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莫晚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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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哪位？”向卿并不认识认识叶墨轩，客客气气地询问。
“你好，我是叶墨轩，莫晚在吗？”他中午的飞机，回家放了行李，收拾了一下便过来了，本想邀她出去吃晚饭的，但接电话的却不是莫晚。
“不好意思，莫晚现在身体不舒服，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向卿瞄了一眼来电人，极快地思索了一下，这应该就是和莫晚参加婚礼的那位。
“她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叶墨轩只觉得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声音里流露出少见的焦急。
向卿看了看床上蜷成一团的莫晚，脸色发白，显然并不好。她又是个说不动的主，颇有点像上了年纪的人，讳疾忌医，索性将问题丢给了叶墨轩，再看看他的反应，“不怎好，烧的挺厉害的。”
“那麻烦你让她准备一下，我很快过来。”匆匆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晚，去医院了，快点起来吧。”向卿推了推迷迷糊糊地莫晚，手附在额头上，真的很烫。
“我不去。”她下意识地拒绝，想着挺一挺就过去了。
“你烧得挺厉害的，而且人家就要过来了，听话。”向卿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她拿了件厚实的外套。
“谁？”人家是谁？
“呐，你自己看，刚刚来电话的，叶墨轩。”说着，还把电话给莫晚看。
这下，莫晚再昏沉的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听着向卿将刚刚的电话内容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尤其是向卿着重强调的，叶墨轩丝毫不容拒绝的口吻，心下无比怨念，后悔没直接关机。但人家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扭扭捏捏地推辞，都是下不来台，也只能认命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两人没有想到，叶墨轩说得“一会儿”真的就只是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叶墨轩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地进了女生宿舍。向卿看着他望向莫晚的眼神，有急切、担心和心疼，心下一片了然。
三人到了楼下，叶墨轩的车就停在宿舍的转弯处。理应陪着的向卿突然想起课题总结还没好，王教授催得紧，说是明天一定要给他看。莫晚也参与了课题，知道它的重要性，也答应了。
枕在车椅上的她，就这样错过了死党走前和叶墨轩眼神间的快速交流，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很快就到了，你睡一会儿。”车里暖暖的，还有叶墨轩轻柔的嗓音。
莫晚本想就近找个小医院，但叶墨轩不答应，多开了一刻钟的，到了同济附属。今天是她第二次进这家医院了，第一次探望，第二次，自己则成了病人。
叶墨轩陪着她量体温、挂号、看急诊，一分一秒的等待，寸步不离。
验血的时候，橡皮管箍筋了胳膊，冰凉的棉花球擦着皮肤，莫晚别过头去，不敢看。一旁的叶墨轩上前，左手放在莫晚的肩上，虚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有我在。”
明亮的灯光下，莫晚的脸红红的，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羞涩。
验血的医师看多了这些，只道是热恋里的情侣，微笑地看着两人。
莫晚心里那艘漂泊了许久的小船，好像在这一刻看到了前行的灯塔。
拿着报告单，两人回到了诊室。看病的女医生看了一下，“血小板有点低，有点炎症，吃点药，挂两天盐水就好了。有什么药过敏吗？”
“没有。”莫晚摇摇头。
“这几天吃得清淡些，注意保暖，平常也要多运动运动。”医生一字一句的叮嘱，他听得比开会时开会时还要认真。
拿了药，先是做青霉素实验，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等来了护士。
发烧的人嘴里发苦，叶墨轩出去买了些蜜饯和吃的，又弄了杯热水，莫晚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
大概是刚刚睡的太多了，现在整个人有了些精神。干坐着无聊，便拿过叶墨轩一旁的报纸，解解闷。只是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说得都是些自己不感兴趣的时政话题，才看了一版，便看不下去了。
叶墨轩刚刚吃了些面包，大概是有些乏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记得初中有一次发烧，那时有妈妈陪着。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独自一人，打着点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直在低声地哭泣。环顾四周，每个输液的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坐在莫晚的右手边，一旁还有着男友悉心的照料，两相对比，看得人心疼。好像也是从那时起，莫晚有些抗拒来输液室，尤其是一个人来。她深深地记着妈妈无意间的那句话，“生一个人病的时候，好凄凉。”的确，生病的时候，身旁有人守在一旁，好像伤痛也能减缓一些。
莫晚看着墨轩，像是着了魔，在她反应过来以前，她的手指抚上了墨轩的侧脸。好像比一个月前瘦了一点，当初眉宇间的那抹伤感不见了，却增添了几许疲惫，安静地如同童话里的王子。
“可能明天就醒了，或者这段时间太累了，还要多休息一会儿。”王薇茵的话犹在耳畔。那样深情的等待，守着一个没有答复的希望，除了奢侈，只剩下独自一人的伤痛。
莫晚突然觉得很害怕，收回了手，因为赵志华的事情，让她觉得生命太过无常。还有石静的话，她说的对，用时间的长短来考验爱情的长度，这样太不值得了，谁的感情和青春，都挥霍不起。也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年之约，和刚刚医院里的种种，心里的那堵墙好像被凿开了一个洞，叶墨轩的光芒又太过强烈，让她一下子难以适应。
“怎么了？”叶墨轩在她冰凉的手指靠近时就醒了，他看着莫晚从心疼到出神地样子，脸上还残余着她刚才的温度。
“想到了一些事情，好像想通了，好像还没有。”她低头喝水，虽已冰凉，却像没有感觉一样，急急地喝了一大口，差些被呛着了。
叶墨轩拿过她手中的被子，拍拍背替她顺气，“那就不要想了，顺其自然的好。”
他想去给莫晚续一杯热水，刚起身就被她猛地拉住了手，“给我讲讲这一个月里的事情吧。”
“这段时间我都在香港，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可能会很无聊。”墨轩有些读不懂她的突然转变，心里却是欣喜的，也不想深究什么，她需要他，这就够了。
莫晚认真地听着，墨轩给她讲了开会时的一些小插曲，最后都是转危为安，还有他所感觉的香港，尤其是那里的夜景，很漂亮，却美的太过虚幻，是一种令人沉醉且无法抓住的迷惑。
还有周子灿，他最好的朋友。他们的相遇、相识，以及最艰难的那两年里的一些事情。叶墨轩将后者一笔带过，毕竟那并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记忆。
他说，周子灿和叶仁私下很像，两个大男人都喜欢谈论八卦的事情，只是叶仁是明着的，周子灿属于闷烧型，看着不在乎，却是一个不漏。
莫晚听得直笑，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像叶墨轩这些平日里看着挺严肃、挺正经的人。
“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没有啊。”他故作正经地申明，在莫晚看来却是越抹越黑，“好了，刚刚都是我在讲，现在换你了。”
“哦，我有个很可爱的侄女，唐悠悠。”莫晚思来想去，悠悠的到来，是她过去一个月里最开心的事情了。她说了很多有关悠悠小时候的事情，小孩子的故事总是无厘头的好笑，问出许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或者模仿大人，一板一眼时的样子。
“我们应该找个时间，让悠悠和小树见见面。”叶墨轩提议，听着莫晚的描述，一定是个骨精灵的丫头，应该能和小树成为好朋友。
“好啊，我也很久没见到小树了，怪想他的。”叶树和悠悠一样，都是招人疼的孩子，小嘴甜甜的，缠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不过以后不能让叶树再叫你姐姐了。”叔叔和姐姐，这一直让他觉得很别扭。
“为什么？”小树的生日宴会上他好像也说过一次。
“就是不舒服，我又没大你几岁，白白加了一个辈分。”有一次他想让叶树改口，小树就一直问他，为什么。墨轩便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叫莫晚姐姐，她和叔叔没差几岁。
小叶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叔叔是我爸爸的弟弟，所以我叫你叔叔，莫晚姐姐像姐姐，所以叫她姐姐啊。”
叶墨轩很无语，阿姨不也一样吗？
再然后，叶树的回答让他差些倒地不起，“叔叔叫奶奶夏阿姨，奶奶也是姐姐吗？”
至此，叶墨轩被叶树毫无逻辑的想法噎得说不出话来，无法辩驳。
莫晚听着他吃瘪，更是乐的不行，叶墨轩见她高兴，也都无所谓了，她开心就好。
两瓶盐水足足挂了三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已经近10点了。
叶墨轩送莫晚回学校，叮嘱她好好休息。
叶墨轩要看着莫晚进楼才回去，莫晚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里，才转身进去。
这个夜晚，心里，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莫晚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