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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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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一时焦急恼恨,抬手握拳,施力重重地打在石壁上,“这石笼子竟然是最坚硬的玄铁岩所制,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难不成真要等到夜半子时!”
不想,他这重重一拳了打出去,不知触动了何处消息,登时一阵“隆隆”声响起,片刻,之前那我们费力敲打却也纹丝不动的石墙,竟然抖动了起来。
我乐得猛一拍文七的肩膀:“哈!想是这石墙也通人性,也听不得你的抱怨。”
文七奇道:“何其巧也?”
沈夫人方才因绝望而灰心的双眸登时显出希冀的光彩,她霍地起身,拼命地敲打着那缓缓挪动起来的石墙,听那处的打斗声更加清晰,似乎还有争执之语,她急急道:“莲!莲!是你么?”
片刻,那墙的隆隆声住,角落露出一扇小门,沈夫人急急冲了出去。
“夫人!”我想叫住她,怎奈话音才落,她的身影早已不见。
我抬脚便跟了出去,却是一处幽暗的夹道,几盏油灯贴在墙上,勉强能看清四下。而那打斗声却愈加的激烈,放佛近在咫尺,一刀劈破,“呯——”刀声朗朗,呼喝一声,“喝!”带着愤怒和决绝,我却见不到任何的生死相斗的场面,莫说是人,连鬼都不见一个,沈夫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了笼子,进了迷宫,这几天,我果真是大开眼界!”文七侧身从小门出来,对着昏暗的夹道苦笑。
岑亦也走了出来,负手倒一灯前,取下一盏,对着地上照了照,地下湿淋淋一片,“这里的机关是为水所活,恐怕是哪里的机关被破了。”
他往一边一指:“沈夫人是往这边走,我们跟上去瞧瞧。”
果然,我一看,夹道两旁溅起点点水迹,带着焦急的步伐,一直向远处而去。
我们三人沿着湿漉的走道,一直向前走去,却不知身在何方,只听得耳中时而有刀剑相拼之声,时而有受伤痛苦的呻吟,时而几句咒骂,应是方才那帮人。
我细细一听,那些声响时近时远,其中夹杂一个女子的声音,并那银丝鞭敲击,伴着凌厉的甩打之声。
我暗暗吃惊,那女子的叱咤声,并着那兵器的招式,可不就那秦宝姑娘么?我顿时转头盯着文七。
“唉——”文七也霎时愣登住了,他停下脚步,贴在墙上细听,又重重叹了一气:“她这里何必呢?”
“文七!文七!你可还活着?你若活着,就应一应我!”骤然一声大呼,不知从何方传来。
文七猛地一震,想是这般痴情的女子,不顾生死前来找他,就算是个铁石做的人,也会震撼她的一片痴心。
“我以为她,已经回去了。”文七喃喃道。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可见她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她一身的胆色,满腔的痴情,文七,你可是该如何是好?”
岑亦在一旁沉默不语,立在昏黑之中,手中的灯火透着他的衣服边缘忽明忽暗。一时,我们站在这昏暗的处境,三人竟片刻无话。
“走吧,这里错综复杂,我们须小心应付。”他道。
所幸,我们一路向前,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只是那些打斗声一时响一时低,渐渐的,竟无半分的声响了。
我忧心道:“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了。”
我们转过一个拐角,依旧是一片昏暗无光的境地,这个地下的迷宫,放佛永远都没有尽头,永远都找不到出路。
潮湿的走道中,似乎还传来隐隐的血腥气,我们越往前走,那血腥气似乎更加的浓重,岑亦忽的顿住了脚步,透过昏昏的油灯,我看见地上是一些新鲜的血迹,难道他们刚才就是在这里打斗的不成?
只是现在那些人又是去了哪里?
“呃……呃……”一声痛苦的喘息声传来。
我大惊,岑亦已经飞快地向前面掠去,我与文七紧随其后,却见到前方瘫坐着一个人,身上血迹斑斑,岑亦蹲在那人面前,飞快地为他点穴止血。
这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握着肩头,这才抬头看了看我们。
我惊得脱口:“裘大姐!”赶紧蹲下身,扶起她,“大姐,发生了什么事?”
她费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手,又切齿道:“可恨,又被他给逃了,今日若不杀他,恐怕,又要死无数的人了。”
我们面面相觑。
裘大姐恨恨道:“那帮送死的蠢人!他们,唉……你们快去救他们吧。”
文七急道:“他们现在哪里?我们一路走来,只听见厮杀声,却不见半个人影。”
裘大姐道:“你们掉进地洞,墨莲也隐入迷宫,我追了他来,那些人也一哄而上,却不想着了机关,此地格局千变万化,我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
她又道:“只是,我之前怕进来出不去,砸断了机关的活水,只要顺着水道,应该能找到。”
忽的,又有声响传来,却个两个人的说话声,还伴着隐隐的火光而来。
裘大姐罢口噤声,我们隐在墙角,只听得那边两人走来,其中一人道:“哈哈,师弟,你莫要诓我,我也不是那蠢人,师弟几次好心地让师兄打头阵,若不是那方二,我早就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那另一人笑了两声,道:“师兄,过去那些事情,你我同门一场,就不必再提了,只是这回我万万不敢再欺瞒师兄,那些人都被我关在这里,那墨莲也在此处,长生之术,唾手可得,师兄既已到此,何必再前怕虎后怕狼呢?”
我暗暗冷笑,原来这两人是在这里,只是听那书尘玉话里的意思,他倒是对这里的机关了如指掌,我却有点不太明白了。
只听虞梦之又道:“哎呀师弟,为兄着实想不到,师弟竟愿与我一同分享这长生之术,着实教我感动不已。”
书尘玉笑道:“师兄这话,倒是见外的很了,小弟待师兄一片赤诚,我们本就是一人,何必说这外话。”
估计虞梦之也说不下去这肉麻的假话了,他忍不住问道:“师弟啊,虽然为兄知道师弟你手眼通天,本事不凡,只是你如何料到这里定有那长生的仙法?”
书尘玉又笑了两声,笑声中颇为自得:“若不如此,小弟又怎敢让师兄犯险去拿那契书呢?难道我还不知道前朝的宝藏在何方么?”
虞梦之干干地道:“呵呵,是,师弟出身不凡,自然会知道前朝的宝藏,倒是我糊涂了。”
书尘玉又笑道:“那些金珠宝玉,虽然称得上是财,如何能称得上是宝?就算有泼天的富贵,若没命享用,和那些泥石又有什么区别?”
虞梦之只怕是气得冒烟了,但话里还是在干笑,“是,师弟果然深谋远虑。”
书尘玉笑道:“师兄,你莫要恼,小弟如何敢少了师兄的好处呢,只是小弟之前行事秘密,不敢大肆张扬,恐怕不成功,师兄知道了埋怨小弟在诓骗你呢。”
虞梦之这是要被气死了,仍然憋着气道:“那么师弟现在能不能告诉告诉为兄,好让我明白明白。”
“哈哈哈哈!”书尘玉大笑,“告诉师兄也无妨,只是这里耳朵多了些,小弟怕说多了,得罪人。”
我一听,登时冲出去,并掌对着书尘玉打去,虞梦之一惊,赶紧往旁边避了避,书尘玉往后一退,连连打出三四招,我都侧身避过,书尘玉笑道:“在下素闻二公子好凑热闹,果然哪里都少不了二公子啊。”
我冷笑道:“哪里比得上书先生,书先生不仅好热闹,还好做些热闹给别人看看。”
突然一阵眨眼不及的暗影飘忽而来,我只觉一阵风动,已见到岑亦闪到书尘玉身后,他拿着扇子抵着书尘玉,冷冷道:“书先生的热闹要人命,在下可不敢看,我们有朋友在这里迷了路,还是请先生行个方便,略带一带路,在下感激不尽。”
书尘玉本来还满脸假笑的模样,顿时有些变了脸色,“岑庄主倒是个仗义的朋友,只可惜,在下没有福气交上庄主这样的好朋友。”
岑亦微笑道:“哦?在下自认喝过先生的酒,承受过先生的招待,倒是自作多情的认为先生是个豪爽的朋友呢。”
书尘玉干笑道:“庄主说笑了,我倒从不闻有人拿着兵器要挟着朋友呢。”
岑亦又笑:“只可惜,书先生这样的朋友,有时候可交,有时候却是危险的很呐。”
文七突然一手拿着一把小刀,从墙角出来,冷冷道:“书先生不如大方些,放了我们那些朋友。”
书尘玉看了下我们几人,笑了两声:“好说好说,既是几位的朋友,那也是在下的朋友了,对朋友,在下从来是爱护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