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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故人 ...

  •   被罗杰尔夫人不停击掌的声音惊醒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起床!起床!起床!”她命令道,每一个词后面都跟着一声清脆的击掌。
      尽管我的神智还不是很清醒,但我依然成功地阻止自己顶嘴说“不起!不起!不起!“
      实话说,有多少人会像这般大喇喇走近另一个人的房间,用这种方式叫人起床?莫尔利曾经习惯于唱“你是我的阳光,我可爱的阳光”来叫我起床,我没有直接朝她扔枕头的唯一原因是,我爱她。我不喜欢在早上听到励志歌曲,我想我该提前告诉多比,斯内普嘛,还是算了。我估计他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励志歌曲”。更别提让斯内普唱歌了。。。。
      我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绝望地盼着这只是一场梦,我还在斯内普家里。
      我的幻想非常短暂,下一秒钟我身上的被单被粗鲁地掀起,冷风瞬间钻进我的身体。
      “起床,”她尖声道,“今天我们时间非常紧张,尤其是当我希望你能对你的外形有所改进。”
      改进我的外形?啊,我看起来那么糟吗?。。。看起来是的。
      “你看起来太可怕了,孩子,”罗杰尔女士说,一边摇头一边鄙视地看着我,“你的头发乱了,而且你需要化妆。”
      啥?!我的头发乱了?不!!这不可能!!!我才刚起床而已!我的头发怎么能在睡完觉之后变得乱了呢?天啊,我应该买一个插满梳子的枕头!
      “如果你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我不会高兴的,”罗杰尔夫人尖酸地说道,眯起眼睛。
      “我没有,夫人”我无辜地说,“我只是在想,我很抱歉自己没化妆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
      “是的,这很不幸。”她甜蜜地笑着说。
      “这很有意思,因为我父亲认为我天生就很漂亮。我想他不会对你刚才说的话感到高兴的,他肯定不希望别人说他的女儿长得不好看。”
      罗杰尔女士的脸色突然涨红,“父亲们有时候会对一些事情视而不见,”她说,努力控制她的怒火,“我相信你哥哥一定更加如此。”
      “不,并不是这样,”我说,“他不太关注外表。”
      “既然如此,我猜他更不可能拥有‘天然的优势’,”她反击道,“我敢说他一点都没有吸引力。”
      啊,这有点意思。几个月前我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这个女人的看法。斯内普显然从来不曾拥有像“洛哈特追星族”一样的女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但如今,我发自内心地不觉得斯内普毫无吸引力。现在,反而是别人不觉得斯内普毫无吸引力这一点让我感到困扰。
      “不,”我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他一点也不是毫无吸引力。”
      “我对你的言论表示怀疑,”罗杰尔夫人嘟囔,“好了,赶快起床,去冲个澡然后穿好衣服。看在老天的份上,孩子,做个护肤,然后化上妆。”
      我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往返了三次。我被她叫回来重走了好几遍因为我走路像是个“雷公”。
      几分钟后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罗杰尔夫人坐在椅子上等我。我坚信我的头发已经顺滑的可以让任何苍蝇劈叉,同时我祈祷自己脸上的妆容足够符合她的标准。
      “先这样吧,”她在端详了一会儿我的脸之后说,“换好衣服,我们走之前先吃早餐。”
      我看着罗杰尔夫人原地坐下,忽略她的视线,我把衣服从衣橱里抱出来往洗手间走。
      “你要去哪儿,孩子?”她用一种哄小孩似的语调问我。
      “洗手间。”我回答。
      “带着衣服?”
      “我不想在你面前换衣服,这侵犯了我的隐私。”
      罗杰尔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很想告诉她这非常‘不像女性’。
      “好吧,你这自以为是的小东西,我会离开的。五分钟之后,带着你的外套在早餐室里见面。”
      “好的,女士。”我娇滴滴地回答。我的语调令自己都打了个寒噤,但我实在没法克制自己这样对罗杰尔说话的冲动。
      女家庭教师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我想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我跟父亲到底有多亲密,以及我会不会扭头向父亲告状说“她说我并不是天生美丽”。尽管我完全没打算这样跟父亲说,但我相信如果听到这个,他一定不会很高兴。
      五分钟之后我和罗杰尔一起用了早餐,没有看到父亲,我也不想关心他去哪儿了。
      我很努力地用最优美的姿态飘到椅子边然后坐下,看到我盘子里的东西时,我目瞪口呆。
      盘子里摆着一个草莓和两个樱桃,旁边是一杯白水。
      “就这些?”我指着盘子问。
      “永远不要质疑你盘子里的东西,”罗杰尔严厉地说,用勺子旋转着她的麦片粥。
      “这个。。。早餐不应该更富有营养一些吗?”我问。
      “你的早餐已经足够营养了。你必须要保持你的身材。”罗杰尔轻快地回答。
      “很抱歉我质疑了自己的减肥计划,但如果只凭这些,我想我无法‘保持’我的身材,我想我一定会继续‘减轻’我的体重。”
      “不要再问问题了,除非我准许。”她就是不肯直视我的双眼,“如果你再对我这样无理的话,我会直接让你的父亲来教你该如何礼貌待人。”
      这个老女人。
      我惨兮兮地吃掉了我的草莓和樱桃,对今天的计划抱有不祥的预感。
      “啊,罗杰尔女士,好久不见!”当我们走近美丽奇幻沙龙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巫大声喊道。她有着大大的黄色卷发,穿着浅薄荷绿和明黄色相间的袍子。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限量的奶油水果蛋糕。
      “海达!真高兴见到你,亲爱的!”罗杰尔说,在海达两颊各吻了一下。
      “这位是?”海达尖声问,仿佛我是个不懂人世的小小女孩。
      罗杰尔把手放在我肩上,“这是我亲爱的好学生,艾米拉斯内普小姐,海达。我很荣幸地能够被请到斯内普家族做家庭教师。”
      “哦,多么美好!”海达高声喊道,双手合在一起,“你真是个幸运的姑娘,艾米拉姑娘,能够在如此杰出的女性的教导下生活,兹塔和我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是的,女士。”我简单地回答。我很想提出不同看法,但沙龙实在是个传播八卦和小道消息的好地方,我可不希望父亲从哪里听到我在公共场合羞辱我的家庭教师。由于听说海达是罗杰尔的好朋友,我下意识地开始对她保持警惕。
      “艾米拉需要做个指甲,”罗杰尔柔声说,拍着我的头,仿佛我是个洋娃娃。
      “没问题,”海达高兴地说,示意我跟着她。
      我在一个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药水,空气里满是香甜的味道。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女性化的了,但这种环境实在无法让我提起兴趣,我可从来没想过“改进我的外貌”。
      前十分钟我简直无聊的想睡觉,因为海达和罗杰尔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聊得热火朝天,我只是坐在那里把手伸出来递给海达,然后保持不动。。。直到我旁边坐下了另一位来做指甲的女性。她看起来跟罗杰尔差不多年纪,火红色的长发松松地盘在肩上,她身上充满着高贵典雅的气息。她向我们三个人温和地微笑。
      “太好了,”那个女人说道,手里拿着她的魔杖,“正好碰上个修甲店,我刚刚不小心碰坏了我的指甲。”
      我感觉到身边拂过一阵暖风,转过头才发现是那个女人收起魔杖时抚平她的衣裙。
      罗杰尔有些迷惑地望着那个女人,“我认识你,”她温和地说道,“但,我好像没法把你跟我认识的人对上号。。。”
      “你当然认识我,”那个女人礼貌地回答,“我是玛丽多尔尼,你是兹塔罗杰尔。”
      罗杰尔似乎有些想起来了。
      “克劳斯圣舞蹈学院,你还记得吗?”
      罗杰尔笑起来,“当然!当然!哦玛丽!请原谅我没有立即认出你来。我怎么能忘记呢?”罗杰尔看上去非常高兴。
      “原谅你了,”玛丽立刻说道,转向海达,“兹塔和我一起在法国学过跳舞,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
      “玛丽是当年的舞会女王,”兹塔说道,冲玛丽笑着,“是历史上最优秀的舞会女王!’
      “哦别说了,”玛丽摇头道,尽管她脸上带了一丝骄傲的微笑。
      “你太谦虚了,亲爱的,”兹塔继续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的朋友!”
      “真是的,”玛丽同意到,朝她对面的店员伸出手,让她修复指甲,“告诉我,兹塔,你都在做些什么?”
      “我是这个女孩儿的家庭教师,”罗杰尔说,”她朝我点了点头,“艾米拉斯内普。”
      “斯内普?”玛丽重复道,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敬意,“你是说这个女孩是阿流斯斯内普的女儿吗?”
      “她是的,”罗杰尔说道,“你听说过斯内普家族?”
      “哦当然!是个值得尊敬的纯血家族。我听说阿流斯最近发现他还有个女儿。这真是个荣幸的工作,给斯内普家族做家庭教师!”
      好吧,我现在对这个女人也充满了警惕。她一开始看上去比海达要好点,但现在我发现她不过是半斤八两。
      “是的,是的,”罗杰尔敷衍地回答,“那你呢?玛丽?”
      “我还是个舞者,”玛丽笑着说,“事实上,我给像斯内普小姐一样的姑娘们当芭蕾舞教师。”
      “多么有意思!”罗杰尔惊呼道,把手放在心脏部位,“这正是我今天下午想要教艾米拉的课程!当然,我对跳舞并不在行。。。”她充满期待地望着玛丽。
      玛丽突然很感兴趣地望着我,“你会跳舞吗?”她问。
      “会一些。”我回答。去年三强杯舞会的时候我学过一些。
      “非常好。我这个下午有时间,兹塔。”玛丽说,将目光转回到我的家庭教师身上,“我很乐意与斯内普小姐一同练习。”
      “哦,那太好了!”罗杰尔高兴地说道,“斯内普先生听说他的女儿能够被专业芭蕾舞者教导,一定会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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