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随行》Esperance

22、第 22 章

　　“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雾夜小姐了，要不然还是没有头绪呢？” 一位长老的夫人边握着张颀馨的手，边向所有人说着。
　　“您太客气了，如果以后他再来找您的麻烦，请一定要告诉我，这种事情其实是两方面的。” 张颀馨微笑着，高贵且十分大气。她的语言再次令那位夫人眉开眼笑。之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待她走后，对方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一旁的人看见她的这一变化，虽心中都有不满，可谁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原来那天之后张颀馨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所负责的任务不仅圆满完成，而且保质保量。自己的人气也在雷拉迅速上升。但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标准的雾夜型气质。这么说呢，有事儿说事，没事走人。完美得没法儿再完美了。十二士们有苦说不出，但明白这一系列的改变起因无非就是那日也婆婆。在张颀馨昏迷后，子仲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并迅速将她抱出地下牢笼。叶卡欣娜在看到这一切后当时就回手给了严景天一巴掌。由于烟雾是欧阳绝亲自设定的，外人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它的解除方法。子仲只得发紧急信号请求对方提前回宫。欧阳绝在惊诧中返回，这是他几千年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件，面对这一切可以说他根本不愿相信这竟然会是真的。接下来，他问了一堆人，但谁也说不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守卫的尸体第二日在玉竹林被发现，而那个装作张颀馨的侍女却再也没了踪影。欧阳绝气得只好拿轩发火。当场将他震出了十米远。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子仲坚持认为这件事情自己理应负全责，并表示愿意接受调查。而严景天和煜霖在这件事情上也算是参与者。一时间整个十二宫殿异常紧张。然而张颀馨的改变却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尽管她声称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从她现在的表现看来，她什么都记得，而且恐怕清楚到每一个细节。
　　“右堡的防护装置需要重新设定，这些子仲你一定可以完成，两天后，我要结果。另外加派人手负责保护周边村庄的安全，风伦，那片区域由你来负责。我已经派暗卫调查黑魔族的动向了，其他人原地待命！” 欧阳绝坐在正中央的长椅上吩咐着。以张颀馨为首的十二士们成八字型站在大殿上。其他人俯首称是，唯有张颀馨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表情严肃，眼神空洞。之后张颀馨先行离开，其他人紧随其后。她没走出两步，身后的人叫了她的名字。
　　“雾夜，你留下。” 欧阳绝放下笔，说了这样一句话。张颀馨明白对方想和她谈什么，在她看来他早就应该和自己摊牌了。张颀馨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头。欧阳绝站起来，走到自己的面前，像以往一样试图拥她入怀，但遭到对方的拒绝。欧阳绝没有再去碰她，而是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 “别再闹了，你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颀馨冷冷的说。对方忽然一把将她拉住，带到镜子前，由于几乎是将她一路拖到镜子前。张颀馨被他抓得生疼，她一下子打掉对方的手。
　　“你弄疼我了！”
　　“你看看自己，仔细的看看！” 欧阳绝不理会对方的指责。张颀馨不情愿的抬头。镜子里的自己与平常无异，但脸上尽是疲惫与麻木的表情。一双大而且亮的眼睛里不再充满活力，相反更多的是空虚与怀疑。
　　“你并不是真正的你！ 原来的你去哪儿了？” 欧阳绝靠近她，张颀馨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将一切脱口而出，但她没有那样做。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对方与自己纠缠。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我有，你为什么要私下和我说，而不当着所有人的面？” 张颀馨千方百计的用诸如此类的话去敷衍对方的咄咄逼人，她甚至不敢直视欧阳绝的眼睛。对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面前的镜子。
　　“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这种完美把你变得心狠了，变得不择手段，变得连你都不了解自己了……”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即被张颀馨打断，她逃离欧阳绝的控制，闪到一边。继续用眼神杀死对方。
　　“你指责我！ 欧阳绝，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况且你什么都不知道，仅仅因为我每天拼命拼命的出任务，博取所有人的好感，你认为会因此剥夺你在众人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自私，你真是自私透顶！” 说完正准备夺门而去，手还没握住门。一下子就被对方甩出去，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张颀馨气喘吁吁地看着欧阳绝，银色的眼眸发出不该出现在其脸上的杀气。欧阳绝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一下子压在她的身上。
　　“你生气了！ 终于肯打开心门了，我终于把你心里所积压的怒气释放出来了，是不是？” 张颀馨猛得推开他，自己由于重心不稳，一下子从沙发上摔下来，硬硬的石头地让她压到了胳膊。张颀馨忍着疼，坐起身来。向外走去，刚转过身，忽然被飞身上前的欧阳绝扑倒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说！ 你什么都记得，对不对！” 张颀馨于瞬间掏出一枚银针，还没射向对方，即被对方的手一把打落在地，两人折腾了半天谁也不肯认输。张颀馨忽然不再挣扎。
　　“是！ 我什么都记得！ 彻头彻尾，就是死了，也会永远印在灵魂里！ 我承认了！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早晚都要被你杀掉！” 欧阳绝一听这话，从地上站起来。不解的看着躺在原地的张颀馨。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馨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那右堡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还在地下牢笼，为什么会封锁。如果不是也婆婆，今日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张颀馨从地上站起来，双眼迸发着怒火。
　　“我在调查啊！ 你总要给我时间吧！ 更何况当时我并不在十二宫殿，如果我在，事情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可是，馨儿，你为什么想要纳也婆婆为己用呢？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了半天原来是我不知好歹，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为雷拉多做点事情。最不应该的就是想着如何替你们打败那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干掉的黑血女王！” 张颀馨情绪异常激动，也说了平常根本不会讲的话。欧阳绝没有再逼她，而是起身回到长椅上。半晌他开口说： “馨儿，不管怎样你不应该因为恨雷拉，恨我而惩罚你自己。”
　　“我乐意！” 张颀馨仍然不肯松口。
　　“你到底想怎样？” 欧阳绝耐着性子问她，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竟根本强硬不起来。
　　“对于一个工具恐怕不需要问她的意愿吧！”
　　‘哗啦’一声所有的文件，密电，暗卷全部滑落于地，欧阳绝指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 “张颀馨，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 我好赖话全部说尽，你却还是这样无动于衷！”张颀馨扑到他面前。
　　“我无动于衷？！ 欧阳绝，你让我该怎么‘有动于衷’呢？为了雷拉的未来能做的我都做了，甚至不惜为此赔上性命！ 现在到头来，你居然问我到底想怎样？我的二哥，这是你应该问的吗？我想要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张颀馨是个十分坚强的人，她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仅有几次在欧阳绝的面前伤心过，但像今天这样毫无体统的嚎叫还是第一次。可想而知她是真的伤心。欧阳绝看着这样的张颀馨，很难相信她竟然也会哭得这么难看，原本以为她是个很会控制真情实感的人。顿时一种愧疚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去扶她，但手伸在半空中又不好意思了。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先回去吧！ 今天我们谈不出什么了。” 欧阳绝本意是想让她平静一下。接下来他要好好的计划一下，看来这次的事情的确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果然是你的行事风格！ 审查完了就失去利用价值了。不过有句话，我想告诉你；即便是一柄剑，相信你也会时常去擦拭它；而我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如你的剑吧？” 张颀馨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在开门的一刹那，她看见一堆人居然在趴门。真正是里三圈，外三圈。上至十二士们，下至侍女守卫。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一番言辞全部被他们收入耳中，张颀馨竟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看吧！ 这儿还有一群等着监视我这个工具的人！” 说完她猛得推开围拢在周围的人，拂袖而去。身后传来欧阳绝的怒骂
　　“谁让你们偷听的！ 全都给我滚！”
　　“哒哒”随着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张颀馨像疯了一样在十二宫殿内乱跑，所到之处有一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来到户外广场上，她大张开双手，失去控制的在空旷的广场上乱转，嘴里还说着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雷拉有什么？内奸！ 内奸！ 婆婆死了，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婆婆死了，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引得众人再次对其的行为指指点点。
　　“大哥，你不该让她的情绪这样激动，当心……”
　　“我知道！” 透过窗户，欧阳绝看着在广场上发疯的张颀馨，眼神复杂，在他的心里已有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