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杀意》何白羽

17、五 （1）

　　与白天相比，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李羽开着程罗佩的大众帕萨特飞驰在午夜的公路上。警车中，那两位警官面色凝重。
　　因为——
　　霍清死了。

　　在这天下午，程罗佩在专案组的临时会议上提出了霍清就是一个多月以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程罗佩细致地调查和缜密的推理不禁让在场所有人惊叹。
　　可是，就是这经过细致地调查和缜密推理才知道的凶手，此刻，却死了。
　　李羽又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看得出，霍清的死让他感到非常的头痛，同时也令他感到非常地恼火。

　　车很快就开到了横河路。警方早已封锁了现场，警戒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和媒体。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和试图打探消息的记者，程罗佩的李羽终于来到了警戒线前。向看守的警员出示他们的证件后，两人进入了现场，负责看守的警员向他们行了注目礼。
　　“人间”酒吧并不是很大，和陶少然一样，当李羽第一次看到酒吧的招牌时，心里也想到“为什么不叫‘天上人间’呢？”
　　专案组的唐成飞和鉴证组的同事已经在现场忙碌好一会儿了。见到程罗佩和李羽走了过来，唐成飞立刻迎了上去。
　　“来了啊，队长。”
　　“嗯，情况如何，能确定被杀的一定是霍清吗？”程罗佩一针见血地问道，看样子，他还是不愿相信霍清已经死亡的事实，而且还有可能是被杀。
　　“肯定是她，我们从表面上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
　　“中毒，不要告诉我是□□！”李羽说道。
　　“被你说中了，我们初步判断，的确是□□，因为在死者的空中还有少量的□□残留着。”
　　“又是□□，这恐怕又是受到小说的影响。”李羽皱起了眉头。
　　“算了，带我们去现场吧，听说，尸体是在厕所里被发现的。”程罗佩向唐成飞问道。
　　“嗯，是的，案发现场就在离吧台不远的厕所。”
　　三人一起前往了案发现场。
　　厕所里，李羽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钱然。令李羽感到奇怪的是，什么时候钱然也亲赴第一线了。
　　“晚上好啊，钱然。”李羽向他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
　　“怎么，看你一脸不爽的样子。”
　　“妈的，这能爽吗，我副本刷了一半，就快升级了，就被这家伙给拉了出来，说什么案件现场有些诡异，非要我亲自过来。”说着，钱然把目光转向了唐成飞。
　　“算了，来就来了，练级的话下次我带你练。”李羽在旁边打着圆场。
　　“行了，游戏下次再谈，先谈谈这里的情况。”程罗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说着，程罗佩进入了案发的现场——厕所。
　　这里的厕所堪称简陋，格子间大小的空间里只有一个蹲便器。霍清的尸体钱然下令已经被运走了，这里仅仅剩下一个鉴证科用粉笔画出的一个人物轮廓。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初步判断是自杀。”唐成飞说道。
　　“自杀，你确定？”程罗佩向唐成飞质问道。
　　“额，难说，不过，霍清的死因是服用□□中毒身亡，而且门还反锁了。”
　　“是吗？”程罗佩有些头疼了。
　　“这位警官，你说错了，我推门的时候，门并没有锁上。”
　　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程罗佩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和陶少然年龄相仿的男生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程罗佩出于职业性的习惯，开始上下打量这个人。
　　第一感觉有时非常地重要，而程罗佩对于这个人的第一感觉并不是非常地好，程罗佩此时感到，眼前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非常浪荡的感觉，就像是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而这时，这个人的身上却又散发着一股酒气。
　　“哦，对了，程队，我忘了向你说了，这就是第一发现人，他叫林明。”唐成飞看到程罗佩正在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人，解释道。
　　林明，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到过。程罗佩心里想道。没错，在昨天看到过的资料上，就有一个叫林明的人，就是他在调查中指出，陶少然在之前的几个月里频频地在和一个神秘的女人接触。
　　“你好，我叫林明，你们的资料中应该已经有我的名字了吧，哈哈！”令在场大多数警员都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林明看上去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最好别惹他。”唐成飞在一边对程罗佩小声说道。
　　“为什么？”程罗佩在气恼中还有些不解。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爸是‘李刚’”唐成飞用李刚做了一个比喻，程罗佩马上就明白了。
　　不过，这是否也解释了为什么程罗佩会对他有那种非常浪荡的感觉呢？
　　“那好，林明，作为第一发现人，你能否更我们详细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呢？”程罗佩看上去并不畏惧“他爸是李刚”，依旧以一个警察应有的风范向林明提问道。
　　“额，那不介意的我们能否坐下说呢？”林明指了指身边一张空着的沙发。
　　林明的酒量看上去很好啊。这是程罗佩目前为止的感受。虽然他身上也是一股酒气，但是，令程罗佩感动吃惊的是，林明此时说话的语气、连贯性丝毫听不出任何醉酒的样子。
　　林明很快就坐在了沙发上，紧接着，程罗佩也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几个东方医学院的同学来这里聚会，一共是11个人，除了我和霍清，现在都在那张沙发上睡着了，看样子，今晚你们是没办法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任何的情报了。”林明说话的态度让程罗佩不免感到非常地不爽，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程罗佩还是忍耐了下来。
　　顺着林明手指的方向，程罗佩的确看到了几个因为醉酒正在酣睡的人，果真如程罗佩意料，陶少然也在那张沙发上酣睡。
　　“我看霍清是自杀！”突然，林明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林明眼睛盯着程罗佩，还用手下意识地抚摸了自己的头颈后部，程罗佩记得好像还有谁也做过这个几乎一摸一样的动作，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了。
　　“你说谎！”突然，钱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令程罗佩和林明都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罗佩，不过，他刚刚说的话确实是谎话！”钱然的话听起来不容置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的话是谎话，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程罗佩那令人感到敬畏的眼神，林明竟然把话给咽会去了。
　　“好了，不要动不动就把你家人搬出来。”程罗佩的话听起来依旧是非常地柔和，不过，他的目光还是不敢让林明直视，或与，这就是一个刑警的威严吧。
　　“对了，钱然，你刚刚说他的话是谎话，这是为什么？”程罗佩向钱然质问道。
　　“呵呵，罗佩，你或许还记得，我曾经是获得过心理研究学硕士学位，对于这种谎话，我自然是一眼看出。”
　　“哦，那到底是我的那些细节让你知道我在撒谎呢？”林明看样子也对钱然打起了兴趣。
　　“首先，你刚刚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你的眼睛直视这程罗佩的眼睛。”钱然开始分析。
　　“这不是正好说明我说的是真话啊，因为我没有避开的他的眼神。”
　　“错，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误区。许多人以为没有避开别人的视线就是在说真话，其实不然，当一个人在说谎话时，为了能让对方相信，反而会直视这对方的眼睛，就像刚刚你那样。”钱然分析地非常到位。
　　“还有，你在直视程罗佩的同时，还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颈的后部，一般上来说，人在撒谎的时候都会去摸那儿或者其他一些神经末梢分布较多的区域，比如，下巴的下部。”
　　“很好，我心服口服。”
　　“既然，那句话是谎话，那你的意思也是霍清是他杀？”
　　“这个，我并不是非常地确定，所以，我刚刚说话的时候才会有说谎的样子吧。”林明答道。
　　“很好，这句话是真的。”钱然补充道，“这次我没有看到任何说谎的迹象，不过，我也认为霍清不是自杀。”
　　“此话怎讲？”
　　“一般来说，人在想自杀的时候，会将身上的贵重物品拿去，这代表着与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划清界限，可是我刚刚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发现霍清并没有摘下耳坠，项链等物品。”钱然回想着尸体说。
　　“等等，”程罗佩仿佛陷入了沉思，但是片刻过后——
　　“我想，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他的作案手法！”
　　程罗佩终于露出了微笑。

　　那么，凶手是谁呢？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