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随行》Esperance

24、第 24 章

　　再说张颀馨虽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喝得酩酊大醉，但这几天的情绪也可以说是达到了零戒点。整天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来雷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又得到了什么。以前张颀馨总司令以为乐于助人是好事，应该值得称赞，可如果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比对方的麻烦还要多的时候，又是否需要继续发扬优良传统呢？
　　“叛徒……” 张颀馨自言自语着。
　　“黑血女王最信任的人就在十二宫！” 也婆婆的这句话不只一次的回响在她的耳边，每每想起那种心痛的感觉会将自己彻底淹没。这样的时候张颀馨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抵触的心理。在她看来这根本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雷拉出了背信弃义之士，应该交由他们自己解决。为什么自己会有烦恼？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无病呻吟，这可不是她张颀馨的性格。
　　“我在这里做什么？又不是傻瓜！” 她忽然坐起来。一下子跳下床走到镜子面前。的确这个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张颀馨，现在的你，真让人瞧不起啊！” 说完她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外面早已是月朗星稀，舞会还没有结束，透过窗子，还可以看见刚刚进场的客人。今晚应该是最后一夜了！ 打开门窗，张颀馨走到阳台上，像曾经在地球上一样，她抬头望着天空。无数的星星一闪一闪着，张颀馨看着出了神。
　　“妈妈，我好想你！” 张颀馨喃喃自语着，不知道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那个替身会像自己一样每天等着母亲得自己的电话吗？忽然在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只那么一瞬间竟明白过来。
　　“他一定知道！ 那么聪明睿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张颀馨感到自己豁然开朗，如果自己再像现在这样持续低迷，最后受伤害的只有雷拉啊！ 张颀馨跑回屋子，站在镜子前，开始打扮自己。
　　“再有几个小时就是明天了，明天我要认认真真的过。” 张颀馨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着。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十二宫殿时，张颀馨亲自打开了夜隐殿的大门。守门的两个侍女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门边打磕睡。见此情景她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等着这样的仙人来保护自己，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她重重的咳了一下。两个小姑娘惊醒过来，看见与平常无异的张颀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脸色发白。张颀馨本人只是笑笑，随后表示今天的事情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提醒她们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大家都在什么地方？” 张颀馨温和的问其中一个侍女。
　　“回雾夜小姐，大人们都在密殿。”
　　密殿？一天换一个地方啊。不就是十几个人聊天吗？用得着这么隆重吗？她并没有马上前往目的地。而是来到右堡。经过重新整修，里面已经与往常无二了。子仲的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看来每一个十二士都是各有所长啊。正想着，一个人影突然朝自己急急的跑来。张颀馨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那个试图阻拦自己进入的军官。
　　“雾夜小姐，您……”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来看看。我可以去地下牢笼看一眼吗？时间不会很长。”看着对方惶恐的样子，张颀馨竟有些可怜起他来。都是替上边办事的，当初何苦为难他呢。难道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了吗？今天他没有再推三阻四，只是指引着自己前往，到达地下牢笼后他就离开了。
　　再次站在审讯大厅的那一刹那张颀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是不敢承认一切都是真的。她仿佛还可以听见铁链所发出的声音，感觉自己和也婆婆说话时流露出来的自信，还有也婆婆临终的那番忘我的告诫。一幕幕自眼前闪过，张颀馨捂住自己的嘴，原来悲伤是这种滋味。
　　就在她自怜自艾的时候，密殿内正上演着这样一出闹剧。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欧阳绝召集所有人想进一步了解出事当天大家都是如何处理的。本来说的好好，但是后来里面就吵起来了。当事人是轩和严景天。这两个人平时的关系本来就很紧张。之所以争论不休就是所有人都不确定张颀馨那天到底在什么地方，依照严景天的说法自己那天的确在夜隐殿门外听见了张颀馨的声音，但有没办法解释后来是怎么回事，因为子仲毕竟是在地下牢笼内发现她的。那么如果是这样，严景天就在说谎，言外之意，他就是那个内奸。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唯独轩，他本来就等着看严景天的笑话，并且深知对方的脾气火爆，一冲动起来十分危险。事实上，轩没有意思要激怒他，奈何一旁的井助和风伦总是发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牢骚。于是硬生生的将严景天给惹火了。密殿就这样成为了法术练习场。奇怪的是整个过程里有两个人没有动静，一个是欧阳绝，另一个是煜霖。其他人都是能说话就说话，有的干脆上前拉架。可顾此失彼，因此整个场面看起来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打群架。
　　“哎！ 里面打起来了！”
　　“谁和谁啊？”
　　“好像都在打！
　　“不可能吧！ 我看看！” 一个侍女自告奋勇的上前从门缝中偷看，其他人也随即涌上来看热闹。这就是张颀馨走进通道时看见的整个画面。她不禁失笑，原来不管是地球还是雷拉，女人们只要有机会聚在一起一定都喜欢叽矶喳喳。不过看到密殿内似有亮光若隐若现的，难道？十二士们这么团结，居然也有意见不和，拔剑相向的时候？！ 她随即变出雪魂剑紧握在手中，同时对身边的侍女说： “通报吧！”
　　“还不快快闪开，雾夜小姐驾到！” 侍女长高叫着，瞬间刚刚还围拢在大门前的人全部向两旁退去，站成两排，个个都十分紧张，张颀馨没那么多工夫管他们。她径直走到门前，看了看刚才那几个说闲话的宫女，她们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感出。
　　“明天她们可以不用来了，要是上边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还有，以后再让我听见有人在背后妄议上司，我就撕烂谁的舌头！” 张颀馨威严的警告着。随后，她用眼神示意守卫将大门打开，而自己则紧握住手中的雪魂剑，随时准备出手。果然当大门开启的一瞬间，一道刺眼的红光射来，张颀馨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身体向后快速的倒退着，忽然一个大回身，红光被打向旁边的围墙上。张颀馨一方面惊叹自己的进步果然十分惊人，而另一方面她也不禁莞尔，居然打成这样，可想里面会是什么样子了。她先是深吸了口气，之后走进殿内，并随手将大门关上。里面雾气腾腾的，根本看不见前方的道路，只看见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线不时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还有人说着仙语。忽然一股强烈的气息自空气中传来，并伴随着窒息的感觉，张颀馨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摒住呼吸，大力一挥手中的雪魂剑，顿时身边白光一片，一阵狂风过后，烟雾消失，密殿内的一切慢慢的重现于眼前。 ‘咻’的一声一枝箭向自己飞来，张颀馨一个漂亮的闪身躲了过去，但对于另一个她就没那么幸运了，躲闪的正当，那枝箭射进了自己的左腿。张颀馨忍痛将箭一下子拔出来。
　　“吵架吵成这样，有点儿过了吧？！” 腿上的伤口如火一般发热，但她依然走到所有人的面前。格雷斯此时吓得不行，刚才那两箭是他发的，不过这应该算是误伤吧！ 张颀馨走到对方面前，安慰的笑笑，贴近他的身边说： “幸亏你没往上面涂毒！” 众人谁都笑不出来。很明显当事人轩和严景天已经打红了脸，不然不会这样胡来，那道红光是轩的必杀技之一，此前只有在对付敌人的时候才会用到。子仲和叶卡欣娜都一脸的愕然。他们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接住轩的必杀技。欧阳绝坐在长桌前写着什么，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感觉不到似的。张颀馨感到好笑，手下都打成这样了，他这个大哥兼上司竟然选择视而不见！ 可想而知为什么雷拉会出叛徒了。好！ 你不管，我管！ 张颀馨手指向轩和严景天说： “把他们押至右堡！”一语惊仙，大家都看着她，还有的在看欧阳绝。
　　“看他干什么！ 你们最好认清楚谁才是十二宫真正的主人！” 张颀馨感受到有人求助的眼神后，以雾夜的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果然有四个守卫上前抓住轩和严景天。轩立马叫着： “为什么抓我！ 难道雾夜你认为今天是我先动手的吗？” 张颀馨走至他的身边，静静的注视着他
　　“做了错事就要敢于承认，不管今天是谁先动的手，都是不应该的。 ‘情同手足’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再说了真有本事就去和黑血女王叫劲！ 这个道理我想各位应当比我了解吧！ 内讧？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说完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严景天看见这一切明白对方不是开玩笑，是动真格了。可按理说她并无实权，没有资格染指十二士的赏罚，这样岂不等于在向欧阳绝挑战吗？自己的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大哥！” 轩刚叫出声，张颀馨‘哗啦’一下抽出雪魂剑，顶在对方的脖子上，银眸发出摄人心魂的光芒。
　　“你敢反抗？” 她靠近轩，语气怪异的说着。见此情景，其他十二士们都不再说话了，而欧阳绝自始至终居然保持沉默。张颀馨十分满意这一切。
　　“带下去！”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守卫们将轩与严景天带走了。之后这场闹剧算是正式结束了，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张颀馨和欧阳绝。停了一会儿，张颀馨说： “谢谢！” 对方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怪异的望着她。张颀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走到他的身边，口气困惑的问： “怎么？也想和我来一下，我奉陪噢！” 话音刚落，她只感到自己的腿一阵巨痛，瞬间就站不住了，快要倒下时，欧阳绝一弯腰将她腾空抱起。让她坐在办公桌上。伸手去掀她的长裙，但立刻遭到对方的拒绝。张颀馨明白他是想看看自己的伤口，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一时间她接受不了。自己可是个保守派。
　　“事有轻重缓急，恕我冒犯了！”欧阳绝的情绪很少像现在这样坚决，张颀馨一方面佩服他隐藏自己真实情感的能力，另一方面又为他感到悲哀，身处这样的高位，恐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她没有再反抗，任由他掀开自己的裙子，伤口处已经有些发紫，欧阳绝口中念念有词，是什么反正自己听不懂。一阵奇怪的感觉瞬间在自己的腿部蔓延开来，伤口慢慢的自主愈合，而自己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还真的不相信原来无需接触就可以完成治疗！ 可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叶卡欣娜用这样的方式救人啊！
　　“今天我给你疗伤的方法不许告诉任何人，连子仲和叶卡欣娜都不可以说，知道吗？”欧阳绝的脸色明显不太对劲，看来这种治疗方式虽然迅速，但对于施术者本身的伤害是显而易见的。张颀馨虽然有些担心他，但对方并没有继续和自己纠缠，而是离开密殿。望着欧阳绝略显蹒跚的背影，张颀馨忽然觉得自己过去真的是太任性了，而他却总是明里暗里的帮自己度过难关。
　　“张颀馨，你欠的人情只怕会越来越多了！”她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