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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古老的民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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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一片红彤彤的夕阳中抵达了绿洲。见着这队人,人们都急急忙忙给他们让路,看着他们骆驼上驮着人,谁也不敢上前,有几个胆大的稍微窥探了一下,撞上队伍里的人的凶狠眼神,赶紧缩了脖子,低埋了头。包裹的很严实的阿拉伯妇女风一样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众人跟着头儿,看他毫不犹豫的往绿洲里最豪华的建筑走去,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明,看来,他们遇到的不是一般的肥羊。大家贪婪的看着白色的豪华建筑,想象着里面的奢华,还没等他们靠近,建筑的塔台和碉楼上,就探出了黑洞洞的枪口。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止步,下了骆驼只身一人走进了宅子。
“请将这把剑交给你们这里负责的人,烦请他帮忙看看,就说是我们在沙漠里救的人身上佩戴的”领头的人侧了侧身子,让守门的看清骆驼上驮着的十几个人。守门的人谨慎的看了看他,扫到剑柄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恭敬了许多。守门人沉默的接过剑,迅速的消失在了数丈高的大门里。远处等待的人,此时不敢稍有懈怠,打量着宅子的构造和探出来的枪口,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过了很久,久得骆驼都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原本警戒的人都拧开水囊喝水吃了些东西。沉重的大门才又缓缓打开,守门的人恭敬的弯着腰,领头的严阵以待,出来得却是个干瘪的老头儿,雪白的胡子,又瘦又小的身材,像是被太阳烤尽了油水,全身显眼的就只有一双小眼睛,精明的转着,亮得吓人。
“人呢?”老头儿高傲的仰着下巴问,领头的也不恼,指了指身后,老头儿也不惧怕,越过领头的人走向队伍,别看他老得有些佝偻,步伐却很稳健,身板儿挺不错。他逐个探查着骆驼上的人,眼睛不停的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回到了大门旁“就这些?”领头的人打量着老头儿,却从他满是褶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能从语气推断他有几分不耐。“是的,就这些。”“你想怎么着?”老头儿直接的开了口,领头的反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是我想的那样,人您直接领走,我们就当行了个顺水人情。”老头儿听了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看,好像要看穿他似的,就在领头的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头儿忽然笑了,笑起来像沙漠上专食腐尸的秃鹫,让人心里发毛。
“好的很,现在难得有这么懂规矩的,您这份情,拉夫曼家记在心上了。”老头儿微微收了收下巴,挺直了腰杆儿,瞬间好像长高了些许。他的话里很有分量,领头的一愣,赶紧用右手握拳,横到左肩“阿拉真主保佑您。”没想到面前的老头儿,居然是在拉夫曼家有些地位的人,要知道,这话,不是谁都能说的。而且,他费尽力气,压制着兄弟们的不满,带着这些身份不明的遇险者到这儿,也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领头的回头挥手,众人将那十几个人歇了下来,小心的架扶着,老头儿挥挥手,大门里走出了一队高高壮壮裸着上身的男子,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肌肉,走过去接手了那些人,一个一个轻松的打横抱着,陆续回到了宅子。看的众人暗暗吞了吞口水。绿洲里的人,都虔诚的跪下,深深的伏下了身子,有路过行商的虽然没行礼,却也都有几分敬畏的偷偷打量着。
“告辞。”领头的冲老头儿行了个礼,转身要走,“等等。”老头出声喊住他,细长干枯的手指打了个响指,一个小男孩儿费力的捧着一个箱子走到了领头的面前“辛苦大家了,给大家添点儿茶水吧。”老头微微点了点头,男孩儿将箱子递到了领头的手里,领头的道了谢,并不打开,转身领着队伍走了,他们要在天完全黑下来前安营扎寨。那道厚重的大门嘎吱嘎吱的关上了,又陷入刚刚的平静,好像从来不曾开启过。
一直到走出豪宅的枪击范围,领头的才悄悄的抹了把汗,让众人围拢隔绝外面的视线,打开了盒子。全队人看到里面的物件,重重抽了一口气,天啊,里面全是亮闪闪的宝石,整整一盒子,他们何时做过这么大的买卖,听头儿的真是对了!
老头儿只身进了层层院落,最后恭敬的立在了帐幔前,软垫上,一个面目威严的人正在闭目养神,软垫下围绕着几个腰身曼妙的美人,身上穿的极少,却都用轻纱裹着脸,轻轻的依偎在那人身旁。老头儿也不出声,只是立在那儿“人走了?”那人闭着眼,声音更添威仪“回老爷,走了。”“留下了么?”“都留下了。”“有认识的?”“一个也没见过,不过~”
软垫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挥了挥带满宝石戒指的大手,那些美人迅速的撤了下去。那人坐起身,老头儿默契的递上了水烟,这个阿拉伯装束的人笑着问“什么事儿,居然让老爹你觉得奇怪。”老爹跪在旁边,说“老爷,这里面没有拉夫曼家的人,并不奇怪,那剑柄上的图腾,虽然和拉夫曼家的家徽有几分像,却略有不同。”拉夫曼抽着水烟,摸了摸还卧放在腿上的那柄宝剑。
老爹看老爷没打断他,接着说“虽然不是拉夫曼家的人,但无论男女,各个都是身份尊贵之人,也难怪那些人拿不准,不敢当他们是普通肥羊。换了谁,见着这些人,都不是说想下嘴就能吞下的。”
“你怎么看这些人?”拉夫曼轻轻拉出剑身,悠闲的用拇指磨蹭着锋利的刀刃。“尊贵是尊贵,可是透着诡异,穿戴和用的物件都不像现在的东西,像~”“像什么?”“像古董。”哐当一下,拉夫曼将剑送回了剑鞘,递到老爹眼前“把那些人安置在偏厅里,其余的武器收好,把这把剑放回去。”
“是。”老爹也不多言,收了剑起身。“他们何时有了动静,无论什么时候,都来告诉我。”拉夫曼的眼睛里盛满了兴味。老爹深深的躬身,抱着沉重的剑离开了。
“老爷。”拉夫曼轻轻推开刚成为他妻子的雅姆公主,随意披了件白袍子光着脚在厚厚的地毯上急行着,老爹跟在后面,提着鞋和衣服。拉夫曼虽然只是路过此处,稍作停留,这豪宅也不过是他众多宅子的一座,但格局却都大同小异,他熟练的上了楼梯,进了一间紧窄的小屋,老爹也跟着进去,示意荷枪实弹的护卫守在门口。
房间很小,仅有一把椅子,老爹恭立在旁,拉夫曼对着镶满宝石的透明墙壁,饶有兴味的看着。老爹自然知道其中蹊跷,因为宝石墙上,有一块儿是空缺的,这里又是二层,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人,但下面的人却很难发现这里。老爷遇到不想当面应付的人,却又想做到心中有数,就会让人谎称自己不在,把人引到偏厅,他在此观察。只是,老爷许久不曾对什么事情如此感兴趣了,但下面这些人,确实惹人好奇。
那十几个人都已经醒了,现在分成了四处,拉夫曼很容易就辨认出了为首的几个人,因为那几个人,是圈子保护的中心。其中一个黑色长发带着黄金头圈的男人,最为俊美,年纪轻轻却充满了震慑力;一个长了一双鹰眼的男人,双目泛着冷光,有理智的人都不愿意与这种人为敌;还有一个人,一脸凶残,左手腕是空的,只有右手;最后那个人,一头银色长发,用绳子束着,面目柔和但和这几个人对峙丝毫不落下风,最重要的是,那柄有着和家徽相似图腾的剑,正握在他的手里。
“哈山,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将我诓骗到了哪里?”黑色长发的曼菲士出声质问跪在中央的领路人哈山“这是阴谋,陷阱!什么和谈,呸!”亚尔安挥舞着断臂,气的双目圆睁。
拉格修的鹰目扫视着周围,看了看严丝合缝不知哪里是来处的墙壁和几丈高的屋顶,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银发的伊兹密身上“这场和谈是你提议的,咱们的贴身武器也都没了,只有你的剑还在,是否给咱们个解释?如果是开玩笑,这玩笑开的也有些大了。”
“我也想知道这是哪里。”伊兹密将手中的剑,递给了身旁的利郎将军,向众人摊了下手,以示诚意。“呵呵,伊兹密王子,您可别忘了,咱们是盟友啊。”拉格修身旁的黑发美女瞄着妖艳的眉眼,轻轻笑了起来。亚尔安看着形势,也朗声道“哈哈,伊兹密王子,咱们两国可是缔结过盟约的。”他在心里暗骂,虽然伊兹密蹭对他见死不救,但现在这种局势撕破脸对他不利。
“好啊,你们都联合起来了,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和谈的诚意,那咱们就战场上见吧,我堂堂埃及,还能怕了你们几个不成。”曼菲士张扬的以一敌三毫不示弱。
几个人的对峙让哈山偷偷缓了口气,但锋利的剑抵到了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敢用力呼吸,怕一不小心,脑袋和身子就会分家。“说,这是哪里,你受了谁的指使,现在交代了,绕你不死。”利郎将军拿着宝剑抵住了哈山。“回大人,可能是流沙将各位卷到了别处,但这里是哪里,小的也不知道啊。”几个人打量房子,没有任何出去的地方,像困兽一样。
曼菲士恼火极了,暴躁的拍打墙壁,大吼着“别畏首畏尾的,快给我出来!”“王”“王”他身边的三个男子都上去拉住他,怕他伤了自己。
哈哈哈,笑声忽然从高处传来,众人机警的往一处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但也知道有人在窥视他们,心里都很恼火。笑声渐渐远了,严丝合缝的墙壁,却打开了,拉夫曼笑着走了进来。他打了个响指,整个大厅霎时灯火通明,看似没有缝隙的墙壁也缓缓的打开,帷幕也拉了起来,沙漠上特有的冷硬的风,吹了进来。
他们打量着拉夫曼,在心里作了一番权衡。“你是谁,见了我,为何不下跪。”曼菲士不满的紧了紧他的黄金护腕。拉夫曼看了看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不认得我?见了埃及王,为什么不下跪。”“我确实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那你为何将我们圈禁有此,有何居心?”拉格修阴着脸问,有被冒犯的不悦。
拉夫曼笑了笑,答他“没人圈禁你们,你们是遇了流沙被人救了送到我这儿的。”“老头,那你赶紧派人去传我们的侍卫军队来,重重有赏!”亚尔安直白的利诱道,他本来就不讲什么道义,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就看这人肯为谁卖命了。
伊兹密看了看外面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夜色,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何我们的军队还不寻过来?你可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谁,稍有不慎,你的族类都将有灭顶之灾。”拉夫曼好笑的说“我确实不知道你们是谁,可否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