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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8 ...

  •   接下来的事情六道骸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抑或者应该说他一时间受到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它除了紧紧地环住就这么死寂地倒在自己怀里的那具
      躯体之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所幸他之前所做的部署虽然响应得有些迟但也总算发挥作用了,由此他和泽田纲吉才避免了再骚乱之中被敌方击毙的结局。
      周边的敌人通通被射杀了以后,六道骸才愣愣地懂得要立即转移阵地。
      于是抱起完全没有生气的少年往回走,头脑之间罕见的就是一片空白。最初的那股慌乱感自六道骸的胸腔间消失了,但是那种随之而来一直死死集聚在心里头的钝痛感却没有减少。
      随着越发接近彭格列那方的阵营,六道骸变得越发的冷静,经过几分钟的歇息期,有什么东西反而是自己反馈过来了。
      理智告诉六道骸自己必须快点想想办法等下要如何向其他人交代。他的脑袋已经在飞速运转了,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所有的事情撞到一起去了,要开脱实在是太难,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竟然是期望那个彩虹之子不会这么快飞过来兴师问罪,那样他起码能找到一点点的希望在空余的时间内好好想办法。
      六道骸一边暗自在心底想,一边却神色自若的向彭格列的要塞走去。
      他原本还是能够故作姿态地扮演镇定的,然而这样的理智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十分钟,当他走进彭格列要塞的总署大楼时,强烈的不安感已经让他很浮躁,而这种感觉在前方出现里包恩小巧的身影在等着时快要顶破界限。
      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里包恩静静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锋锐的向他望来,直至六道骸走到他跟前,他才跟着六道骸的脚步一起走,且说道:“送他到医务室,我刚才看到你进来的时候已经叫人准备好了。”
      六道骸已经一片混乱了,里包恩的态度太过冷静,像是压抑着等待爆发的火山那般可怕,而六道骸只能本能地按照他说的那样做,却不知道等着他承受的究竟会是什么。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那个被高光笼罩,四周似乎除了无机质的白色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手术室。
      见他怀里抱着的泽田纲吉已经失去了知觉,在手术室门口的两旁侯立着的高层人员出现了一小阵的惊慌,而最快反应过来的医护人员却已经推着便捷式手术台走过来,焦急地看了一眼六道骸。
      六道骸恍恍惚惚地接受她的注视超过几十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究竟该做什么。
      终于还是愣愣地伸出手去,打算将怀里的泽田纲吉给交出去,陷入昏迷的少年没有一丝意识,只能依仗着别人的支撑慢慢地靠进床里边。由于最开始六道骸为了保持平衡而让泽田纲吉的双手环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所以等到泽田大半个身体都躺下去的时候,就只剩手环在骸的肩上。
      于是就很自然地准备去把那双手挪下来,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徒然生出几分莫名的酸涩感,六道骸亦自知这其实不能自欺欺人地掩饰作是自己被泽田纲吉手间出人意料的低温给吓到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么几步路走过来泽田纲吉的生命是怎样慢慢地流逝的,以最原始最靠近的方式彼此感受着,六道骸首次感受到了所谓正在失去的滋味。
      放开手去的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在泽田纲吉闭上眼睛之前所表露的那个浅淡的,却又有着真切温柔的笑意。
      然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有一个少年就这么在几秒钟的时间点内,轻易的在他的心口割下了一道伤疤,那伤口持续地渗着血,即使不经触碰仍然揪扯出闷重的痛。

      等病人上位了以后,主治医生及护士果断地将人推入了手术室,这时的守护者才揣着一颗仍在忐忑不安的心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横椅上。
      一个人的命运实在是太过变化无常,明明前几天还在一起说说笑笑,谁会想到接下来的那一秒是要面对那个人的死讯还是生还通告。
      就连里包恩在这样无力的状态下都掩饰不住自己情绪的巨大波动,右手紧紧握着,直到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最后,似乎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里包恩一个箭步,直接冲到六道骸面前,他的右手狠狠地砸向六道骸的面门,毫不留情地,将六道骸击倒在墙边。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他现在就是因为你才躺在里边!”
      里包恩这样大声斥责给在场的人所带来的刺激兴许比纲被送进急救室所带来的打击还要大一些,这些男孩子似乎在现在才真正从现实中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因而神色便显得更为难看。
      而一向高傲的六道骸在这样的指责之下却罕见的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颓废地靠在墙边,脸上的茫然之色很重,就连一双深沉的眸子都是空荡无神的。
      里包恩见他这样,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最后冷冷地抛下一句森然的话,“你要记住,你欠他的你永远的还不清。”
      随着里包恩交叉着双臂坐回到横椅上,场面好像一下子便静止了下来,气氛之后急速变回到原来的压抑状态,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而等待的时间永远都是最为难熬的。
      僵硬地坐在原地的那四个小时,要他们在事后说清是怎么样一种感觉都有些困难,只觉得有一种沉重的冰冷席卷了全身,让人难以挣脱只能沉浸下去,而当门上边的手术灯熄灭的时候,一行人才是条件反射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急忙迎接走出来的主治医生。
      医生算是老资历的了,对他们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此时平静的对他们说:“性命是保住了,可情况完全不乐观,因为遭受的是不明能量体的攻击,也没有对症下药的方法,所以仍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他会在什么时候醒过来,我自己也不敢下定论,或许是一年,或许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请你们还是先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吧。”
      他的一番话对于苦等许久且抱有一丝希望的守护者们来说无疑是将他们最后的希望都打散了,此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不能够去相信而是不敢去相信。
      里包恩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没有丢开作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责任与姿态,他细细的和医生道过谢并听取了医生的叮嘱之后,才用眼神示意守护者们进入病房,而自己则选择走在最后。
      他走着走着,见后面的人并没有跟来,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淡淡地扫了靠在墙边的男人一样,漠然地说了一句:“还需要我来揪着你去么,怎么样也应该去看他一眼吧。”
      说完之后也不管六道骸的反应,加快了脚步向病房走去。

      如一般的病房一样,纲所在的地方铺陈着清一色的白,连绵的色调苍白熏染着一股恹恹之气,而前一日还生机勃勃的少年就这么直直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鼻腔间还覆着氧气罩。
      少年的脸庞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嘴唇微微发青,而一头碎发却是以一种极其甜蜜的暖色垂在脸颊,再轻柔地落在了白色的枕头上。
      他这个样子,倒完全不像是一个植物人,反而像是一位等待别人唤醒的睡美人。
      这样想着,其他人感觉既心酸又心痛的,就连里包恩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六道骸终于走进了房间,他似乎在跨进这里的那一刻就不可自拔的将目光聚焦在纲的脸上,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床边时神色亦极其恍惚。
      其他人都不知道要以怎么的心情面对他,里包恩却是最先做出反应的那个人。
      年长的男人微微推开了一个身位,用眼神示意不自觉止住脚步的男人向前来。
      六道骸这时才迟疑着走到纲的床边,然后就看到一直灵气十足的少年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似乎除了还在供应氧气的机器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可他还活着,却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心里边有莫大的错杂着情绪在翻搅着,锤心的痛苦就这么逼迫着让他再也做不出任何的伪装,而唯有一点点地牙关才能将决堤的感情慢慢困在一个不过于吓人的范围里。
      然而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自己,六道骸就这样望着纲的容颜,眼底里盛载着的,是真切的后悔,还有一些在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醒觉过来的情感。
      他所不知道的是,正因为这样的情感,注定了日后他与纲的一切.纠.缠,微妙的感情逐渐生长成坚韧的藤蔓,如同脚镣一般,将他束缚在了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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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了两个月终于很粗糙的完成了这一章节我承认我有罪,还有一章小言就要出现了,请各位倒数吧,他们爱情的路程绝对是没那么简单的,因为彼此都是非常难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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