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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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pt X
马赛濒临着地中海，石灰岩山丘三面起伏。深蓝海湾，破旧渔船，街边咖啡馆撑起的阳伞簇集如同紫阳花瓣。来自东方的精致商品，早市中叫卖的海鲜，世俗喧闹掺杂在薰衣草馥郁的香气里，那是一种和巴黎截然不同的、奔放而安然的风情。
郊区绵延着不见尽头的大片花海，正值盛夏，紫色铺天盖地。
可惜，关于这座美如幻觉的普罗旺斯首府，Squalo唯一的感想却只有深恶痛绝。当然你也不能想象，浓稠的花香混合着满满的鱼腥味对嗅觉敏锐的鲨鱼来说会是怎样的恶梦。
Squalo拧起鼻子瞪着对面的男人。他们坐在靠近马赛老港的露天咖啡厅，Xanxus靠在塑白椅背上有些慵懒的侧过头，眼眸里隐约沉浮着天边的深蓝一线。他端起桌上的平价咖啡，就像端着一杯Tequila。
十几年前马赛人在西面挖了新港，不出几年那里便成了法国以及地中海的大港口。而老港褪却了繁忙，成了如今的游艇码头。高档奢华的，家庭经济的，在广阔的地中海面上错错落落，远远看起来就像点水停歇的鸟鸥。这些游艇多数来自克罗地亚，英格兰以及大西洋对面的美利坚。
而他们的目的，一般来说无非休闲娱乐。当然也不排除特殊状况，比如说……隐秘交易。
像是看够了海边的景色，Xanxus把白瓷杯子搁在桌上站起了身。看也没看等在一边的车子便径直走过。披着的西服在海风中扬起了边角。
啧，这男人做事总是这么乱来。Squalo在心里愤愤，眼角扫过隐藏在暗地的保镖，他头痛的追了上去。
“喂，你到底要去哪里？”追着男人转过两个路口，看着渐渐繁华熙攘起来的街头，squalo发现他们似乎已经身处商业街。
Xanxus难得的停了下来，他歪过头斜睨着Squalo，伸手去扯那把银色的长发。
不知道是该说Xanxus出手总是太过突然，还是要怪Squalo一直都无法吸取教训。总之，Squalo被拽着发尾拖进了长街尽头的一家店内。
垂吊的紫竹覆盖了木质招牌，倾斜繁复的烤漆花体字母浪漫而优雅。Squalo想应该是很有名气的店吧，因为不认得法文的他也觉得似乎见过那品牌。这家是会员制的旗舰店，内里空间并不算大，冷气充足的室内安静的仿若被隔绝世外。丝绒窗幔，白色木栏，街头人们映在落地窗上的脸闲适而漠然。
Xanxus自顾自找到沙发坐了下来，对着等在一旁的服务人员朝squalo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他把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抱着手肘合上了眼。漫不经心的仿佛是在西西里的自家城堡里。
Squalo按住阵阵刺痛的头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朝他簇拥过来的店内人员。还不等他明白过来，就已经被连请带推的关进更衣室里，连带着还未喊出口的喂。
很快，更衣室里就传来各种声响以及银鲛无奈气急的吼声。
“你们要干什么！”
“不要扯我衬衫！”
…… ……
“蠢女人快住手！”
“老子不需要换衣服，给我滚开！”
…… ……
不管怎么挣扎恐吓都不为所动的员工让Squalo以为这些姑娘们或许是听不懂意大利语，而他努力尝试想表达清楚的蹩脚法文，听起来则更像是西西里方言。
Xanxus端起经理递过来的茴香酒，嘴角浮起一闪而逝的错觉般的笑意。
结束了如同打斗一般的试衣，或许对squalo来说那是一场更为痛苦的煎熬。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得以逃离出来。
紫色复古衬衫，深黑领带，之前穿的黑色短袖T恤和方便行动的牛仔裤被换成了一整套裁剪得体的纯白礼服。长及后腰的银发被松散的扎成一束。
“哦，上帝。”
站在沙发后侧的经理轻叹道，带着浓重马赛口音的法语说起来就像是咏叹调。Xanxus缓缓抬眼，平淡冷然的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不满。
Squalo一脸嫌恶的表情，左手插在口袋里。确实，若收敛起惯常的狠厉表情的话，他其实长的很好看，奇异的发色以及灰蓝的瞳孔看不出血统。狭长眉眼，细致五官，就是放在盛产美男子的德国和意大利来说也算出挑。
Xanxus随意却又深邃的视线就像烙铁，烫的人忍不住瑟缩。squalo被看的很不自在，他吊起眼角瞪回去，却很快败下阵来，抱起手把头扭到了一边。
尽管这套修身的西装让Squalo得以在法国街头收到无数女人的青睐，但他还是不明白那个看似任性实际上也确实很任性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直到被拖进老港游艇的私人派对上，Squalo才了解到那男人带他去买衣服并不是突发神经。宴会对于Mafia们来说，除了是体面人物强调身份的交际游戏之外，更是一些交易惯常而又富有情趣的掩饰手段。
千里迢迢飞来马赛只为了在游艇上和各界名流寒暄两句再找个漂亮的高个法国女郎，他想Xanxus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角落里的白色三角钢琴流泻出优美音色，门德尔松的小步舞曲流畅而平缓。
游艇的内部宽敞奢华，正厅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大。酒红色的手织地毯，枝状的流苏吊灯，雪白的长桌上置放着香槟和美食，银制餐具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市长，政客和商贾，以及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的歌星影星。
Squalo端着一杯鸡尾酒躲在被柱子遮挡出来的阴影里，而Xanxus在他视线所及的另一边。那个男人似乎也不太乐意这种交际，除了冷淡而倨傲的点头示意外，便一直做在那里喝着白兰地。有明丽娇媚的女人想过去搭讪，却被他凌厉的气势震得动弹不得。
Xanxus是mafia里公认的最差情人，没有之一。他傲慢，霸道，不温柔。从来不会送女人珠宝和玫瑰花，也不会在约会的时候给她们开门点烟，在这一方面上简直没有丝毫的绅士风度可言。不过，尽管如此，仍旧有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
也许对她们来说，Xanxus的冷漠和不解风情恰恰是致命的吸引力。
Squalo靠在罗马式的柱子上，摸着手里沁出水珠的杯壁。惯常戴的皮质手套被换成了白手套，这样的话如果起了冲突，也许可以像个旧贵族一样把手套甩到别人的脸上去。他无不讥讽的想。但是，就他那个脾气，大概在想起脱手套之前已经先把剑拔了出来。
“您好，阁下。”
女主人穿着抹胸曳地礼服从柱子后转了出来，她用着古早的敬称，柔软的意大利语却有几分美国腔调，“真是太失礼了，竟然没有人替我引荐您。”
Squalo无奈的撇撇嘴。虽然因为任务关系，出席过不少几场宴会。但他对于场面上的寒暄依旧头疼且拙于应对。
“也许我可以效劳？”有人适时的过来解了围。Squalo抬头看过去，只觉得那对异色眸子似曾相识，却不太记得在哪里见过。
“哦，瞧我看见了谁！”女主人欣喜且礼貌的转过身，“风靡全球的大歌星Mukuro先生竟然会出席宴会，真是太感谢。”
“能受到夫人的邀请，才是我的荣幸。” Rokudo Mukuro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执起女主人带着蕾丝手套的手，弯腰轻轻印上一吻。“还没给夫人引见，这位是Superbia•Squalo，彭格列家族。”
“哦，Squalo先生。”
“夫人，您好。”
咬牙挤出这句话，Squalo冷眼刮过Mukuro似笑非笑的脸。
好不容易摆脱这场极艰涩的谈话，在大厅中已经看不见Xanxus的踪影。Squalo躲开人群准备到甲板上透透气。
海上的夜风冷冽而急促，它们撕扯着一切可以纠缠的东西，四下逃离。月色淡薄，在缓慢起伏的波浪中碎开零落。闭上眼可以听见远远近近的海潮。
Squalo解开了领口最上面的纽扣，仰头靠上铁栏杆，柔顺的长发垂落下来。栏杆潮湿冰冷的触感贴合着背部肌肤。
不远处有两个黑点停靠在海面上，大概是趁夜出游的快艇。他眯起眼去看天色，却蓦地一惊。月色晦暗不清，谁会没事半夜不要命的开来这么远！
想起在来法国之前被人跟踪的事，Squalo冲下甲板。他就知道那个男人要有什么大动作！
在拐角处撞到乘务人员，他一把拽住别人的衣领。“快艇！”，Squalo紧紧盯着随着浪涛浮动的黑点。乘务人员惊恐而无措，Squalo回过头不耐烦的吼道，“快给老子弄艘快艇来！”顿了下又补充说，“有人问就说彭格列的人要用！”
彭格列的名字还真好用。
跳到快艇上的时候，Squalo随意的想。他扯掉碍事的领带，一脚踏上侧舷。随着嗡鸣的马达声，快艇在海上留下一线白浪。
月光被云层遮盖，快艇隐匿在黑暗中。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