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骑士》金坚

31、摄魂怪

　　斯内普依旧沉迷不醒，现在看起来更不妙了：他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噩梦，苍白的额头一直不断地冒汗，恐惧地呼喊着：“……不，别死，别死……不要逼我……”
　　我担心地看着他，擦拭着他额头的冷汗。望着周围弥漫的浓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对岸，只盼望能赶紧回到广场联系其他人。
　　“不！这是我的错，我的错——”斯内普情绪激烈地扭动着身子。
　　他很痛苦！那些断断续续的呓语，无不表明梦中的他正再一次经历生命中最绝望的时刻。想起这个男人隐忍的一生，我心里不由多了一丝怜意。脑海中闪过一段段关于他的文字，我咬着下唇：如果是关于她的，那个人是不是可以唤醒他！
　　但是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脸庞，我抱着一试的态度，深吸一口气，在他耳边缓缓地说：“教授，哈利·波特他……死了！哈利死了。”
　　斯内普忽然睁开了眼，眸中流露出的锐利直直地射向我，吓得我心中一颤。他坐了起来，移开可怖的视线，揉着眉头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没、没事！哈利没事！”我发现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连忙解释道，“我们逃上岸的森林会使人陷入永远的沉睡，你一直醒不过来，我只好用这个法子叫醒你了……”我越解释声音越轻，心里也越慌。
　　“逃？”斯内普疑惑地眯起了眼睛问，那吓人的低气压渐渐消散了。
　　“是啊，由于我的原因，精灵剑手们一直在追捕我们。还好逃脱之后有埃斯特斯村长的帮助，我们才能离开了阿瓦隆，现在应该很快就能回到贸易会场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斯内脸上惊疑不定，“我们不是被卷进了湖里的漩涡吗？”
　　我讶异地望着他：“是的，我们六人被漩涡送到了阿瓦隆岛，之后又遭到了精灵的追捕。我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被精灵们厌恶，坠入圣河后是你救了我。”看着斯内普疑惑茫然的神情，我不由问道：“你不记得了吗，教授？”
　　斯内普闭上眼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最终还是摇着头，说，“我没有任何关于你说的记忆……而且，奇怪的是，你说的这些事，我无法让自己相信！”
　　“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斯内普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说：“该死！我的记忆很混乱，可是看不出被施了遗忘咒的样子。把所有事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我点点头，简单地把前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斯内普认真地听完，皱着眉说：“太奇怪了！当你提到阿瓦隆和精灵这两个单词时，我感到非常的不真实，总有一种违和感阻止我相信它们！”
　　“斯内普教授，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
　　“我很好……”斯内普停了几秒，继续说，“我会确认这件事的……那么，波特呢？他在哪儿？”他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露出一种很是不想问起的样子。
　　“我不清楚，如果精灵女王没有违背承诺的话，那他应该已经回到了广场。”
　　“很好，很好！这该死的波特！哼，还有这该死的雾！”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过来，抓着我的胳膊！”
　　幻影移形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那种挤压的感觉让我有点想吐。等脚一落地，我们已经站在雷克酒吧的门口。斯内普匆匆放下了我，再次幻影移形离开了。

　　九月一日，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雨。
　　赫奇帕奇们突然爆发了巨大的好奇心，一直缠着我告诉他们暑假里发生的事。我刚从二年级生们的车厢里出来，就被六年级的学长带走了。这个车厢里还有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人。中途还有几个斯莱特林闯了进来，不过他们是来指责我捏造故事的，被大家赶了出去。
　　我说得口干舌燥，已经快忍受不了听众们的热情了，幸好塞德里克替我打了个掩护，让我从里面逃出来。厄尼、贾斯廷和卢卡已经占好了一个车厢，就等着我过去。
　　终于可以休息了。我软到在座椅上，不满地冲塞德里克说：“为什么大家都问我？你不也去过吗，怎么不见他们去问你？”
　　“这有什么办法？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迷雾里发生了什么事啊……”厄尼提塞德里克回答，“去得人有你、塞德、哈利，有拉文克劳的洛夫古德，斯莱特林的马尔福，还有斯内普教授，可除了你，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不公平不公平……”我捶着椅子撒气。
　　大家都不理我。卢卡兴趣浓厚地问：“塞德为什么不记得呢？”
　　“不知道。回到广场前我仅有的记忆是我们从船上跳到了水里。”塞德里克说，“汉娜跟我们说这事时，我的第一个反应还不相信呢！”
　　“但是汉娜说得时间很符合，你足足失踪了六个小时呢！”贾斯廷说。
　　“汉娜更久，几乎快一天一夜了！”厄尼说，“所以汉娜，我相信你肯定去了阿瓦隆了……”
　　“这简直帅呆了！”贾斯廷羡慕道。
　　卢卡受伤地感慨：“为什么我没跟着塞德去自由贸易会呢？我怎么能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呢？啊，我实在愚蠢了！我多么希望看见精灵的风采啊！”
　　我泼他一盆冷水：“就算见识到了，你也不会记得的。说不定你也会和那些斯莱特林的人一样，怀疑我在编造故事呢！”
　　“我怎么会怀疑你？我当然会相信了！”卢卡坚定地说。
　　“塞德一开始不也是怀疑吗？”
　　塞德里克搭着卢卡的肩说：“没办法，似乎从那里回来我就对这些感到排斥。你不也说斯内普教授和我一样吗。好啦，大伙，不说这个了，汉娜都快烦死了！”
　　“就是，我现在和你一样，听到阿瓦隆就不对劲！”我开心地赞同。
　　坐了一小会，我想起哈利还没听过这事，说道：“塞德，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哈利？那件事之后他就被福吉部长带走了，可能还一直迷惑着呢。”
　　“赫敏不是知道了吗，我们还用得着去吗？”厄尼问。
　　塞德里克敲了厄尼的脑袋一下，说：“哈利身在其中，必须把事情告诉他，这是礼节。唉，你这样怎么去追菲特呢！”
　　厄尼红着耳朵嘟囔：“我才没有要追她……”
　　“什么——”塞德里克故意作听不见的样子。
　　“没啦没啦，我们去找哈利啦！”厄尼推着暗笑的大家一起离开了车厢。
　　火车摇摇晃晃，雨点敲着车窗，窗外呈现出一片浓密黏糊的灰色，而且逐渐加深，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我们径直走到最后一节车厢，拉开门。
　　赫敏先瞧见了我们，飞快地打着招呼：“你好，汉娜。你好，厄尼。你好，贾斯廷。你们两位是……”
　　“塞德里克·迪戈里和……”
　　“卢卡·哈耶克。”
　　“很荣幸认识你们。不过请轻一些，他在睡觉。”赫敏指了指一旁的陌生成年人。
　　“他是谁？”厄尼问。
　　“赫敏说是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R·J·卢平教授。”罗恩回答说。
　　赫敏问我们：“你们是来找哈利吗？”
　　“是的，你们好。”我说，“抱歉，哈利，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没能送你……”
　　“别那么说，是我离开前没和你打招呼的。”哈利说。
　　“这可不能怪你，伙计。是福吉非要带他到破釜酒的。对吧，汉娜？”罗恩接道。
　　我笑着说：“我可没怪任何人，就是来看看哈利怎么样。”
　　“我没事，我好的不得了呢。”哈利说。
　　“嘿，汉娜。我已经听说了，你和哈利失踪的时候是去了阿瓦隆，是吗？”赫敏问。
　　“是的。”
　　“我已经把所听到的话都告诉哈利了。可是哈利对精灵、阿瓦隆什么的很排斥，如果你说得是真的话……”赫敏噼里啪啦地说道。
　　卢卡刚刚也是因为这个惹恼过我，现在立即说：“汉娜说得当然是真的！”
　　赫敏冷静地分析：“但是还缺少了一些东西！哈利失踪了大约六个小时，而你却在阿瓦隆呆了一整天。那么为什么你跟斯内普教授会和哈利他们分开，为什么你会离开精灵的驻地去赫尔加村庄，为什么斯内普教授是要保护哈利的却和你一起？这些你都没有提到。”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聪明的女孩子。我几乎把所有事都公布了，唯有关于灵魂污秽的事被隐瞒了下来，只有一开始不明情况时告诉了斯内普。
　　我刚想编造一个理由蒙混过去，忽然，火车忽地一震，停了下来，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然后，所有的灯忽然之间都灭了。
　　“出什么事了？”罗恩和贾斯廷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哎哟！”赫敏气喘吁吁地说，“罗恩，那是我的脚！”
　　“怎么回事，火车坏了吗？”厄尼问道。
　　“不知道，我和卢卡去前面看看。”塞德里克摸着走廊的窗户说。
　　接着传来一阵吱吱吱短促刺耳的声音，我看见罗恩在窗玻璃上抹出一块干净地方，正在往外看。又听到贾斯廷大叫：“哎呦！”
　　“对不起。”是纳威跌跌撞撞地过来了，他想挤到车厢里去，却摸到了我们三人。“怎么回事，谁站在这儿？”
　　“是汉娜，纳威。”我似乎抓到了他的肩膀，对厄尼和贾斯廷说，“我们最好都进去。”
　　“那是谁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道。
　　“金妮？”罗恩问。
　　金妮走进来，关上了门。
　　“你在干吗？”纳威问。
　　“我在找罗恩。”金妮说。
　　“人太多了，你抓着我。”纳威说。
　　“进来，金妮。”罗恩站起来想把金妮从人群中拉过去。
　　“哎呦——”纳威叫道。
　　“安静！”忽然有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卢平教授终于醒过来了。
　　车厢里有一种轻微的爆裂声，出现了一遭颤抖的光线。卢平教授似乎拿着一把火，火光照亮了他疲倦发灰的脸，但他的眼睛却是警惕而小心谨慎的。
　　“待在原地不要动。”他粗哑着嗓子说，举着满手的火艰难地从我们中间穿过去。
　　门慢慢地开了。
　　站在门道里，被卢平手中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怪物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来，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了，只现形不到一秒钟的工夫就突然缩到黑色斗篷的褶层里去了。
　　然后，头巾下面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我只觉得寒冷，仿佛血液都要凝结成冰，接着眼睛一白，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我，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要一寸一寸地碎裂一般。
　　我疼醒了，全身止不住地颤栗发抖，汗水从全身冒了出来。
　　厄尼和贾斯廷十分担心地看着我。我抬眼，看见金妮缩在角落里，旁边是罗恩他们和晕倒的哈利。我像是虚脱了一般，又挣扎着想起来。
　　“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很糟糕！”厄尼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挤了些。”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怪，暗哑低沉，像是喉咙卡了一块石子。
　　贾斯廷打开车厢门，和厄尼一起扶着我出去。恰巧，罗恩弄醒了哈利。
　　“刚刚怎么啦？那个，那怪物哪里去了？刚才是谁在尖叫？”哈利被罗恩和赫敏扶着坐到位置上。
　　“没有人尖叫啊。”罗恩紧张地说。
　　大家都讶异地看着他。只有我知道哈利听到了他母亲的尖叫。
　　卢平教授把一大块的巧克力掰成小块分给大家，递给我和哈利特别大的一块，说：“给，吃下去对你们有好处。”
　　哈利接过巧克力，但是没有吃，问道：“那是什么？”
　　我插嘴说：“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的魔法生物。他们会吸走你的快乐，让你想起最可怕的事，而且那兜帽下面的“嘴”会吸去人们的灵魂。”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卢平教授吃惊地说：“我还以为现在的学生都不知道这些呢。”
　　我惨白着脸，虚弱地朝他笑了笑。
　　“孩子们，吃吧，这对你们有好处。现在我要找司机说句话，对不起！”他从我面前走过，消失在走廊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说，抹去脸上冒出来的汗。“唔，那家伙，摄魂怪站在那里，好像、好像……该不是那摄魂怪……”
　　罗恩说：“你似乎吓到了，全身发僵，从座位上跌下来，然后开始抽搐……”
　　“卢平教授从你身上跨过去，向那摄魂怪走过去，拿出他的魔杖。”赫敏说，“他说：‘我们谁也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斗篷下面，去吧。’但那摄魂怪没有动，卢平教授就咕哝了一句什么，他的魔杖上就发出一道银色的光。那家伙就转身，好像是滑走了……”
　　哈利问我：“汉娜，阿兹卡班是什么？”
　　“巫师监狱。我想那些摄魂怪是来搜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
　　“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纳威说，声音比他平时要高。
　　“你们之中还有人，从座位上跌下来吗？”哈利又尴尬地问道。
　　“还有我——”我说。
　　“……”哈利沉默了一会，又问，“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呢？”
　　我靠着门说：“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曾经历过一件可怕的事，可怕得难以承受吧……”
　　大家都互相看着其他人。
　　卢平教授和塞德里克、卢卡一起回来了。他进来时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在巧克力里下毒啊，你们知道……”
　　大家吃下巧克力后，卢平教授又说：“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好了。”哈利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虚弱地点点头，示意没事。
　　几分钟后，火车终于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