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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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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跟踪你的男人。”
灰发少女怀疑自己错听，猛地扭过头。
“……你知道。”
察觉到自己回答得唐突，她折回包含微弱火焰的双眼，是自己天真愚昧——只是这种程度的隐瞒处在高位的男人怎么会不发现，而且人还被抓到了这里，已经是被毒打逼问过的状态，想要瞒着他也就没有意义。
“机缘巧合。”迪诺眼皮也不眨一下，“这个男人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要怎么处置他，随你。”
无所谓的态度让赫瑟尔瞬间无法适应。
可以吗，将这样的机会交到她的手上，自私的青年从不让她插手这些血淋淋的事务，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赫瑟尔犹豫地望向一脸严肃的罗马尼奥，对方毫无表示，看来是默许。她走到桌子旁犹豫片刻拿起一把小刀走到男人的面前，看着他充血的眼球上现出自己思考的脸。
不知道对首领而言的利用价值为何，可现在对自己来说，这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不用忌讳，不用克制欲望，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将对自身的肆虐转移到这个男人的身上不算是犯错，压抑的欲望可以发泄到这个人身上，是这样吧。
赫瑟尔吞了口口水，走上前礼貌地问：“请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男人的胸口起伏着，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是谁让你跟踪我的？”
男人斜过眼珠看向右下方的石地板，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这样根本不会有进展……
赫瑟尔端详了下手中的小刀，切口很薄，质量轻，是非常理想的切割工具，小巧的冷兵器淡定地等待着她的行动——这是把嗜血的孩子。
她大力刺进男人的手肘中间。
男人厉声惨叫起来，身体剧烈颤动，赫瑟尔双手抓住刀柄使劲旋转了一下，惨叫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糜烂的声响过后抽出刀刃，血红的圆点洒在漂亮的裙子上。原本疲惫不堪的男人大口喘气，她一脸茫然，在男人的前臂上插了几刀，待注意到男人眉角处明显暴起的青筋才停了手。身后不正常的寂静，围观的人或许没料到自己会有这番动作。
是把不错的刀。
“请告诉我。”这极其诚恳的请求与先前残暴的行动相比毫无和谐可言，打扮清新淡雅的少女正进行着极其残酷的游戏，恐怕她已忘记身上的礼服的淡雅色彩纯洁到与世无争。
“……谁……谁……会告诉你…………怪物……”
赫瑟尔的心一沉，小刀掉在地上。躺在地上的利器折射幽幽的光，拾起来的时候，光滑如镜的刀面一晃而过身后的迪诺蹙眉的脸。
“拜托你，请告诉我……是谁……”
我只是想知道你背后的主使，我不想伤害你。
“你……这……这个怪物…………”
——怪，怪物……
！
不是。
——你……是…………
我不是怪物。
——……第一个完成品，活捉她！
——……你是B区的……编号多少…………
刺痛穿过太阳穴后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沙哑的语言片段扎进大脑，赫瑟尔霎时觉得有点晕眩。这些突然跑出来的声音……完成品，活捉？
难道我就是那个完成品？
“……你……你这………………”
男人断断续续的话没有说完，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赫瑟尔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刀就插入另一只手的手肘。恰巧卡在骨头连接的部分，赫她咬紧牙关猛地向下推了推，就像要把他的手活生生轧断。她瞪大了她冰蓝色的眼珠，与红绝缘的色彩开始荧荧发光。
快说，快告诉我。
她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翻滚，想要冲破胸口，不断地在体内冲撞。
不知道的话，我就无法进行下去，我就无法追寻他的足迹。
我生怕时间一久就会离他越来越远，甚至……连空间流逝的尾巴都抓不住。
我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
所以必须有所突破，只有了解了真正的自己，才能重新和他站在统一立场上。
所以……
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成为我和他之间的阻碍。
拜托你，告诉我。
男人不知哪儿来的气焰，仿佛在做垂死挣扎，龇牙咧嘴地说着，口气嘲讽：“你……这种…………这……种……令人作呕的…………实验……体…………”
听闻实验体三个字少女整个身躯都抖了一抖。
接着……
她在男人的伤口周围又补上几刀，手腕尽其所能地舞动，割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是谁…………”
她只觉得心跳急剧加速，眼前景色一晃，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在男人的手臂上挥舞，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变得满目疮痍，地上淌着一小谭血水，细小的肉块点缀在其中。
“是谁…………”机械性地重复，连音调都不曾变化。
身后的寂静中飘来清晰的吸气声。
“呃……呃啊……呃……咕……………是……杰德………”男人屈服了，他嘶哑地惨叫，但声音越来越微弱，忍受不了这般折磨，“瑟……瑟瑞…………莎……”声音已经小到只有她才能听得见。
早点说出来就不会被疼痛这般光顾了。
稍作平静，吃了点劲再次抽出小刀时血溅上她的脸，对这种事她完全不感觉害怕，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眼前血肉模糊的观景没有反感，她伸出舌头舔掉中指上的血迹，或许很适合做这种工作。
但手感不太顺畅，应该还有什么更加便利的方法，可以直接将这个男人的手臂直接了断斩断的、爽快的方法……
最后跟踪者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一条长长的血丝从他的嘴角垂下颤动着摇晃着，赫瑟尔看了看手中被血覆盖的刀子朝桌子走去。
这个男人知道很多。
他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自己的。
他一定知道。
赫瑟尔看了眼昏死过去的男人，视线回归到桌上的拷问工具上。
他还没死。
还可以问出些什么来，不管用何种办法。
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
赫瑟尔的嘴角微微翘起，突如其来的亢奋开始增幅。
“够了。”
身体忽然被人从背后整个抱住，压制自己行动的躯体隔着布料都可以感觉到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体温，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浑身冰冷。身后的□□在微妙地颤抖着，她尽可能扭过头，看到的是斜后方紧皱双眉一脸惊色的罗马尼奥和两名部下的脸。
“这个男人死了吗？”罗马尼奥看向一旁旁观的亲信，亲信表情复杂地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对罗马尼奥使了个颜色。
“之后就交给我吧，BOSS。”
迪诺没有应声，拉住赫瑟尔冲了出去，把她带到曾暂住过的房间，搭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他的脸被头发遮挡大半，收紧的手指僵硬着。
彻头彻尾的怪人。
总觉得这个样子像是在哭——赫瑟尔当然不认为他真的会哭，可是从喉间透过皮肤发出的音调透露出奇怪的情绪。“那个男人还没有死吧？”她对自己在肉块上下手的力道还是有分寸的，好歹有过那么多次经验。
血红血红的小刀还在自己掌中。
“首领请你放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
绝对是自己搞错了，黑手党的老大对这些应该习以为常。赫瑟尔试着挣脱一下，没能成功，看着迪诺有些闪烁的眼睛在自己沾染鲜血的双手和手臂上游走。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失落。
“……为什么要道歉。”
“……不会再让你做这种事。”
她对眼前人瞬间燃起怒火。因为一时兴起所以下的命令，发现苗头不对后又立刻遏止，任我处置后又立刻收回自己的话，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迪诺·加百罗涅。我会遵守加百罗涅的规则、你定下的规矩，依照你的命令行事是我不想节外生枝，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但牵扯到我个人，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探索我渴求的真相，尤其是现在，出现了可遇不可求的物质条件。
赫瑟尔扶住扶手强硬地起身，还是被按了下去。她狠狠地瞪了迪诺。
“……这是命令吗。”
这句话堵在她干涩的喉咙口，此话一出今后再想在加百罗涅就有些难度，她停顿几秒又重复了一遍：“是命令吗。”
“……不是。”
“那请恕我不能接受。”她眉毛一扬，声音很冷酷地反击道，这是第一次对迪诺用这种口气对话，唐突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营造出鸿沟现象阻碍在两人之间，一直以来飘荡在他们周围的柔和气体开始凝固成块，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发出裂开的声音。
迪诺嘴部周围的肌肉绷紧，眼角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赫瑟尔坚定地怒目让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受伤，但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会儿，他忽然换了眼神，双目像盯住猎物不让它逃离狩猎范围一般地血腥，按住她肩膀的手变成了钳制猎物的利爪，彻底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必须接受，否则我就再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赤裸裸的威胁。
“因为你清楚我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