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淡如菊》梅飘雪

16、第8章 依靠

　　“望月，你说刘将军的事情怎么样了？”东方任凭裁缝在她身上比画，分神问在一旁帮忙挑选布料的望月。
　　望月拿起一个粉色的缎子递给小人。
　　“小姐，这些事您就不要担心了，王爷一定会把薛将军带回来交给你的。”
　　“我是怕拖累他。”东方伸手让裁缝量尺寸。
　　“王爷的能耐您还没见识过呢，在京城里，还没有人敢驳他的面子。”望月继续忙碌，头都没有抬。
　　东方有些头疼的看着望月挑选的一堆上等布料：“还有，望月，你不觉得选的太多了。”这么多，穿到明年都穿不完。
　　“这才不多呢。”望月把布料集中起来，又开始看首饰：“反正是王爷出钱，您不用白不用。”
　　东方小姐可是未来的王妃，多置办点东西是应该的，如今这京城，贵夫人哪个不是变着法子比富？小姐自己虽然不在乎，可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听听，我这管家请的，就会帮人算计主子的钱。”刚一进房门，秦奕钊就听到了望月的话。
　　望月回头：“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花在自家人身上，王爷您这话说的也太小气了。”
　　有东方小姐在，她才不怕王爷生气呢。
　　秦奕钊用折扇敲她的头：“牙尖嘴利，小心马刚到时候不敢要你。”
　　望月一下子红了脸。
　　“好了，你不要闹她了。”东方拉过秦奕钊：“不要欺负望月。”
　　望月哈哈大笑，然后和裁缝收拾东西准备退下，到了门口，突然回头一笑：“东方姑娘，真幸亏有你降伏我们王爷，要不我们这些下人还真是可怜。”
　　说完就走，隐约还能听到笑声。
　　“呵呵。”东方也被逗乐了。
　　秦奕钊无奈的叹气，他让下人都退下，这才坐下。
　　“我让人去请如月过来了。”
　　东方惊讶的看过去，随即明白过来了：“是薛宁的事情？”
　　“恩，他应该一会就会回来，我吩咐下人直接带人过来了。” 秦奕钊喝口茶水。他前几日就去找了老四，今日得到消息，说让去接人，算算时辰，人也应该快回来了。

　　如月拘谨的坐在客厅等待丈夫，这几日，她算是见识到真正的官宦人家是何等的气派，相应的，规矩也多的不行，伺候她的丫鬟还解释说他们王府算是其中比较随意的了。
　　她小心的瞅向悠然自得的坐在上位的秦奕钊，虽说他也算是自己的姐夫了，可是每每在一起，总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那种感觉不是故意的冷漠和疏离，他就是让你可以清醒的明白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象大姐有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只不过前者是平添了一分高贵，后者还带着些许亲切。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下人先进来后，薛宁出现了。
　　“相公！”如月急忙迎了上去，细细的打量丈夫：“你吃苦了！”
　　薛宁倒是的确憔悴了很多，但是，能平安回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看来老四倒也没有骗我，的确没有动你。” 秦奕钊示意下人看坐。
　　薛宁急忙行礼：“是的，王爷，四皇子在几天前就把下官移出了牢房。”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等出来看到接送的马车才明白，原来是定北王爷插手的原因。
　　“谢谢王爷。”如月知道，这次丈夫能回来，眼前的王爷是最大的恩人。
　　“不要谢我。” 秦奕钊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东方：“我是看你大姐的面子。”
　　这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才起身，淡淡一笑：“自家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如月感激的点头。
　　“薛将军，如月这次也是跟着你吃了很大的苦头，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她。”东方叮咛说，对于如月，这次她真的是要放手了。
　　她看到薛宁点头，这才放心的坐下。
　　薛宁看着东方：“大姐，您这次没有受什么委屈吧？”他实在是想不通，东方是怎么和定北王爷认识的？这次为了救自己，她又答应了王爷什么条件？
　　官员们都知道，定北王爷是有名的乖佞人物，行事一向没有人看的透，而东方虽然精明，和王爷一比，简直就干净的不行，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是王爷的对手啊。
　　“我？“东方笑了：“我能有什么委屈？”
　　东方神情平和，目光皎洁纯净一如当初，言谈还是那么精明逼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正常的。
　　薛宁有些疑惑了，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东方和王爷没有交换条件？但是，他看一眼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那个男人：这个人可从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啊。
　　薛宁看向东方的目光，有了一点怜惜，他怀疑这个宇文家的当家为了家族的安全确实是委屈了自己，这么一想，就更觉得东方值得尊敬，却又需要呵护。
　　东方不知道为什么，薛宁要用爱惜的目光看自己：“薛将军，我真的很好。”她微微皱眉，不喜欢那样的目光。
　　秦奕钊看的明白，他冷哼，这个薛宁还真能想，怎么，自己就那么象恶霸吗？
　　东方是个聪明人，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笑着看了秦奕钊一眼，她起身拉过如月：“薛将军，我有些话要和如月交代，你先坐一会。”
　　有的事情，还是让男人去处理比较好。

　　直到东方退出去，秦奕钊才冷冷的说：“薛宁。”
　　薛宁急忙起身：“下官在。”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否感谢我，救你，并不是我的意思。”他秦奕钊做这些事情，说开了，就是为了换得宇文东方展颜一笑。
　　“可是，我很不喜欢你看着东方的眼神。”怜惜？哼，东方自有人疼爱，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去怜惜他自己的老婆比较实在。
　　秦奕钊盯着薛宁的目光冷且锐利。
　　薛宁是沙场上过来的人，但是也被这目光看的浑身一冷，他心中苦笑，今日总算见识到定北王爷的厉害，那逼人的气势让你没有半点前进的可能。
　　“王爷，下官对宇文小姐是敬重，没有其他意思。”那样的女子，他自认配不上，再说，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和王爷较量。
　　“那样最好。”秦奕钊放松身子，靠回椅子，悠然的吃口点心：“既然如此，你就等等她们姐妹吧。”
　　那微笑的神情，让人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抹掉头上的冷汗，薛宁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如月，东方在书房找到了看各地公文的秦奕钊，看了一眼桌子，发现上面有一堆的待批公文，明白秦奕钊很忙，东方准备离开。
　　“怎么，想要说什么？” 秦奕钊抬头。
　　东方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刘将军不会有事情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为了这件事受了伤，现在当然要关心一下了。
　　秦奕钊起身活动一下身体，看着东方，狡猾的一笑：“你答应我多在京城停留几日，我就告诉你。”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几天前就和菊花商量着要返家了。
　　“你坐地起价。”东方不服气的指控。
　　秦奕钊拉她到怀里：“对，我就是奸商，而且你没有资本讨价还价哦。”
　　咬牙，东方觉得自己总能被这人逼的冲动起来。
　　“好吧。”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说。
　　东方的心思秦奕钊早已经猜到了，他心中得意的一笑，傻丫头，煮熟的鸭子他怎么可能让飞掉？
　　“你放心，姓刘的绝对没有事，皇上是拿他做幌子玩他那几个傻儿子呢。”
　　东方先是皱眉，随即摇头：“看来是我自己瞎操心。”
　　“操心好啊，你不操心我就没有好处。” 秦奕钊玩着东方那双白玉一样的手，真觉得怀中的女子无一处不美，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秦奕钊放开东方，来的书柜前，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然后用一个小巧的钥匙打开，把它递给东方看。
　　东方一眼看过去，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盒子里的红布上，是一串圆润的珍珠串子，各个都光滑无比，清冷而高贵，你似乎都能感觉到它们在淡淡的吟唱，就同月亮一样清辉洒人心。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礼物。” 秦奕钊取出珠子，细心的帮东方戴到手腕上，满意的点点头。
　　东方举起手腕，心中真是除了喜欢还是喜欢，她不是一个喜欢这些首饰的人，可是，珠子那种淡雅的感觉就是对了她的脾气。
　　“当初一眼看见，我就知道它是你的了。” 秦奕钊微笑，觉得看到她喜欢，真的比什么都让自己高兴。

　　说起来，赫赫有名的宇文当家，东方大小姐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平日里整日忙碌操心，一旦闲下来了，还真是觉得无趣的很。
　　“菊花，你去找些事情来让我做。”东方看着正在做整理房间的菊花。
　　菊花从书桌前拿出一堆书，放到东方面前：“这都是公子让你解闷的。”
　　东方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过去：“今天没有心情。”她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打开窗子。
　　和想象中一样,外面果然是一派明媚春光，暖风阵阵。
　　“菊花，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正好出去看看京城什么生意好做，自己也可以早做准备。
　　菊花惊讶的看过去：“小姐，你平日不是不喜欢逛街吗？”
　　在杭州的时候，小姐最不喜欢上街了，除非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东方当然不会把目的说出来，她走过去翻找出一套月白色的衣服：“整天闷在这里，很无趣。”
　　菊花看着东方，为难的摇摇头：“小姐，公子不让你出去的。”
　　说起来，王爷今天一早还吩咐过让小姐好好静养。
　　东方抬起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能穿这衣服，否则会被发现的。”
　　东方打开柜子，里面有前几天刚做的衣服，她翻找出一套水红色的出来。
　　菊花在旁边已经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姐，这是女装！”
　　“我知道是女装。”东方把衣服摊开：“就是这样大家才不会发现是我。”
　　做衣服的时候，望月特别吩咐做几套女装，当时觉得那样式是很漂亮，心中想着即使没有机会穿，放着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也就随着望月去了。
　　今日看来，还真是无心插柳。
　　“小姐，这可是姑娘穿的！”菊花提醒说，她记得小姐总是嫌弃穿女装麻烦。
　　东方瞪一眼过去：“难道我不是姑娘？”
　　菊花无奈，外面的人都道小姐冷静，可是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丫鬟知道，小姐要是任性起来，牛都拉不回来，而且，越是熟悉的人，小姐就越能使性子。
　　没有办法，菊花只好走过去帮东方把衣服换好。

　　“怎么了？”东方奇怪的看着菊花，看她一脸惊讶的表情，难道自己穿女装真的很怪异吗？
　　东方不知道，菊花惊讶的原因并不是以为怪异，而是因为惊艳。
　　一身水红色的衣裙上绣满了牡丹花，雪白的肌肤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简直有点晃眼，黑色的头发上是玉簪，没有多余的装饰。
　　人比花娇，菊花万万没有想到，穿上女装的小姐竟然在淡雅中透着那么一些妩媚。
　　“小姐，您真漂亮，我看您以后干脆就穿女装算了。”
　　东方苦笑：“我现在都感觉不会走路了，你还说以后。”奇怪,怎么其他人就穿着那么自在呢?
　　菊花一下子被逗笑了。
　　“有这么好笑吗？”东方试着走了几步：“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八岁以后，我几乎就没有再穿过女装了。”
　　菊花一听黯然，八岁的时候，小姐正式在夫人身边学做生意，为了出去方便，在夫人的默许下，小姐开始穿男装。
　　那个时候，其他女孩子开始学做女红，小姐却学拨算盘。别的女孩子学下厨，小姐却开始学看帐册。
　　当别的女孩子在花园里赏花扑碟的时候，小姐跟在夫人身边和人谈生意。
　　“小姐，你——就从没有后悔过吗？“一个女子，一人挑起宇文府，真的是不简单的事情。
　　东方一愣，随即失笑：“菊花，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做生意呢？”她整理一下有些乱了的头发。
　　“我现在所做的自然辛苦，可是，比起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我走了更多的地方，见识到了更多的人，这样也未尝不好。”
　　小姐总是这么知足，不嫉妒，不埋怨，菊花暗自叹气，拿这样的她又心疼又无奈。

　　说好是要逛街，但是等东方和菊花出了王府，已经是大中午了。
　　“小姐，我们先去吃饭吧？”菊花询问，出来是小事，可是要是错过了一顿饭，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发火的。
　　东方看了一眼菊花，点点头。
　　蔼然居，京城有名的菜馆，她们进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
　　菊花好不容易找到空桌子，和东方坐了下来。
　　“小姐，你不要老拉衣服啊。”菊花看着从一开始就有些不习惯穿女装的东方说。
　　东方皱眉：“总觉得不方便。”
　　她总觉得走起路来束缚的很，可能还是穿不太惯吧。
　　正谈话间，小二走了过来招呼客人，菊花点了几样菜，这才发现东方饶有兴致的在打量着菜馆。
　　“小姐，你在想什么？”菊花轻声问。
　　东方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菊花，我问你，我们家还有什么生意没有做？”
　　菊花跟在东方身边也不短了，也大概了解东方的想法，她惊讶的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小姐，您不会要来开饭馆吧？”
　　东方家几乎什么都做，就是没有做过客栈和饭馆生意。
　　东方赞赏的点点头：“我刚一直在想，江南多富庶，商人来往频繁，我们可以开一家好一点的客栈供来往的商人居住，一定没有问题的。”
　　“小姐，您就不能有一天不想这些事情吗？”菊花有些恼了，本来这次受了伤就应该好好调养，结果还是惦记着生意上的事情，这样下去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东方正要说什么，一个脏兮兮的手伸向了她们的桌子。
　　“你干什么？”菊花呵斥说。
　　听到声音的小二也急忙赶过来赔罪：“两位姑娘对不起啊，这是附近的乞丐，我们这就赶她走。”
　　“不要赶我走，给我点吃的吧，我爷爷已经饿了三天了。”那乞丐一下子跪了下去。
　　“不行，你这样会把我们客人吓走的。”小二不为所动。
　　东方反倒好奇了起来，她看过去才发现，那乞丐竟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有梳洗，衣服破烂的都遮挡不住身子，露出大半的手臂，身上更是脏乱的发出难闻的味道。
　　“原来是个乞丐啊。”
　　“是啊，真脏。”
　　“难闻啊，还不拖出去。”
　　“倒胃口，这死要饭的。”
　　周围的客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催着赶人。
　　东方看着那孩子就那么跪在那里，眼睛里都是泪花，却倔强的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心里一动，东方出声阻止正要拖那小姑娘出去的小二：“等等！”
　　小二愣了一下。
　　“先不要赶她走，我有事情吩咐她做。”
　　东方扔给小二一两碎银子。
　　小二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啊。”

　　等小二走了，东方才招呼那小姑娘走近点：“小丫头，你愿意帮我做点事情吗？你若应了，这桌上的鸡就赏给你。”
　　那小姑娘眼睛一亮，盯着桌子上还有热气的鸡肉，吞吞口水：“你不会骗我吧？”
　　东方失笑，原来这丫头也不笨啊。
　　“当然不会。”东方用手指指从窗子可以看到的小街道：“看到没有，那里有个粥铺，我现在给你几文钱，你去帮我买两份白粥过来。”
　　小姑娘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看着那小姑娘跑着去那边的街道，菊花真不明白小姐何苦为了吃个粥折腾人家乞丐呢。
　　东方摇摇头：“你不明白。”
　　她看一眼菜馆门口，坐在地上的老人：“你看，那是小姑娘的爷爷。”
　　菊花看了过去，发现老人果然已经很虚弱了。
　　“我们今日施舍他们点吃的，明日呢？他们还是要继续受饿。”东方叹气：“何况，那小姑娘看起来长的不错，这样的四处游荡，难免不被人算计了去，误了一生。”
　　“小姐的意思是？”菊花真是不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了,要救人的话刚刚就该开口啊。
　　东方又是笑着摇头。
　　那小姑娘倒也快速，不一会，就端着粥回来了。
　　“鸡是你的了。”东方把鸡肉递过去，小姑娘眼睛一红，拿其鸡肉就跑的门口，撕下鸡腿给爷爷吃。
　　“慢点。”
　　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去，她端着粥，蹲下身子：“你爷爷几天没有吃饭，先喝粥开开肠胃比较好，你给他吃肉，恐怕是不行的。”
　　小姑娘一愣，随即一下子就跪下去磕头：“谢谢，谢谢。“
　　原来，眼前的小姐让她去买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东方不嫌脏，拍拍她的脑袋：“不要谢我，先照顾你爷爷吧，一会在门口等我。我有话问你。”
　　小姑娘哭着接过粥，开始喂老人喝。

　　坐回坐位，就看到菊花了然的说：“原来小姐是因为这个才让她去买粥啊。”她就说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啊。
　　东方吃了一口菜，才轻声解释：“你说的只是一个原因。”她喝口茶。
　　“我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试探那小姑娘。”
　　“试探？”菊花这就不明白了。
　　东方看着门口喂爷爷吃饭的女孩，叹气：“我虽然有心收留他们，却也不是滥好人，难道不分好坏，谁都往回带吗？”
　　“我给她钱，就是看她会不会贪，结果那小姑娘跑了不短的路程，还是把粥买了回来给我，这说明她很有信用，而且不贪心。”
　　“我给她饭菜，她跑过去马上就给爷爷吃，而不是想想到自己，说明她很孝顺。”
　　菊花这才明白了过来：“所以你的决定上——”
　　东方笑了：“这个小姑娘本性很好，带回去好好栽培一下，还是个可用之人。”
　　她淡淡的一句话，就改变了门口那祖孙的命运。

　　“什么？”小姑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愿意收留我们吗？”
　　她疑惑的看过去，眼前的两个女子穿的很好，应该不会骗他们吧？再说，前面站着的红衣姐姐刚刚还帮了自己，人长的象仙女一样，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菊花笑着说：“当然不是让你们白住，你得帮小姐做事情。”小姐手底下可不养闲人。
　　小姑娘一惊，退后几步，戒备的看着她们：“我可不去那些地方。”
　　“哦？”东方好奇的看过去：“什么地方？”看着小丫头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了。
　　小姑娘眼睛一红，咬着嘴唇，半天才说：“就是那种男人快活的地方。”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以前也有人说要收留我们，结果就是让我去那种地方，要是你也是这个意思，就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菊花一下子被气的哭笑不得。
　　“我说你这小丫头，我们小姐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她愿意收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竟然把我们当作青楼的人。”
　　“好了。”东方不在意的摇摇头：“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流浪，小心点是应该的。”
　　她看向那小姑娘，目光温柔：“小丫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让你干活，就是让你帮我整理整理东西，这样吧，我的书房正好缺少一个打点的丫鬟，你愿意做吗？”
　　东方目光敏锐，她早已经看出这姑娘手脚虽然很脏，但是很是细嫩，明显是出身很好的小姐才会有的。
　　若是没有猜错，这爷孙两人一定是家道中落才会这样的。
　　既然如此，就留她在自己书房，以后再教她管帐，自己也好有个帮手。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了。

　　她们在外面救人，定北王府早已经因为她们的失踪翻天了。
　　“怎么，找到了吗？”望月焦急的问一个下人。
　　下人摇摇头：“我们刚去了东街，还是不见东方小姐和菊花。”
　　挥手，望月已经听的麻木了：“再去找！”
　　一定要在王爷回家之前把人找到，否则一定会受责罚的，一府的下人看着，竟然还上让人混出去了，这怎么都交代不过去。
　　“行了，你也不用着急，也许东方小姐只是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了呢？”小杰安慰望月。
　　“你说的轻松，一会王爷找我要人，我怎么办？”望月想在真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小杰失笑：“你不要那么紧张，王爷和阿郎进宫了，要回来还得至少一个时辰呢。”
　　望月叹气：“但愿来的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望月姑娘，东方小姐回来了！”

　　东方看着眼前高兴异常的望月，有些茫然。
　　“我回来了你们这么高兴啊。”
　　望月点头，都要哭出来了：“小姐啊，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们把你给看不见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东方说话间已经换好衣服，梳洗完毕。看看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你家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已回来了啊。
　　望月帮东方把东西收拾好，这才回头说：“皇上估计要留王爷商量事情，您要是饿了就先吃吧。”
　　摇摇头，东方轻轻打个呵欠：“我先躺一会，等他回来了你喊我。”
　　看着东方躺下，望月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