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 雨落清晨

3、选择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加湿器的声音，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张病床，一张大沙发，两个小矮几，两把椅子，一些仪器和病床上躺着面色红润的佟月。里奥径自从沙发上拿起佟月的包坐到病床旁边，从里面掏出卸妆水和一些软棉轻轻擦拭佟月那黄白色的面容。不到两分钟佟月那原本白皙，精致的面容便出现在里奥的面前。之后他又把她那又黑又短的假发拿掉，黄棕色的长发倾泻而出，带些微微俏皮般的卷曲散落在枕间。里奥贪婪的看了看那精致的面孔然后把东西都一一收进了包内起身走了出去。就在里奥出去没多久，一个身穿皮大衣的男人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四个类似于保镖的人。“贾克琳！”男人在看清病床上的人后飞似的奔到病床边，双手颤抖的抚摸着病床上的人的脸颊。“伯爵……”推门而入的里奥看见伏在床边的莫泊桑伯爵，便轻唤了一声。“多米尼克,贾克琳她……”莫泊桑伯爵在心平息下来之后作到门边的沙发上问道。“化验结果还要三天后才能出来，可是看医师的面色，恐怕和伯爵夫人的病是一样的。”里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深沉的说道。莫泊桑伯爵听到过世夫人的时候痛苦得闭了闭眼睛，便说道：“等她醒来后我再来！”说罢连同保镖一起走了出去。里奥知道莫泊桑伯爵是因为妻子的死而痛苦，可是当他跟医师谈论月的病情时，的确听到并不乐观的情报。
　　“唔……”月呻吟了一下，并试图翻了翻身。
　　“里奥？”月挣扎着睁开眼睛并唤到。
　　“月！”里奥听到月的声音，赶忙起身跑到床边。
　　“你醒啦，我的公主？”里奥坐在床边握住月的手说道。
　　“嗯……”显然还是没有完全醒来，月迷迷糊糊的应道。
　　“难受吗？”
　　“我很好……”
　　…………
　　“里奥？”
　　“嗯？”
　　“你知道了？”
　　“嗯……结果还没出来，可是大致已经可以确定了”里奥说的时候，眼睛里住满了疼痛与怜惜。看得月是越来越后悔没有早点坦白。
　　…………
　　“是脑癌……”月把头转正，看着花白的天花板平静地说道。而紧握她的手也随知僵硬了一下。
　　“母亲去世前的那星期就已经查出来了……你知道的，因为那次事故我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
　　“是我不让化验结果送回家的……”
　　“……”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真的是完全绝望了，心想也许是母亲想念我，不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也许也是因为她从来就没给过我几个真正笑脸，心里过不去，乘这个机会把我也一起带走……”
　　“……”
　　“我也怨过她的……毕竟她从来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从来没有爱过我，正眼瞧过我却又在别人面前做戏装温柔慈爱，却把这病给了我……”
　　“……”
　　“可她还是我母亲……我真的很爱她，很想完成她的愿望……”
　　“……”
　　“里奥？”
　　“……”
　　“多米尼克？”
　　“我在听……”被子间哽咽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怎么了？”
　　“你会好得，我们这就回法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里奥压抑着眼泪，边闷闷的说道。
　　“里奥？”月的声音出奇的平淡，仿佛得病的不是她一般。
　　“嗯？”
　　“要不要和我一起出演这次天鹅湖？”
　　“你疯了？！你生病了！”里奥一听跳舞便又跳起来怒喊道，心想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癌晚期？是绝症啊！她还想着跳舞？
　　“不跳就不会死了吗？”月平静地看着发怒的里奥，感觉有点好笑。以前发怒的总是自己，冷静地那一方永远是属于里奥的。
　　“……”里奥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知道她的性子有多倔，一旦决定了便不会反悔。
　　“里奥？”久久不听到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我跳！”里奥抬起头，微笑宠腻地看着月，绿色的眼眸散发出魅惑的光芒。
　　“……谢谢你……”月闭上眼，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