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禁林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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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哈利，赫敏，纳威三个人，格兰芬多一下被扣掉了一百五十分。
哈利觉得这句话像是被放在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上空，时时提醒人们注意。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有了大变化，哈利收到了进入霍格沃兹以来最多的白眼。
赫敏和纳威只是遭到了冷漠，处境显然要好得多。这是哈利头一次觉得，他的鼎鼎大名不是件好事。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虽然收到了罗恩的安慰，但这无益于改善现在的处境，哈利只能跟着赫敏埋头复习来抵挡这些苛责的眼光。
在姨妈家里，哈利已经习惯了被恶意的对待。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那些崇敬喜爱的善意眼神消失了，现在他又成了人们眼里的‘坏胚子’。
最让哈利难以接受的，就是周围人这样极端的转变。难道只因为犯了一次错，以前的成绩和好处就全都消失了吗？
“哈利，你知道小孩子和大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对哈利的疑问，珀西是这么说的，“孩子的好恶都会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来。喜爱是真实的，厌恶也是真实的。只是暂时的，虽然深刻，但不会长久存在。就像马尔福，虽然看起来恨不得要你死一样，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虽然珀西举了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哈利觉得有点明白了。
他们犯了错误，禁闭惩罚是应得的。一个清晨，他们收到了麦格教授的纸条。
禁闭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他们被指示到门厅找费尔奇。
德拉科也一脸很不情愿地出现在门厅内，他昂着头一副骄傲的样子，哈利三人也没想和他说话。
现在占据主导的是费尔奇。他点亮了灯，领着他们走出城堡，一直往下走。在走动的时候，他用一种挑高的语调絮絮叨叨地数着教训学生的恐怖手段，显得很有兴致。
哈利觉得今天晚上的惩罚肯定十分可怕，不然费尔奇不会表现得这么愉快——他可能是整座城堡最讨厌学生的人了。
月亮被云层遮挡，周围都陷在黑暗里，哈利还是认出来了。不远处的灯光是从海格的小木屋里透出来的。而且他立刻听到了海格的声音。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我要出发了。”
和海格一起吗？哈利放下心来，费尔奇发出了不祥的啧啧笑声。
哈利很快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劳动惩罚的内容完全超乎想象——他们要进入禁林，搜寻一头受伤独角兽踪影。
——高年级的学长明明说过，劳动惩罚的内容至多就是禁闭！都说禁林里——有狼人，就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德拉科紧抿着嘴唇，似乎这样能把心里紧张的情绪消除一点，他不能退出惩罚。月光透过稀薄的云朵，一条依稀可见的小路向黑梭梭的树影里延伸。
显然，哈利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跟着海格，一步步深入从没有踏足过的黑色密林。
“这里我们要兵分两路。”
海格在岔道口停下来，伸手指点分向两边的羊肠小道。
“看到了吗，不要离开小路，如果你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就会遭遇想象不到的危险。你们——”
他的目光来回，最后停在哈利的身上。
“我算一路，哈利，你去另一边，怎么样？”
“这样好吗？”
听到这样的安排，哈利明显紧张起来，他不确定地问。
“我让牙牙跟着你。让它跟着，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
大型犬露出长长的牙齿，看起来是挺有威慑力的。
“我和波特一路。”
说话的是德拉科，他看着牙牙，显然也认定跟着牙牙比较安全。
分队的成员就这么决定了。在确定了相互联络的方式以后，海格领着赫敏，纳威走向左边的路。
哈利一路上都绷紧了神经。事实上，比起眼前毫无动静的树丛，哈利总觉得德拉科会趁着他不注意用出什么不好的咒语。
道路很窄，他们走在一起，彼此挨得很近。脚下发出踩踏树叶的沙沙声，他们沉默地走着，牙牙也很安静，越来越粗的树影显示他们正在靠近禁林的中心。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路。德拉科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让哈利的脚步愈发轻快起来。他观察近处的树根，那上面溅了很多银白色的血液，越来越密集。受伤的那头独角兽极有可能在这里经过，或许就在不远的某个地方。
但是这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你——在找什么？”
德拉科没什么气力地问。
哈利对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让他看某个方向——透过一颗古老栎树缠绕的树枝，可以看到以小块空地。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那就是他们这次要寻找的目标。那头独角兽——很明显，已经死了。
那么，他们可以就此回返，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海格，这次危险行动可以结束了。
德拉科刚放松了点，异变就发生了——
不是他们这边，传来了簌簌滑动的声音，然后，空地边缘的一从灌木抖动，从那阴影里，闪出了一个戴兜帽的身影，他像野兽一样在地上缓慢爬行，慢慢地接近地上那头美丽生物。
——危险！
情绪上的快速转变，让德拉科灰色的眼眸空洞起来，哈利没有发现，仅仅在一瞬间，德拉科的气质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紧迫感，被牵引着再次进入这一边的‘梦境’，莱茵哈特观察身处的环境。
黑色密林，空地上生食动物血液的人影，旁边还有一个表情木然的黑发小鬼，一条大狗。
判定不明人物存在危险，莱茵哈特快速出手，捂住了哈利的嘴。
哈利反射性的挣扎，在‘德拉科’以凌厉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停止了动作。同时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
他们小心地退到更深的阴影里。哈利被松开了，他看着德拉科细瘦的胳膊，疑惑‘德拉科’这么差的体力，刚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力制住他。
‘德拉科’从地上捡起了某样东西，精准地打中了雕像一样立在那里的牙牙——牙牙一下跳起来，然后朝着来路没命地逃走了。
——他想让牙牙引开那个人。
哈利这么认为的时候，就看到‘德拉科’盯着那个方向，毫不在乎地把洁白的手插-进黑色的树叶里，摸索着什么。
——他想做什么？
哈利感到战栗，他无法冷静下来。那个身影已经飞快地走到了小路上，牙牙已经跑远了，如果他找到这边来——
不，他已经往这边来了——一阵剧痛穿透哈利的头部，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他的伤疤突然着了火一般——他视线模糊、踉踉跄跄地后退。
静默被打破了。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小路旁边的树丛里跑出来，扑向那个身影。
剧烈的头痛让哈利无暇他顾，在一两分钟后，当他抬起头，刚才那个戴兜帽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它的腰部以上是人，有着银白色的头发，腰部以下，却有着银色鬃毛的马的身体，后面也拖着长长的马尾巴。
这个及时出现的马人露出笑容，把一脸吃惊的哈利拉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谢谢你——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马人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他蓝得惊人的眼睛越过哈利，仔细打量藏身在阴影下的‘德拉科’。
“我的名字是费泽伦。”
他这么说着，语气谨慎又轻柔。
“是在这片禁林里生存的马人。”
莱茵哈特松开手，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穿进厚软的树叶里，造成一个浅坑。
哈利看着‘德拉科’慢慢走过来，在月光映照下，他的头发闪着毫不逊色的美丽银光——哈利低下头，他刚才的表现和德拉科相比，实在是——
没有注意哈利，‘德拉科’浅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马人。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用吟唱般的语调说出这句话，费泽伦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波特家的男孩，尊贵的客人，我想你们最好尽快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在这个时候并不安全。”
哈利没有注意费泽伦的话里有微妙的停顿，他看到马人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在哈利犹豫的时候，‘德拉科’先行动了。他用优美的姿势跨上马背，轻盈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给费泽伦造成什么负担。
马尔福是贵族，会的东西总是要多一点，哈利宽慰自己，跟着笨手笨脚地爬上马背，坐在‘德拉科’后面。
因为费泽伦，他们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有一小段时间，哈利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他朝密林里张望，并没有看到别的马人。
为了不摔下去，哈利不自在地捉着前面‘德拉科’的袍子。‘德拉科’沉默不语，似乎变了一个人。为了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哈利不断地和费泽伦说话。他们讨论独角兽受伤的原因，把事情前后串联起来，最后哈利得到一个叫人惊惧的结论，他盯着‘德拉科’的后脑勺。
“难道你是说——是伏地——”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赫敏沿着小路向他们跑来，海格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他们安全了。
***
他们回到海格的小屋，海格让他们在那里等着，他已经通知了费尔奇。
纳威窝在壁炉前，很快睡着了。
心不在焉地听着赫敏对路上遇到两头马人的描述，哈利不时看向坐在一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德拉科’。
——一个斯莱特林，知道了伏地魔的行动，会不会参与到里面去，成为帮凶？
那种锐利逼人的眼神，让人感到不安。哈利不愿回想那时的感觉。
难耐地等待里，木门终于被敲响了。
“——珀西？”
门外的人有鲜艳的红发，出现的人竟然是珀西。
“费尔奇告诉我，你们的劳动惩罚安排在禁林里进行。我从麦格教授那里获得准许，来接你们回城堡。”
珀西微笑着解释。
一直没有动作，雕像一样的‘德拉科’突然站了起来。
珀西抬眼看过来，迎上铂金少年刻骨的眼神。
微笑凝结在嘴角。
——形貌完全不同了，珀西不会错认那灰色眼眸里的璀璨华光。来自那个已经‘死别’的人的独一无二的……
“……莱茵哈特……大人……”
珀西不可置信地喃喃，声音低不可闻。铂金少年似乎听到了，想要说出什么，然后毫无预兆地闭上了眼睛，往前倾倒。
珀西反应极快地上前接住了铂金少年，他低头，看到了少年脸上安静透明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禁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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