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just a joke》何*寒

4、Chapter 2 枪声（二）

　　“呵呵……”路易低声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想从你身上套取他的秘密？”
　　“不然呢？”艾斯反问。
　　“他不是告诉过你么？会有一个人代替他来照顾你。”路易说的恳切，完全不像伪装出的模样。
　　艾斯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确说过。但是，他怎么会突然为我考虑这些？你难道不觉得，一个痛恨你的人肯放下一切来为你着想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么？”
　　路易沉默了，他再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
　　“所以，你只能选择杀了我。这样才会让我们都解脱。”
　　路易顿了顿，挺直了身体，缓缓开口：“我不会这么做，永远……”这一刻的他，像是在复述什么古老的誓言。
　　“我只是……”艾斯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路易一个俯冲死死地按倒在地上！连她怀中的鱼缸也被这股冲击力甩了出去倒在一旁。
　　“你干什么！”艾斯企图推开他。
　　“嘘，别出声！”路易用手捂住她的嘴，制止了她。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瞬间侵袭了她的嗅觉。
　　只听不远处草丛里，传来一个终年男人的低哑声音：“该死的，兰克没有击中，被他发觉了！”
　　路易这才示意艾斯去看刚刚被丢开的伞，伞上赫然有一个类似于弹孔的洞！
　　艾斯皱起眉，低声问道：“是狙击手？”
　　“嗯。”路易抱着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观察着草丛里的动静。他的深情严肃，眉头深深锁起，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到艾斯脸上，酥酥麻麻的。这么暧昧的姿态，又是这样近的距离，实在让艾斯有些难以适应。
　　她动了动身子，企图从他怀里挣脱。
　　“不要乱动！”路易低声吼道，“从子弹穿透雨伞的角度来看，狙击手应该是在我们的侧前方，这里有墓碑遮挡，所以伏在地上很安全，你如果乱动就会被对方毫不费力的锁定目标。所以，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艾斯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不再乱动。
　　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远远没有结束。
　　路易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你从这里走，尽量用墓碑作掩护，我来拖住他们。”说完他将刚刚用来开锁的手枪取了出来，查看弹夹后上了膛。
　　艾斯从他怀里爬出来，滚到一旁问道：“他们些是什么人？”
　　路易并不想多作解释，只是催促道：“你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这事我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
　　艾斯听完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不笨，知道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放心逃离。事实尚未弄清，她没有走的必要。况且，这种场面她不是没见过，又怎么会照他的意思去做？
　　路易还是小看了她。
　　“快走！”路易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然后不待她做出反应便迅速地站起身，向前猛地跨进一大步，靠在了前排的墓碑后。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几秒钟，可对方像是明显能看到他的行动一般，顿时枪声一片！
　　子弹打在路易用来掩护的墓碑上，石料飞溅，刹那间已经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动，再也动弹不得。
　　路易定了定心神，粗略地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从枪声来判断的话对方人数至少有五名，甚至更多。而且可以毫不费力的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看穿他的所有动作，从形式上看来，自己无疑处在一个非常劣势的状态。
　　他连忙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企图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可周围除了墓碑，竟是再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伴随着源源不断的枪声，有几个人已经冲了过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分明已经快要到达路易藏身的方位。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路易咬了咬牙，找准对方某人换弹夹的瞬间猛地向旁边一滚！雨水溅进他的眼里，使原本就出于劣势的他更无法看清对方的位置。然而，他却仅仅凭借自己的听觉，向着虚空开了一枪！
　　“呃！”只听一声闷哼，对方明显有一个人倒下了！
　　“迈尔！”有人高声呼喊了一声。而这一声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路易丝毫不假思索，用同样的方法再度开枪，并迅速击杀了他。
　　艾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这样决不手软的杀人方式，看似简易却时时刻刻都在搏命的样子，真的太过熟悉。就在这一刻，她仿佛从路易身上看到了赫朗的影子。她从来都不知道，赫朗有一个分毫不输他的哥哥。

　　已经有两个人相继死亡，可枪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夜色下，路易的眼神突然变得暴戾，充斥着血腥，散发出源源不绝的死气。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对着一片夜色迅速地开了五枪。无视被流弹穿透的肩膀，毅然地选择以命相搏！
　　五枪之后，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窸窸窣窣的雨声还在持续。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竟然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在如此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将对方全部击杀！
　　艾斯半跪在地上，有些呆愣。连赫朗都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而路易却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绝境逢生么？这究竟是多么可怕的现实？
　　当她还处在震惊中时，路易已经走回了她身边。
　　他淡淡地开口：“吓到你了？”
　　艾斯下意识的站起身，抬眼去看他，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和他一样，杀手。以命换钱。”他简练地回答，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
　　艾斯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路易刚刚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
　　她深色稍稍缓和了下来，将视线转到了他右肩，提醒道：“你受伤了。”
　　路易不在意地耸耸肩：“这没什么。”继而话锋一转，“到是你，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