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莫晚13(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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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叶墨轩是一个找到了目标，绝不放弃的人。通常的做法，就是断了别人拒绝的后路。
比如，今天他早上七点就等在了莫晚的宿舍楼下。
叶墨轩将车子停在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常人进进出出不容易看到，自己则能清楚地看到宿舍楼的情况，像是几个宿管阿姨谈笑着从食堂那儿回来，男生拎着早饭等在楼下，女生撒撒娇什么的。
莫晚什么时候出来，他并不清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假设在三天前，他也觉得，大清早等在楼下这种事情，会让莫晚越躲越远。可经过了昨天晚上，尤其是他要去倒水时，莫晚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刹那间惊慌的眼神，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突破口。
褪去了平日的淡漠，没有了所谓的防线，她完全地依赖着他，他不用考虑地太多，可以将生活里快乐的、愉快的事情和她分享。
他说过的，要等她进去才会离开，所以连她在阳台上凝望的神情也尽收眼底。
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他再不做些什么，错过了机会，按照莫晚那个乌龟性格，怕是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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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向卿给莫晚带早饭，回来时看见叶墨轩站在楼旁，一手插在口袋里，点头向她打招呼。
现在人不是很多，偶尔有些学生经过，看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和清丽的女子，一清早便在宿舍楼下，也都见怪不怪，就是那种“我就知道”的眼神，让向卿蛮不爽的。
“莫晚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不烧了。”
“什么时候去医院？”
“她是想上完上午的课。”
“还是多休息，今天我放假，或者我一会儿陪她去？”
“也好。”
他开门见山，此行目的一览无余。虽是疑问的口吻，却不容辩驳和否定。两人都是明白人，出发点都是为了莫晚，也就无需过多的客套。
“这两天谢谢你了。”上楼前，向卿看向叶墨轩。
“不用，应该的。”他先是为这突如其来的一谢所惑，马上读懂了向卿的意思，“莫晚是个很好地女孩子，我很珍惜她。”
谢谢，很客气，也正是因为它太客气了，过于疏离。如果他只是出于一时的兴致所在，前来追求，那这声谢谢就很用得到。很像是莫晚式的做法，一言一行间划定好和你的界限，让你挑不出毛病，却又无可奈何。
不管这是不是向卿的试探，向她的死党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最起码从刚才向卿的反应来看，她对自己这两天的表现是满意的，愿意让自己照顾莫晚。
不可否认，闺蜜对女生的作用是不可小觑的，大学时要讨好女伴的朋友，毕了业讨好丈母娘，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一点不假。
再然后，很轻松，半小时之后，向卿将莫晚送到了楼下，上了叶墨轩的车，然后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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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早些休息。
莫晚出神地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这是昨晚叶墨轩到家后发给她的，七个字，她却从刚才看到现在。
“我是不是应该说麻烦你，谢谢你。”她收起手机，接过他递来的热水。一个早上，只看他忙前忙后。
“别，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次谢谢了，换我谢谢你了，成不？”叶墨轩突然间特别不喜欢谢谢这个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那不客气了。”她倒是很大度地接受了。
“是啊，谢谢你。”
大概是空调温度搁高了，暖洋洋的感觉让人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莫晚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近这么能睡，最后还是在叶墨轩的叫醒下，结束了这段医院之旅。她觉得有些丢脸，她很少在这种地方睡着的，女孩子重形象，也不知道睡相怎样。
叶墨轩心情倒是出奇地好，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多提，寻思着去哪里吃午饭。
“那个，我还要去看一个人。”出门时，一股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去了莫晚零星的睡意。
叶墨轩自然是都听莫晚的，并不多问什么，跟着她去了住院部。
他以为她是去探病的，可到了门口，只是站着，并不打算进去。
门开着，向里面看进去，是个年轻的男子，静静的躺着，空荡荡的病房里唯一有生气的，应该就是床柜边的那瓶绽放的向日葵，明艳、夺目。一旁应该是他的妻子，因为是背对着他们，无法看清面容，从声音和背型判断，应该是个温婉的女子，为他读着报纸，大多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题，时而说些自己的感觉，然后询问他的意见，“志华，你觉得怎么样。”、“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没有回复的对话，王薇茵一直持续着。如果只是听着，还会以为她是在打电话，和朋友聊着这几天的开心事。
叶墨轩不认识这两人，原本还不明白莫晚此行的目的，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些了然。
只是，这该是多大的爱，才能有勇气做到的。他有些心颤，为这一室安宁，还有这份守候。
“我们走吧。”翻页声中，莫晚将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到房中的人，拉着叶墨轩的衣袖，不期然地撞入他墨黑的眼眸。
深邃的目光中，隐藏着许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他跟着她有些匆忙的脚步，反手握住了莫晚的手，掌心相握。
相对于莫晚，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手掌处似还有几个薄茧，却是一种能令人安心的稳重感。
莫晚先是一滞，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喷薄而出，灼得她无处可躲。
怎么拒绝？
大概，这就是她渴望已久的温暖，何言放手。
好像在遇上叶墨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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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上了车，一路无言。
莫晚看着窗外，从这里看出去，墙上同济附属几个的大字很显眼，还有红色的医院标志。这里每一刻都有人进进出出，集合了人世间的百态，有刚刚新生的婴儿，有老态龙钟的老人，还有被忽如其然意外打乱生活的人。悲欢离合，在这里，离、悲成是主色调，映衬着雪白的外墙，叫人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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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莫晚的目光都毫不避讳地、不曾离开过叶墨轩，像是要把他的一丝一毫刻入脑海之中。
车子渐渐驶离这片白色，缓缓地停在路旁。附近就是一家餐馆，由于并不是在闹市区，这里比较冷清，来往的路人不是很多。两人都不下车。叶墨轩好像在等，等莫晚的开口。
“赵老师是我高中的班主任。”
“两个月前出了车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怎么就不是一场噩梦，明明先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成植物人了。”
“师母说，赵老师太累了，要多休息一会儿。她一直守着，等待那一天。”
莫晚一句一句地说着，每一句，总要空格很久。叶墨轩知道，这些话，不是像平日里的闲聊，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虽是只言片语，在两人之间却胜过万语千言。
“一场等待，两个人的一生，一开始，我觉得很奢侈。”她游离的目光再次有了焦点，里面是叶墨轩从未见过的执着和坚定。
“可有时，等待终究比梦醒好，起码有得盼，还有希望。”
他明白她心里的不确定和担忧，再次附上她的手心，这一次，十指紧握。
“你怕这只是一场梦？”
镜花水月，一梦一场，终究只落得难醒难分。
“不是。”
特洛伊十年一战为海伦，人生不过梦一场，一生一次的华丽绽放，已经足够。
她摇头，略微停顿后，转而说起了茶道。
“大一的时候，我和向卿学过茶道，里面有句话，一期一会。人生和它的每个瞬间都不能重复，要珍惜每个瞬间的机缘。若是轻忽了眼前所有，那会是比擦身而过更为深刻的遗憾。”
他握得紧，仿佛能感觉到两人皮肤下细微跳动的脉搏。
“墨轩。”第一次，她这样亲昵地称呼他，柔柔地声音，直入心底。
叶墨轩忽然将莫晚转过来，侧过身，捧起她的脸，将一个轻吻印在她的唇边。
“我知道，这就是答案。”
“不是一期一会，是一生一世。”他拥紧她，像是在宣誓。
莫晚永远记得这一刻，他在她耳畔的温度和心跳声，让她彻底放下了不安。
一生一世，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他说的，她便信。
天荒地老，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莫晚13(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