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礼檀

7、第 7 章

　　苗山中盅族据说是异世遗留的民族，史书记载中苗山原名松山，山上松树长青，又名青山，当年中盅族迁来此地，与当时的皇帝商议，不知那次商议的过程，只是皇帝下令松山更名为苗山，遗命后族不可打扰中盅族，而中盅族除了添购用品从不下山。是以中盅族以神秘的姿态常年居住在苗山中。
　　平西王驻足在苗山下，虽说是为了抑制苗山的中盅族，却也是唯一能上苗山的人，平西王名为萧颐金，已近不惑之年。此时他站在苗山山顶，俯瞰这大周，背后就是大良，这座苗山横距在大周与大良中间，先祖与大周的皇帝当日放弃这座山，为得就是战火再起，大周和大良的战役比不是从这里开始，保护了这里民众。而中盅族又以驯兽服妖保护自己，从先祖留下的手札中得知，中盅族祖中日照族沈氏已知天命为条件交换苗山，先祖遗留的画像中仅有一副沈氏的画像，那种从容，那种风度，那种天人不可仰视的姿态，萧颐金深深的沉迷在其中。手札中记录沈氏待天命降临告知当时皇帝便带领着一名切姓的男子离开，沈氏族人则留在了天启山。
　　萧颐金漫步下山，在半山腰的茅舍前，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木桌旁的男子，男子此时正艰难的拿起水壶，颤抖着手往茶碗里倒。
　　萧凌原名沈凌，下山后更名为萧，萧颐金记得萧凌当日闯入山中，那时的萧凌双目失明，双儿失聪，吐着血一路上山，他不知道是谁竟能伤萧凌如此，但中盅族族长救回萧凌的那刻，看着萧凌眼中的安详，他明白萧凌是自愿的。
　　他问过萧凌，萧凌却说，这身伤其实是自己所为，一旁的年轻的族长原长平嘿嘿笑着说：“可不是，你那神子的力量是先祖可怜我们而留下的，代代相传，你可好竟将这神力转给外人，好得很呐，你等着，等着先祖收拾你，打爆你的屁股。”萧颐金无视族长原长平那孩童般报复的言语，震惊的看着萧凌。
　　萧凌闭着眼，他忘不了，忘不了且柔，他明明有很多方法阻止且柔，却用了最愚蠢的方法，且柔大概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原长平狠狠地瞪着萧凌：“当初父亲发现且柔便是过去的怀柔，那时你常到苗山，父亲怕你重蹈覆辙，狠了心驱逐且柔，你还是遇见了她。你过去不是说过不会再为她所动吗？”
　　“呵呵，长平，我若不这样说，你以为你父亲会愿意替柔儿念长生咒，助柔儿往生吗？我心甘情愿为柔儿所累。”萧凌一副幸福的表情，似在回忆往昔，“若柔儿不在，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世上，生生世世与柔儿相连我才不厌其烦的重生重死。”
　　“你！”原长平甩袖离开。
　　见萧颐金看看自己，看看离开的长平，萧凌安慰道：“长平其实是很喜欢柔儿的，但太看重我，他是个好兄弟，我明白他的心情，只是我顽固不化。”
　　“萧凌，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且柔被溯儿接到了上京。”萧颐金走向门口，“你是要回到溯儿身边还是留在苗山都随你。”
　　溯，我一直知道当你见到柔儿，定会被柔儿吸引。

　　虽说萧凌想回到上京，但他的身体还需要调养，并且听平西王说最近信王一直有意拉他入盟。
　　平西王就是一个热爱山水风物的人，正因如此才特别求皇帝派他到此，确实平西王见到了苗山的美丽后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美丽。
　　“哼！”
　　萧凌无奈的看着长平，“长平我没有无视你的存在。”
　　“恩，我到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是不是人人都希望家国昌盛？”
　　“那是自然。”回答的是平西王。
　　“但是最近大周的敬安王很奇怪，他的做法完全是背道而驰嘛。”
　　“萧凌，你怎么看。”平西王看向萧凌。
　　“敬安王其实是个非常恨的人物，溯虽恨但带着一丝顽劣，倾国的瑞王到虽非恨，却是个冷淡的人，只有这位敬安王从内到外都透着恨，即使是自己亦如此。”萧凌端起身边的放温的药盅，仰头喝尽，“大周如今的皇帝年轻时四处征战，现在年老昏庸，听信月贵妃的谗言，外戚专政，但皇权却在这敬安王手中，月家如今独霸大周，却任向敬安王俯首是为何？那是因为月家本就是敬安王安排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燕嬴是想做皇帝吗？”长平唏嘘不已。
　　“非也。”萧凌看着长平，笑着说道：“敬安王本也非是那狠戾之人，他倒是与你有相似之处，长平你当初为何力争族长之位？”
　　“我要无人再对我指手画脚。”
　　“燕嬴也是如此，我曾查访过，我在风城……在风城时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萧凌看着门外，目光飘向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