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一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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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湛的府邸在玄洲，与寒山相隔甚远，等我到寒山附近也是下午，我弄个摄法唤转薄云变回男儿身才接着赶路。
因山腰有株含仙草正是这几日成熟，是养气敛神的仙药，我乘云到山脚就徒步走上去，采了药直奔东隅，雪霁正从房里走出来见了我惊了惊。
我问道：“殿下可在？我采了株药对他身体甚好。”言罢，晃晃手中的含仙草。
雪霁脸色微变：“殿下没在。”
我侧头看了看房里的公文，想必霂霈是回来了：“殿下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
我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寒山拢共就这么大点，想必找找还是容易的。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寻寻。”
我转身欲走，雪霁一把拉住我：“殿下••殿下在丹木林，你莫去，他现在不方便。”
我思了又思，不方面，不方面，女神仙的不方面我还略懂一二，男神仙我就不大清楚了，但是这含仙草若是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服下就没了效果了。雪霁又是位很护主的神仙，我若是真去打扰他主子，想必得从他尸体上踏过去，我很苦恼。
再看他平时稳重冷静、四平八稳、不显山不露水，现在薄汗满头，想必霂霈确实很不方面。
想来只能去酒窖里抬坛酒把这草泡一泡，等霂霈方便时再予他。
尚黎这府邸修得四通八达的，通往酒窖的路有好几条，我特意选了条离丹木林最远的路，经过含雪林时我听见人语响，我远远的看见霂霈同一位神仙在里面饮酒做乐。
我认识的神仙很少，但这位叫莫言的神仙我却是知道的，不是我与他有多熟，而是他实在是太出名了，听闻他是东洲夏卿神帝的坐下弟子，冰雪聪明卓荦超伦、样貌出众，实在是位不可多得的神仙，只是生性风流，既男既女不可辨。时常招惹一堆桃男桃女上东洲讨债，于是夏卿神帝在讲经授术之余还要帮他挡挡桃花。
夏卿乃是位清雅淡泊的神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莫言，实在是对他宠爱，直到有一次他被逐出师门，被逐原因传闻有两种，一说的是莫言因非礼小师妹不成暗起杀心，被夏卿撞破，大怒将他逐出师门；二说的是莫言同小师妹争风吃醋痛下杀手，被逐出师门。
两种传闻中莫言一攻一受，委实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含雪林里轻歌曼舞、暗香游动。倒是真有些不太方面。
我眼尖除了看见霂霈同莫言执手之外，还看见桌子的瓶瓶灌灌，心痛了一痛，堵得我难受。
霂霈到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以前无意间酿出来的牵丝酒笼共不过十坛，他石桌上就摆了三坛，这酒连我都舍不得喝。
我心中有些薄怒，却也只能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当是拿来喂••喂善听了。压了压怒气，施了个隐身术饶边而行，莺歌燕语还是不断的传到我耳朵里。
仙芝酿养气、桃花酿养血、青葙酿调息、香附酿解淤•••我数了数酒窖里的酒，想来想去，还是用清水酒泡含仙草的好，泄火。
我换了条路回去，刚到虖勺之洞门口，雪霁立在哪儿，我才想起他刚才还同我耍了个心机。若不是他故意将地方说错，我又怎么会遇见他们。
我心中委实不爽：“仙使有事？”
他若无其事的问道：“适才小仙才想起还有东西没交给珈蓝。在洞口等了好久，珈蓝这是去哪儿了？”
我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子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道雪霁仙使有什么要交给我的？”
他抬出盘糕点手有些哆嗦：“这是殿下带回来的，说是您喜欢吃。”
我轻飘飘的瞟了眼：“有劳殿下和你费心了。”才慢吞吞的接过手。
“珈蓝今天心情不好？”他踌躇几分才问道。
洞门口的草长得茂盛，找个时间该修剪一番了，我望了会草，又望了会树才回答：“没有啊，仙使这话从何说起？”
他思索半响才答道：“我只是怕珈蓝你见着伤心才••才••，当初我也不过是随便提提，谁知道殿下他•他真的带回来个••”
我不怒反笑红绫盈动：“仙使你那只眼睛见着我伤心了？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他退了步深表同意：“珈蓝说得是，说得是，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你先休息。”
我徐徐渡步：“仙使且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这坛酒拜托你拿给殿下。”
他接过酒又变成平日稳重的样子，只是步子急促了几分。
虖勺之洞里的玉床还是一样的透着暖气，我曾在这里躺了一万三多千多年，在寒山待了两万两千多年，凡间的隐士常自喻居住地为世外桃源，不受外界干扰怡然自得，寒山也就是我心中的世外桃源。而如今我确实有些烦这里。
师傅常说我虽看似平和实则霍乱，如今看来却是这个道理，我坐在玉床上把天玑当日在茶楼里说的话细细的回想一道。
她说，“自连贞成婚没多久，他就来南海寻你，我照着你的话告诉他，你已经不再南海四处寻你族人，他始终不信，以为我将你藏起来，三天五日的时常来南海找我，问你的下落，当时我心中对他有怨恨，从来都是冷眼相对，他也不计较，这一耗就是几千年。
我也是不讲理的人，我虽怨恨你因他才献出内丹，但也明白有些事终不是他或是你可以决定的，而那时他这番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着确实难受，所以我绕着弯得告诉他，或者你已经不在人生了，他还是不信，便四处寻你下落。我见他如此心里的怨恨也就淡了，只叹或者这就是你的命，他今日还能如此对你，也不枉费你为他丧命。
一直过了万年我嫁给觐湛后，一日收到天母娘娘琼瑶花会请帖，自我嫁给觐湛就很少参加这些，但一则天母娘娘是上古神仙，身份不可一喻；二则当时我正同觐湛怄气，所以我也就去了。当时我心情不悦，在筳宴中随意坐了会儿就出去在树林中透气，却不想遇见温漾，她没看见我，正问她贴身侍女话，我本想避开，后听见提到连贞的名字，我猜想或许能知道些关于你的下落，因我心中总想着或者你没死而连贞真的找到你了。
我敛了神气躲在树后听她们谈话，羲和温漾问道：“可知道神君现在在哪儿？”
侍女回答：“听府里的人说，神君外出了，不知道在哪儿。”
羲和温漾冷笑：“除了去找清羽这个小贱人，还能在哪儿？”
“夫人莫伤心，神君找不到自是会回来的。”
“哼，当日是他自愿去骗清羽的内丹救我，如今反倒是四处寻她。好像当初是我逼他一样。”
“神君仁慈，想必是清羽那媚妮子故意以进为退。以为献了科内丹就能独占神君”
羲和温漾叹了口气：“算了，我到想看看他能找到什么时候。”
“夫人就不管管神君，任由他出去找？要是••要是真的找回来怎么办？”
羲和温漾觌面发狠冷哼：“我若不由着他去找，死了那颗心，他更是心心念叨着。若是他真的找回来，怕什么，四人大轿抬回来，到也让我省心。”
侍女恭敬道：“夫人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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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此就听不下去了，若是以前的性子定是上前质问她，可嫁给觐湛这些年到也懂得好些道理，就算我去问了，她也不会承认。等他们离开后才回到席位上。
我千想万想却始终没想到，这不过是连贞他们设的一个局。”
当日我听这一番话，虽然心中还是难受，但不同今日一般，觉得心被捏在手里抽搐，血淋漓的疼。
你有没有掏出一颗真心去讨好，你有没有不顾理智的去相信，你有没有全心全意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一场闹剧，你自己以为你演的丝丝入扣，扣人心弦，且不知道你早就落幕了我却还当真。
拱手送去内丹也就算了，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同他做了怎么多花前月下的事，实在是悔恨。
这天宫中的都是我不可高攀的，不论是以前的清羽还是现在的梵音，皆是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十一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