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102、第一百零一章 最后缱绻

　　无尘望向那匹目中精光慑人的白虎，白虎身上端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在月光下，少年的双眸如月般夺魂摄魂。
　　“朔夜。”无尘道。
　　白虎趴下，少年走下虎躯，走向无尘和师芸姬，跪下，“孩儿恭候母亲大人，父亲大人。”
　　“朔夜，别多礼了。”无尘道，无尘目光落回师芸姬身上，看到师芸姬原本的白衣上斑斑点点的血红。“师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师芸姬紧逼着眼睛，眉头几乎拧在一起，无尘越看越心疼。
　　“以血肉之躯妄图打开神界幻境，召唤神的降临，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朔夜淡淡的说道，走到师芸姬身边，眸中依旧是深邃的黑暗，“母亲大人不惜以身试法，召唤孩儿是有什么急事？”
　　“莫念被人抓了。”无尘解说道，“那人送来讯息，要我和师父来这儿。”
　　“孩儿明白了。”朔夜转身，唤道，“朱雀。”
　　天空的绿光仿佛瞬间燃烧起来，一个红点渐渐扩大，变成火球，接着，火球变化成一只红色的大鸟，火红的身躯燃烧着赤红的火焰。
　　无尘几乎怀疑自己眼前是幻觉，火鸟落在白虎前方，朔夜一拂袖带起一阵劲风，“迎客。”
　　朱雀仰头鸣叫了一声，片刻一只金色的大鸟飞来，扑腾的落在无尘和师芸姬面前。
　　师芸姬突然抓住无尘的腰带，一带，两人落在了大鸟背上，大鸟振翅高飞。
　　“唔……”师芸姬闷哼了一声。
　　无尘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也顾不得此刻的处境，抱紧师芸姬着急的问道，“师父，很痛吗？”
　　师芸姬摇头，“如卿。”
　　“师父，我在。”无尘握住师芸姬冰冷得骇人的手，愈加用力的抱紧，“师父，到底哪儿痛？告诉如卿。”
　　师芸姬闷哼了一声，咬着嘴唇没出声。无尘的心跟着揪痛起来。
　　朔夜良久矗立在参天桃花树下，仰头望着桃花悲凉，仿佛要化成雕塑，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转身看了眼桃花镇街道，突然诡异的一笑，“狐狸。”白虎一声震吼，风唰唰的摇晃着枝头，桃花瓣狂乱飞舞，几乎掩去了朔夜小小的身影，眨眼间，风停，月色依旧，冷清如常，只已不见丝毫人影。
　　“一念成人，一念成神，一念入魔，一念入我门。”高低的吟唱，绵绵不休的传来……
　　“师父。”无尘唤道，眼前的灼灼红莲几乎迷了眼，眼前一晃，恍惚的熟悉感觉。无尘制止自己多想下去，四下寻找师芸姬的身影。
　　“如卿。”师芸姬从水中冒出，咳了几声，喘着气，声音嘶哑发抖，“如卿……”
　　无尘发觉师芸姬趴在湖边，游了过去，“师父，这儿是哪儿？”无尘先上了岸，拉起师芸姬。
　　“凤凰仙山。”师芸姬咳了一声，浑身都在发颤，水顺着头发和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流淌。
　　那只大鸟突然将两人丢下，没有落在水晶宫，而是眼前一晃落在了水池中，两人此时都是一身湿透了。无尘见师芸姬的模样担心得心都揪成提图案，忙横抱起师芸姬，顺着路往前走去，像是一种自觉一般，穿过一座亭子，绕过丛林，一间修建在树上的树屋赫然出现。
　　“师父，有屋子，你浑身都湿透了，我门先进去吧。”无尘抱着师芸姬，依旧轻松的飞上树，之后进屋。
　　屋内很简单，进屋是大堂，右边的屋子无尘只看了眼，就抱着师芸姬进了左边的屋子。屋内只有简单的床而已。
　　无尘将师芸姬放在床上，接着扯掉了师芸姬的衣带，解开了衣服……
　　“如卿？”师芸姬惊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抱住身子。“我自己来。”
　　“我看看你的伤。”无尘道，不由分说的拽住师芸姬的一只手。
　　“不要！”师芸姬叫道。
　　无尘没理会那么多，因为担心师芸姬身上的伤，一着急，将反手师芸姬压在床上，扯开衣衫，师芸姬的背部就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无尘伸手抚摸上那些看起老诡异的痕迹。
　　师芸姬身躯不由得一颤，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师父，这是什么？”红紫的颜色像是疤痕，斑斑驳驳的分布在逛街的背上，但无尘抚摸去却是平滑如凝脂的细嫩。
　　师芸姬回过头，“你看得见了？”
　　无尘这才惊愕的发觉这件事，从朔夜出现开始，他就能看见了，所以一直觉得奇怪的不适应。
　　无尘捧住师芸姬的脸，“师父，我又能看见你了。”无尘因喜悦而微笑起来，“你还是那么美。”
　　师芸姬望着无尘动情的眼眸，恍然昨日，同样是这儿，手指轻抚无尘比那时要坚毅的脸颊，轻柔的呢喃，仿佛化水的柔波，“如卿。”
　　无尘低头拉过棉被裹住师芸姬的身子，但同时欺身吻住师芸姬的唇，师芸姬手指灵巧的轻易剥去无尘的湿衣，衣衫跌落，吻不断加深，两两倒在了床上，唇齿相依，发丝交缠，温柔缱绻。
　　“如卿——”
　　“嗯。”无尘低低的回了一声，将师芸姬的湿发一遍遍擦干。
　　师芸姬拉紧棉被包覆着气喘吁吁的两人，放软身子靠在无尘怀中，紧贴着倾听着无尘的心跳。
　　“师父——”无尘低语。片片零碎，在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渐渐组成片段。“如果我们有机会厮守，一定在这儿终老。”
　　“好。”师芸姬浅笑着点了下头。
　　师芸姬干净利落的回应让无尘反而抽了口气，反应过来时，心头的惊喜和悲伤同时拥挤而来，不分高下，无尘不禁微微苦涩的笑着，抵着师芸姬的头顶，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似乎都睡熟了，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呼应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棉被中的师芸姬才缓缓抬起头，缓缓往上挪动，一直到与无尘平齐，轻声细语道，“如卿。”点点细吻落在无尘脸上，像是留恋不舍，一次又一次，轻轻的，“你好像他。”师芸姬絮絮叨叨一般的细语，“是缘，还是孽。”
　　无尘听着师芸姬的话，心头微微颤动，但始终保持着熟睡的模样，没有睁开眼。
　　“因为你的容貌，我恨你，同样，因为你像他，所以我早知道我不能狠心。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我命中那个称为劫难的人。”师芸姬微微笑着，又吻了一下无尘的额头，“刚抱着你的时候，你很小。转眼，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小了。”师芸姬说了这么多，渐渐的沉默了，之后又睡了。
　　第二天一早，无尘将两人的衣服拿去洗了，晾晒在树上，午时之后，衣服干了，两人穿好衣服离开了树屋。
　　师芸姬带着无尘到了昨天的水池旁，微风习习，师芸姬的白衣飘然若仙，仿佛会被吹走一般。
　　无尘默默无言，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师芸姬。
　　许久，风轻摇，碧波不惊，师芸姬转过身对无尘笑道，“我以为会是什么人，原来是你的故人。”
　　那笑容，无尘眼前一晃看得不够真切，但却觉得浑身一个冷战。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朔夜的声音突然传来。
　　师芸姬和无尘看过去，朔夜站在不远处，白虎依旧紧随其后。
　　“山门有客，不知母亲大人是否要接见？”朔夜的语气平直无绪，让人捉摸不透他说的事情重要或者不重要。
　　“让他进来吧。好好招待一下。”师芸姬道，淡淡的语气，和朔夜一般了无感情。
　　“孩儿明白了。”朔夜说完爬上虎背，白虎一声吼叫，飞窜进山林。
　　“什么人来了？”无尘不由得有些关心。
　　“你迟早会见到的，只是不是现在。”师芸姬走到无尘身边，“今天去看看儿媳吧。”
　　无尘愣了愣，“是明月吗？”
　　“我也不知道她该叫明月还是皎月。”师芸姬淡淡一笑，挽住无尘的手，“我们去看看吧。”
　　师芸姬领着无尘飞跃过瀑布，绕到山的另一边，和之前的春光灿烂，鸟语花香不同，这一半的山白雪皑皑，无风无雪，不冷，却能感觉到积雪长年累月。
　　很奇怪的是，虽然白雪覆盖，但精致和之前的相同，瀑布旁是一池安静的水，只是这雪山中冻成了冰而已，荷花荷叶完整的被冰封存，宛若琥珀般保存着那瞬间的美丽，千年不变。
　　走过亭子，穿过被冰雪冻成大块冰雕的树丛，两人见到了一个巨大冰湖，眼望过去，湖中心有个小岛，岛上有一颗大过整个岛得树木，在雪白的世界里，鲜红如血。。
　　无尘原本以为会是同样的树屋，见到一封冰湖，居然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岛上那棵树的时候，惊讶得难以言语。
　　师芸姬似乎发觉了他的想法，笑道，“你该是认识它的。”
　　“和鬼府的鬼血枫很相似。”无尘道。
　　师芸姬点了点头，拉着无尘往湖心走去。虽然湖水已经结冰，但低头看着冰块下方的水流，无尘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小心翼翼。
　　师芸姬却突然抓着无尘的手跑了起来。
　　“师父，小心冰块碎掉。”无尘提醒道。
　　师芸姬回头微微一笑，“我爹很喜欢带我到冰雪中玩。”
　　“你爹。”无尘从没见过师芸姬笑得如此开怀，仿佛纯净童真的孩子。
　　“对！”师芸姬点头，“我爹和我来过这儿。”
　　“你爹是谁？”无尘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喜悦的痕迹。
　　“我告诉你。”师芸姬突然停下，笑靥如花，面容祥和，似乎将春天的气息携来，“他叫慕容傲青。”
　　无尘愕然的看着师芸姬，像是震惊得不敢相信，实际是天崩地裂，脸色煞白如纸。“你说的是？”无尘在心底否定，不是，不会……绝对不会。
　　“对，就是玉燕国开国皇帝。他就是我爹。”师芸姬微微笑着，嘴角的笑痕温和如春风，却让无尘瞬间如坠冰窟，万劫不复。师芸姬唇角的笑很纯真，因此而更加诡异残忍，“除了我娘，我最爱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