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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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pt X—B
或许是想尽量不引人注意，远处的快艇关了发动机，跟着波浪摇摇晃晃，像是两块浮木。
Squalo在心里计算了下大致的路程和时间，从游艇的阴影下滑了出去。装作是偶尔兴起的夜晚出游，快艇往侧面开去。
马达的声音掩盖在潮声和远远传来的喧闹人声中。
Squalo咧起一边嘴角，露出几分嚣张傲慢的笑，就像是深海中锁定猎物的鲛。
快艇划了个大圈，绕到了后面。两人察觉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早，这让Squalo有些诧异。但没什么妨碍。他踩下油门，快艇以最快的时速急冲过去。子弹交错着从身边划过，冲溅起的水雾模糊视线。一种游刃有余的快意。快艇如风般掣过，再一个急转弯，擦过另一人的身边。激荡起的水珠和扬起的长发一同跌落，他们再无生气的倒下。
最后Squalo听见两句模糊不清的美式英语，不知是求救是警诫。
甩甩剑上混着的血水，他弯腰去摸两人身上的证件。迎着月光能隐约看见蓝底黄边的徽章，上面是印刷体的英文字母。忠诚，勇敢，以及正直。
Squalo眯起眼睛偏过头去，岸边灯火通明。
没人控制的快艇因为受力不均侧翻了过去，墨汁一般的海水卷起小小的漩涡。Squalo扬手扔回了证件。软塑料的证件外壳拍在水面上，随着漾起的波浪沉入海底，连带着他们引以为傲的身份和荣耀。
捋了捋被溅湿的长发，Squalo掉头回去。海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就像死人的脸。
Squalo踏进正厅，湿漉漉的衣服让不少人侧目私语。扫了眼对他避而远之的所谓上流，轻哼了声，他皱着眉去找Xanxus。
没想到竟然会从大西洋西岸追到这里。
那边会盯上的东西，他多少能够猜测的到。
这次下的赌注比他以为的要大的多。在这样的风头浪尖上。
那个男人！
放着不管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宴会明亮的光线让他有种不真切的错觉。很多时候他们都要这样跨越泾渭不明的分界线。Squalo出过任务之后更喜欢倒头大睡，睡觉对他们这类活跃在黑暗中的人来说，跟倒时差的原理一样。可以更适应的站在阳光下，不仅仅因为疲惫。
在角落里看到Xanxus安稳倨傲的身影，他快步走了过去。绕过长桌的时候，有个男人端着威士忌正在跟一位女士聊天，或许太过投入，他挥舞着胳膊想要形象的说明正在谈论的话题。伸展的手正好撞到Squalo胸口上，酒水泼了他一身。
“哦，先生。真抱歉。”男人慌忙掏出绢帕替Squalo擦拭。
挥开男人摸在身上的手，趁人们还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侧过身表示不用了，却没有发现男人看似慌乱的动作恰恰擦过他的西裤口袋。
Xanxus做在西北角的沙发上，他架着腿随意的看向宴会的中心，饱含压迫力的视线却不知落在哪里。右手里的酒杯空了，只剩下剔透的冰块。
“Xanxus……”注意了下周围，Squalo低低的喊他。
Xanxus抬眼去看他，目光在他还滴着水的脸上停滞了一秒，又淡淡的转开了去。
“我有话跟你说。”Xanxus无谓的态度总让他没有来的焦躁，Squalo压低嗓音，“这里被……”
猝然扔过来的酒杯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Squalo偏头避开，水晶杯砸碎在地板上。
附近的女人尖叫起来。
看着聚集过来的目光和地上的碎片，Squalo努力压制着暴躁的脾性。现在没时间就这事计较！按捺下心头的火气，他凑近一步，声音里有不自觉的劝抚，“好好听我说！这边已经被美……”
已经被美国盯上了。
剩下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出。Xanxus伸手拉住了他的西装领口，站立的高差让他不及防备的踉跄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抬腿跪抵在沙发上，为了稳住前倾的身体，他一手撑上Xanxus头侧的靠背。
“是F——”
急切想要告知Xanxus的话被堵回在嘴里，覆贴上来的双唇让Squalo的瞳孔猛地瞪大。陌生而强硬的触感使得脑芯一瞬间麻痹起来。
Squalo僵硬在那里。
Xanxus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逼迫又极有侵略性。双唇的温度高的烫人，肆意的侵占着，近乎撕咬的力度，舌尖探进嘴里，舔过锋利的牙尖。力量性的吞噬挤压着肺里的空气，呼吸和呼吸交织，急促又混乱不堪的频率，让人惊恐的快感电击一般顺着脊背蹿起。
这男人在发什么疯！
老子有话告诉你！Squalo模糊的想着，宴会上人们或鄙夷或惊异的视线更如针芒在背。然而很快，Xanxus极具技巧和野性的吻让他没有余力去顾忌这些。勾连着的舌尖深入喉咙，窒息和反射性的吞咽使得Squalo的身体颤抖起来。
不自觉的去追随着Xanxus的动作，却被他一手推开。
嘴里还有着沾染上的茴香酒的苦艾味，一时反应不过来的squalo怔楞在那里。
“大垃圾，收起你那张欲求不满的脸。”
Xanxus换过交叠的腿，嘲讽的说，脸上却是若无其事的表情。要不是可以算作罪证的充血的双唇，或许真的会以为他什么都没做过。
用手背狠狠擦过濡湿嘴角，Squalo大口喘着气，“你才欲求不满！MD到底是谁——”
Xanxus身上迸发出的怒气让他噤了声，男人冷冷扫过宴会上围观的人群。眼角抓到从侧门悄然退出的男人的身影。冷哼一声，他捏着从Squalo口袋里摸出的窃听器。
看到Xanxus不太对的神情和手里攥着的黑色零件，Squalo惊觉到什么，他蓦地转头看向大厅正中，刚才撞过他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咬牙切了一声，他有些心虚的去看Xanxus。对上的双眸沉冷如血，眸底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那是一种毫无温度的灼烧。Squalo莫名的呼吸一滞，他摸摸脸别过头去。
这次是他不够小心，但是——
就算是要他闭嘴，也没必要用法式的吧！
Xanxus轻轻阖上双眼。
南欧少雨的夏季，星空晴朗的过分。乔木上有细微的虫鸣。
“上帝之锤”临时指挥部忙的没日没夜。
巴勒莫，那不勒斯，罗马，和都灵。层出不穷的堂而皇之的恶性事件，如同挑衅。上午发生在罗马的爆炸就像警醒。地点就在秘密警察总部大门口，他们埋在米欧菲奥雷家族的线人，和他那辆爱车一道被炸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烈性的TNT，用量足足能够炸毁一量苏式坦克。
笔尖划破纸张，细微的声响像是不可闻的抗议。
Alaudi回过神来，他示意电话那头的部下简短重复一遍，用笔迅速的在地图上作出标记。干燥的夜风擦过耳边，感觉粗粝的能磨出血来。白炽灯悄无声息的亮着，在他身上晕出一层光圈。
像是才想起一般，他抓着话筒朝被他晾在一边很久的男人礼节性的点点头。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只倾过身把胳膊支在架起的腿上，拖着腮微微一笑。紫罗兰的眼睛却肆无忌惮的腻在他身上。探究的，审视的，附带着满满的饶有兴趣，仿佛能一点点的割开皮肤看进人骨子里去。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能让他兴奋的新奇的东西，这让Alaudi极不舒服。
“D•Spade上校？”Alaudi放下电话站起身，“Alaudi，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
Spade握住Alaudi伸出的手，“D•Spade，上头说让我协助追捕，请多指教。”
他的嗓音里有着贵族式的优雅，磁性而魅惑，却有着说不上来的危险感。一直到很久以后Alaudi才无意中想起，那是一种嗜血的妖娆。
电话铃声响的尖锐而突兀。对着Alaudi表示的歉意，Spade耸耸肩，他自顾自的抱手靠在桌边墙上，歪头看着Alaudi头顶的发旋。
查到了出境记录。然而Xanxus走的是私人机场，除了时间之外，人数，航班以及目的地都不清楚。
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传真过来的文件，Alaudi在地图上画线来排除可能。虽然已经牢牢控制住巴勒莫郊区的毒品工厂，并且监视了南北两大家族。但却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不安，无法对行动满怀信心。好像握在手里的都是虚影，真实摇晃在一步开外。
若是猜不出Xanxus行动的地点和目的，就输了。
突然暗下来的视野让Alaudi不满的皱皱眉，他抬头看着遮住自己光线的男人。Spade俯下身按在地图上，他勾起嘴角，对上Alaudi泠然又冷静的目光。
“工作努力是值得称赞，太过拼命可不是件好事。”他意义不明的盯着Alaudi，眼底讳莫如深。时间在对峙中凝固，简直都能感觉那艰涩的流动。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Alaudi越皱越深的眉，他展颜一笑，“所以说，法国是个不错的地方，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Alaudi生硬的回绝，“您能把手从地图上挪开，我就感激不尽了。”
“啊，啊，抱歉。”他慢条斯理的起身。Alaudi低头，带着手套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法国南部。
法兰西……Alaudi心中一凛。
他怎么会忽略本国mafia对中东和南欧的渗透及控制。西西里从来就不是吗啡碱和□□最好的货源地。法国的港口城市马赛有着一流的化学专家和先进的提炼实验室，从战后就开始在从事□□生产。几十年来一直是世界毒品市场的中坚力量。
Alaudi脸色冷凝，对照记录划除当天的几条正常的航线后，果然只剩下西西里至法国南部那一块空白。
马赛吗？！
20年前，美国联邦麻醉局截断了意大利的毒品销售网络。为了扩展渠道打破法国毒品贸易的垄断地位，西西里的mafia们就在不断尝试着向马赛渗透。还因此爆发了一场持续三年的对抗。Alaudi的办公桌下现在还堆着“法兰西贩毒案”的所有资料。
他们捣毁对方的实验室，绑架对方的化学专家，炸沉对方的货船。最后发展成大规模的武装械斗和巷战。他父亲关系最好的同僚就因卷入这场□□社会的内部争斗而丧命。人命和鲜血最终引起了两国官方机构的介入。然而谁也想不到，最后竟然会以对待跨国公司的调节来处理这一事件。
从那之后Alaudi就很少再看见父亲，一直到中学的时候听到广播里的讣闻，说他的父亲死在了黎巴嫩。因公殉职。
他想，父亲总比那位叔叔要好，起码死后还有追悼会，而不是所谓的意外事故，送葬的时候连人都没有。
Spade抱着双臂看着Alaudi抬眼望向他，轻笑，“马赛是吗？我知道了。”
“我会跟法国警方联系，辛苦你了。”
Spade朝后摆摆手，拉门走了出去。军靴踏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渐渐淡薄不见。
午夜的街道空旷而安宁，路灯下悬铃木树影婆娑。他站在楼下看着还在亮的窗口，右手口袋里是被揉成一团的加密传真。From La France.
他低头轻笑，身影很快消失在掩入黑暗的长街。
几个小时后，Xanxus和Squalo从马赛飞抵巴勒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