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殁柒

2、绵延雨季的阴霾

　　二．阴雨暧昧的雨季

　　几月前。
　　夏末了。
　　天空阴霾得笼罩着一层黯淡的灰，暗沉的灰色调和着几抹苍白，让这个夏末更显阴沉。空气潮湿得仿佛能够拧得出水来，带着一点夏末的温热，在空气中蔓延。这是一个阴雨连绵的雨季，雨水仿佛要一直下下去，无法停止般的肆意与决绝。
　　苏莫把东西整理好，昏暗的下午，明亮的白炽灯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块块斑斓的阴影。这是一张干净的脸庞，是年少时期被推崇喜欢的白马王子型。高高而略瘦的身体，细碎而柔软的短发，年轻而朝气的五官，还有不太符合他那个年龄的沉稳气息。同样是单调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些干净明朗的气质。
　　“苏莫。”脊背上传来温柔的触感，一只纤长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今晚记得准备明天的演讲稿。”
　　苏莫回头，林苑对他温柔地笑着。是同班的女生，性格温柔，成绩优秀，容貌姣好。和他是被列为同一挂的佼佼者。“好。”
　　“快走吧，”女生笑了起来，“一起回家？”
　　“恩。”男生站起身来，他高出女生大半个头的高度。这么看起来，两个人倒是有些般配的样子。
　　窗外凄凄沥沥的雨势没有要减小的样子，两个人刚走到教学楼前，苏莫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先走吧，苏璃好像没带伞。”苏莫顿住脚步，抬头向妹妹教室所在的六楼看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林苑仿佛很习惯了，先一步往回走去。但是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从楼上缓缓走下的女孩。
　　白皙细瘦的女孩，漆黑的长发整整齐齐得刚到胸口的位置，发中露出两根长长的耳机线，一直延伸到校服口袋里。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肥大，却又不难看。精致的五官，整个人像是玻璃般晰透。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漫不经心地走路，漫不经心地听歌。
　　“苏璃！”林苑看到女孩，有些惊喜地叫了起来。苏璃抬起头来，眼神中弥漫的是一层厚重的茫然，看到在林苑后面几步的苏莫，似乎才回过神来。林苑已经走过去拉住了苏璃，“刚刚苏莫还说上去找你。”
　　苏璃的视线扫到了外面弥漫的雨水，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她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来，“啊…忘记带伞。”
　　“苏莫真猜对了！”林苑拖过苏璃的手，跟上苏莫，“回家吧！”
　　而苏莫已经习惯性得撑好伞把苏璃遮在伞下。林苑撑伞的动作顿时有些僵硬，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和他们一起走进淅淅沥沥的雨中。
　　而那把伞下的男女，男生清爽俊朗，女生精致柔美，身高似乎是差了一个头的样子，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却是出奇的般配。
　　林苑走在苏璃的另一侧，身影看起来似乎微微有些寂寞。

　　三．苦乐参半的悲伤引言

　　苏莫在整个年级是有些出名的。俊朗而沉稳的少年，成绩优异，德智体兼优，又是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几乎符合了每个少女在年少时期憧憬的标准。
　　原本在刚开学的时候大家还会对他身边纤瘦美丽的女孩耿耿于怀，后来打听到女孩是叫苏璃，苏莫的亲生妹妹。大家也就各自欢喜，心想还好最好的一束草还未名草有主，于是喜欢他的女孩前赴后继从未间断，但是就没有看见他接纳过谁。除了林苑，因为学习同样优异，加上同在学生会的缘故和苏莫很是亲密，算起来苏莫的女友只可能会是她。只是两年来苏莫与她也未有更亲密的接触。
　　不过林苑倒是自信满满，毕竟自己是除了苏璃之外再全校与苏莫最亲密的女孩。
　　只是…林苑看着面前专注演算习题的少年，微微咬住了嘴唇。
　　只是，苏璃。
　　苏璃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她很安静，她很乖巧。可是她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来掌控着苏莫的一举一动，来牵引着苏莫的内心。女人是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自己绊在自己爱情前面的是什么。而林苑知道，她和苏莫之间，隔着一个苏璃。虽然是兄妹，但是却有种致命的契合与般配。
　　“怎么了？”苏莫抬头看到林苑站在他前面发呆，眼神飘渺。
　　“没事儿。”林苑惊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微笑。
　　男生站起来，活动了僵硬的身体。
　　“苏莫，那个…”林苑抬起头想要跟他讲话，却发现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外面。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苏璃。又是苏璃。林苑的下半句话被硬生生得堵在嘴边。
　　已经是深秋了，阳光也变得清淡。淡漠的阳光镀上淡漠的苏璃，显得更加冷清。她站在阳光下，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拉住，对方似乎在跟她说些什么。
　　林苑看到苏莫已经转过身来准备下楼，突然有种他要被抢走一般剧烈的恐惧感：“苏莫！”
　　“怎么？”男生回过头来，但是平时沉稳的表情中似乎夹杂了一抹很难见到的焦急。
　　“你别去。”林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拉住男生的手臂：“苏璃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你什么都管。你就不怕别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男生惊于林苑异于平常的反应，茫然地问。
　　“你和苏璃只是兄妹啊，你也太过分关注她了。她和男生说话，你也要过问吗！”林苑有些生气男生一脸理所应当的无辜的表情，她甩开他的手，坐回到位置上。
　　苏莫看了看窗外，苏璃已经不见了。
　　他坐下来，一言不发。
　　是啊，她只是和男生讲话而已，自己为什么还要过问。不过担心妹妹被欺骗，这种心态也是很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