他听不到！”罗敖心疼地想抱住怀思，又害怕他再受到惊吓，只能收回手。
　　怀思倚着墙蜷缩到一处，像只无助的小猫，眼泪吧嗒八大往下掉，一会儿功夫，被子湿了一大片。
　　罗敖指着大夫，“滚出去，重新熬一碗药，再出差错，就派你去打头阵。”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大夫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

　　看着怀思伤心害怕，自己却不能上前劝慰，罗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他的手摸到挂在脖子上的狼牙顿时有了主意。他将狼牙摘下来，轻轻挂到怀思脖子上，怀思吓得一哆嗦，拼命撕扯脖子上的东西，却不得其法，摘不下来。
　　撕扯了一阵，发觉脖子上多的东西对自己没危害，怀思看是抚摸，猜测这是什么东西。他细细地摸了一阵，颤巍巍地轻声开口，“罗三，是你吗？”
　　罗敖怕吓到他，只敢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画三下。
　　“真是你？”怀思不确定地问。
　　罗敖试探着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个是字。
　　怀思抱住罗敖嚎啕大哭，“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很想你，我听不到也看不到，我成废人了，怎么办，怎么办。”罗敖抱紧他，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不要紧，暂时性的，再吃几服药就会好。”这样细声细语地劝了半天，罗敖才反应过来，怀思什么都听不到。他在怀思手心写道：你很快会好，耐心等几天。
　　“你不骗我？”
　　按时吃药就会好。
　　“好不了怎么办。”
　　我养你。罗敖轻轻在他额头印上一吻，算是承诺。
　　罗三亲我，他亲我，怀思的心顿时乱了。原来不是我一厢情愿，原来他也喜欢我。想着想着怀思的脸红了，两只手也不安地绞来绞去。
　　看着怀思手足无措的模样，罗敖露出笑容，原来这个在怡香阁厚着脸皮调教自己的乐师居然也会有腼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