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杀意》何白羽

7、二（2）

　　“李羽，我未完成的事业就由你来替我完成吧。”
　　“不，程队，我们还是向以前一样，联手来断案，联手将犯人送上法庭！”
　　“李羽，在和你搭档的这些年里，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我已经将我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了，加油吧，年轻的神探，未来的路还很长，这需要你一个人来走完它了。”
　　“不！”李羽已经是歇斯底里了。
　　“再见了，我的好兄弟，你是中国警界的骄傲，走吧，去逮捕他吧！”
　　砰——
　　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了程罗佩的额头，在他的额头上永久性地留下了一朵红色的花朵。血，红色的血从花朵的中央飞溅了出来，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得那样的艳丽，红得令人感到，窒息。

　　“不！”李羽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噩梦。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自己的额头上滴了下来，在看看自己的衬衣，早就已经湿透了。
　　李羽转过了头，程罗佩和衣躺在沙发上。他睡得正熟，这也难怪，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看到这一幕，李羽欣慰地微微一笑。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微笑过后，紧接着的，是一阵玄虚感，李羽感到头晕得厉害，或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现在是几点？李羽问自己。记忆中，自己好像带了手表，于是他抬起了左手。哦，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
　　时间有了。那，现在，我在哪？
　　李羽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这个问题，看来真是睡糊涂了。
　　环顾四周，挂钟、办公用的电脑、充满了整个墙壁的资料架和书架、沙发，以及，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程罗佩。
　　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是自己的办公室，位于中山路市公安刑侦大楼的15层。
　　时间有了，空间也清楚了，时间与空间逐渐汇聚成一条线，记忆也渐渐清晰了。大致七个小时以前，程罗佩就是在这给自己下达了回家睡觉，并且在九点半之前回来报告的是任务，在之前，啊，是“引蛇出洞”。李羽全都想起来了。自己在九点半准时到达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程罗佩正躺在沙发上睡觉，便没有叫醒他，自己也趴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补了一觉。

　　“Hello MOTO——”
　　李羽的手机响了起来，李羽的手机还是几年前非常红的摩托罗拉刀锋V3手机，虽然在当时看起来非常的时髦和先进，但是，在现在看来，已经是非常的老土了，手机上的黑色钢琴烤漆已经随着使用时间的不断增加而纷纷脱落，但是，好在手机还是非常坚固耐用的。
　　手机的铃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李羽被吓了一大跳，程罗佩也一下子被惊醒了。李羽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手机翻盖外壳上的副液晶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出电话时候专案组里一位名叫唐成飞的另一位同事打来的。或许是“引蛇出洞”这招奏效了？李羽边打开手机翻盖边想到。
　　“喂，是李羽吗？”唐成飞的声音从位于手机内屏上方的听筒内传来。
　　“嗯，我是。”李羽简单地回应，“有什么事？”
　　“第二具尸体被发现了！”唐成飞的声音有些兴奋。
　　“哦！是吗，在哪发现的，我们马上赶过去！”
　　“在横河路上，总之你们快点来吧！”
　　“那好，具体情况等我们到了现场在说，待会见！”
　　“嗯，待会见”
　　“怎么，第二具尸体被发现了？”程罗佩刚刚睡醒，还打着哈气。
　　“嗯，在横河路上，走吧！”李羽抓起挂在衣架上的警服，一把拉起程罗佩向外走去。

　　横河路的总体长度和名园路差不多，但是，其热闹程度要远远超过名园路，毕竟，这里是这个城市夜生活的集中地。
　　尸体的发现地其实并不在真正的横河路上，是一边公共绿地的绿化带，这已经超过了横河路的范围。
　　当程罗佩和李羽开着警车赶来的时候，附近的派出所早已把现场给封锁起来了，可是，关于现场附近的情况倒是非常地有趣。相比那些穿了警服的警官，现场更多的还是那些看热闹人，而且在这些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看上去都是一些小报的记者。
　　“媒体可真是无所不知。”看到这一幕，程罗佩向李羽苦笑了一声。
　　“嗯，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凶手着实中招了！”李羽也随之笑了起来。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和围观上来的记者，程罗佩和李羽来到了封锁线边，向执勤的警员出示了警员证后，两人一起进入了案发现场。
　　“尸体是在树丛里被发现的。”见到两人走了过来，唐成飞站起身来向两人说明道。
　　“老天，怎么这么恶心。”李羽一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呕吐物，一边不满地说道。
　　“呵呵，当心一点就行了。”唐成飞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说吧，具体情况。”程罗佩把切入正题。
　　“嗯，好的。尸体的发现和第一具差不多，都是被人在无意中发现的，只不过，这次是个女的，那时那女的喝多了，跑到这里来呕吐，便发现了这个尸体，据当时一个路过的人的话，他听到了一声惨叫，便马上跑进来看。那路人当场就吓傻了，不过还好，些许时间就恢复过来了，并且还拨打了110报警。”
　　“嗯，知道了。”程罗佩回应了一下，走到尸体的旁边蹲了下来。
　　尸体和开始的一具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的血腥，一样的被开膛破肚，一样的身首异处，一样的面部被毁，还有，一样的有人晕倒在旁边。
　　已经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干的了，不过，既然是同一人，那么也应该和前面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的有关于被害人的信息。
　　程罗佩戴上了手套，开始细致地检查尸体上的一切，果真，尸体的双手在强酸里浸泡过，指纹尽毁，身上也没有任何关于身份证明的物件。
　　现在再来看看尸体的大致情况，通过服装可以看出，两位被害人的年龄相仿，尸体上已经出现明显的尸斑了，看来死亡时间已经起码有48个小时了。
　　程罗佩感到头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福尔摩斯”，甚至自己的水平还不如华生，如今却遇上了如此棘手的案子。
　　“如果这两具尸体分别可以对上号，那就好办了。”李羽看着那个血红的头颅自言自语，着实，第一次看到这种尸体会看到毛骨悚然，但是第二次看到的时候就好多了。
　　鉴证小组的人员还在进行仔细的检查，看来凶手着实是中计了，他想尽快放出第二具尸体来扰乱警方的视线。

　　“不知面部复原做的如何了？”程罗佩突然发话。
　　“啊？”李羽和唐成飞被吓了一跳。
　　“哦，钱然说由于头骨也有一些损坏，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李羽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这样啊。”程罗佩眉头不由地又皱了起来。

　　这第二具尸体能否给案件的侦破带来转机呢？这确实有些头疼，不过，如果真的如此，那可真的是值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