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塞翁失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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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很久，外面的环境由寂静转为喧嚣，再回复静寂，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依兰紧张的往凤儿的身子靠去，下意识想去保护比她小的凤儿。凤儿则坐直了身子，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凤儿听到其中一个人在敲门，才敲了几下，她就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
“送货来的。”那人如此说。
应门的人没有说话，但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有人走入马车内，那人真的把她当成货物那般扛在肩上，晃得她有些头晕。
那两个男人扛着她们走过幽深的大院，走上弯曲而多分岔的小路，但他们却像是很熟悉这里一样，遇到分岔处也走得毫不犹豫。他们抄小路来到一处荒凉的院落，在一间门口有着两个守卫的房间前停下脚步。守门人看见他们就立即掏出钥匙，打开长锁，为他们推开房门。
房门一开，凤儿就听到有人在轻声惊呼，那是属于女孩子的尖细的声线。她被那人粗鲁地放在地上，用来遮蔽视线的布条解开了。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凤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那些人影逐渐清晰起来。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往她们扫了一眼，说：“不要大吵大闹，不然就卖你们入青楼。”接着那人拿走塞在她们口中的布团。
留在这里会比去青楼好到哪里去？凤儿不叫不喊，不像其他被拐的女孩那样呼天抢地。她的眼神阴冷，充满着对这两人的鄙视，精致的容颜上是凛冽的寒意。
被她看着，麻子脸竟起了怯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立马抬头看了看他的同伙。
他的同伙站在旁边不耐地看着他，等待他起来和他一起去向买家讨银子。可麻子脸却觉得他的同伙在嘲笑他的胆小，他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难看的脸，扬手往凤儿嫩白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一个红掌印鲜明地浮现在凤儿左脸上，但她依然紧盯着那人，眼神更加寒冷。
“瞪什么？不许瞪！”麻子脸高声凶了她一句，似乎这么做了他的心就会舒坦多了。
“凤儿！”依兰吓得惊叫了一声，她手肘与双脚并用奋力往凤儿身边爬去，想以单薄的身子去保护她。
“你怎可以打她的脸？”他的同伙捉住他打人的那只手，“有什么损伤，我们的银子向谁要？”然后那人就硬拉着麻子脸离开，口中还嘀咕着什么要打也不要打脸呀。
门又被锁上，凤儿还是一声不吭地盯着门板。左脸烫热的痛楚就如一把火，一直烧遍她全身，双眼也被烧得红红的，模糊了视线。
她穆凤晴从小到大有谁打过她？就连她爹爹也没打过她，他这个其丑无比品性恶毒身份低贱的无耻拐子竟然用他那只肮脏的手打她的脸！奇耻大辱！她不把他一家大小送去地狱她就不姓穆！
一本本书不停在她脑海中翻动，誓要找岀古今各种酷刑来招呼他。不行，她一定要请个神医过来，不然没试完三种酷刑他就死掉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还痛吗？”依兰紧靠着凤儿，着急地询问。任谁看见这么一个娇弱美丽的人儿都不会舍得让她受伤害。那人怎么这样可恶？
“没事。”凤儿咬牙推开了些，不习惯与她如此亲近，更不愿有外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凤儿还是一瞬不瞬地瞪着眼，眼内的湿润还没形成水潭就干涸了。她不再是小孩子，眼泪是解决不了此时的问题。
“你是哪个族的人？”带着异族口音的女声询问道。
心情极差的凤儿回身冷冷地看去，她们的身后还有多个和她们一样手脚被束缚着的姑娘。她们就是那十个异族姑娘了。
问话的姑娘眼眶红红的好像是曾经哭过，她穿着一身不知是哪个族的衣服，可除了衣服和那说话的口音外，她的外貌与其他天熙人无异——长得挺漂亮的，但五官上没有异族人的特征。
凤儿气在头上，哪会回答她的问题，只当她是问依兰，不答一辞。
“她是天熙人。”依兰代答道。
“怎么会？”那姑娘突然提高音调，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被拐到这里的都是西南各族族人。”
她的话让凤儿把注意力从怒火堆中拣回来，放到眼前发生的事上面。西南各族族人？凤儿在那十名姑娘的脸上巡视半晌，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的双眼是褐色的。
“不公平！现在连天熙人都有了，就是没有巫国人！”一个双耳带满银饰的绿衣姑娘愤怒地嚷着。她又是另一族的女孩。
凤儿在心里暗骂着，这女人头脑是不是有毛病？本身她们被拐这件事就是违法的，不公平的事，难道每个族被拐一个才算公平，她才觉得安心？就是多了一个巫国的，她们依然无法改变被拐的事实。
“可能这次买人的是个巫国人……”又有一个姑娘说话了。
人可以为了权欲而谋害血亲，就算是本族的人为了金钱也会把自己的族人卖来卖去吧。凤儿在心里说着反驳的话。
“安静！不要说话！”外头的守卫吆喝着。房间再次变得寂静，像没有人在房间一样。
说什么都是假的，要做些什么救自己才最实际。凤儿冷却了怒焰，静心思考当前的问题。要从这里逃脱，首先要把绑着身上的绳子解开。
“依兰姐，试一下用口咬开绳结吧。”凤儿小声地说，转过身去背对着依兰。
“不行不行！”带口音的姑娘突然开口制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不行？”凤儿问岀大家的疑问。
“因为……因为麻绳这么粗糙，一定会咬伤她的嘴，更何况他们绑得那么紧，她也不可能咬得开绳结。”她低声地说，边说边留意着房门，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如果能解开，受一点儿伤也无妨吧。依兰姐，继续。”这番话，凤儿不仅是对她说，其实也是对其他姑娘说的。果然其他姑娘也学凤儿她们一样开始合作努力解开手上的麻绳。
半个时辰过去所用人都放弃了，这么多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解开绳子的。解不开绳子那就真的没戏唱了。凤儿还打算解开绳子后，可以用咒术冲出重围呢。
“我就说没有用嘛！”那个从头到尾没有努力逃脱过的姑娘撇撇嘴说道。
凤儿连瞄她一眼也觉得浪费力气，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静静地思考。虽然房间里的家具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使用过，都铺满厚厚的尘埃，但是凤儿可以看出这些家具都不是便宜的货色。雕刻和漆画都挺精致的。普通的人家是不会把这样贵重的家具搁置不用的，这里是买家的地方。
麻子脸说，要是她们大吵大闹，就送她们去青楼。可是，要她们不能作声，不拿出塞在口中的布团就可以了。他既然敢给她们呼救的机会，那就说明任她们大声呼叫，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们。这里是哪里？离外面的世界有多远？
她在深山里吗？可是她一路上闻不到山林的气息，好像也没上过什么斜坡。虽然走了很久的路，但她可以肯定她们不会离开光州的，因为若是远离光州，他们就无需把她们的双眼蒙着生怕她们认得路了。
“光州里面，有谁不仅富有，还拥有这么一间房屋呢？可惜我不熟悉光州……”
“凤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依兰以为凤儿在跟她说话。
依兰熟悉光州啊！凤儿正准备开口问她，外头就传来开锁的声音，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消失了。是买家？凤儿心里猜测着，和其他人一样双眼紧紧盯着房门。
房门一开，疑问立即得到解答。几个婢女打扮的姑娘挽着篮子走进房间，门口的护卫还叮嘱道：“动作快一点，时辰一到就离开。”
“是的。”其中一个婢女答道，她所穿的衣服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裙子上特别绣着许多兰花，看上去地位好像比其他婢女高一点。而且其他婢女都是挽着篮子低头站着，就她一个抬头跟护卫说话。
旁边传来微弱的抽气声，凤儿狐疑地往左侧看去，只见依兰瞪着眼睛激动地看着排整齐站着的婢女。凤儿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的视线分明是看着其中一人，可她又不太确定她是在看哪一个。莫非她认得其中的一人？
“依兰姐。”凤儿低声唤了她一声，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什么事？
依兰朝凤儿摇摇，没说话，但她鼓励地看着凤儿，然后立即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激动。莫非有人可以救她们？
“开始喂饭。”兰衣婢女指挥着，众婢女立即分散开去，来到每个被束缚的姑娘身边，开始她们的工作。
对了，傍晚已过。平时这个时辰普家已经用完晚饭了吧？灵越迟会不会挂念她的药膳，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过来救她呢？唉……靠别人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凤儿麻木地吃着地吃着饭，这种处境令她吃不知味。
她瞟了一眼喂她吃饭的婢女，那婢女目无表情，视她们手上脚上的麻绳如无物，她应该知道她喂的这些姑娘是被人强逼绑来的，但她的眼内却没有同情。凤儿再用眼角往依兰瞥了一眼，她和她一样安静地被人喂食，看那样子好像没什么异常。
这是凤儿有生以来，吃过的一餐最漫长寂静的晚饭。当所有婢女都离开了，门再度被锁上，依兰两眼湿润着，压低声音激动地对凤儿说：“我们有救了！”
姑娘们听到依兰的话，都像是看到希望那样高兴地向依兰询问详情。凤儿见状稍微提高声音，命令她们安静下来，好让依兰说话。
“刚才给我喂饭的女孩，是我认识的朋友，前三年她卖身巫府做丫鬟，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她在喂饭时对我说，她会设法通知阿爹来就我们的。”依兰慎重地用极低的声音说，言语间有着压不住的喜悦。其他姑娘听到这个好消息都很开心，脸上有了笑容。
灵越迟要来救她吗？凤儿心情放松了些，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救人，但是能让灵越迟知道她们的行踪已经是很好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如果灵越迟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有办法救到她们。希望这个预感能实现吧。
相对于姑娘们脸上明显的喜悦，那个说话带口音的姑娘双眼却有些呆滞。凤儿觉得奇怪了，双脚移过去碰碰她的脚鞋子，小声地问：“你不高兴吗？”
那姑娘被凤儿吓了一跳，然后她冲凤儿露出一个笑容，说：“高兴啊！只是觉得好像是发梦一样，被吓了一下。”
“哦……你叫什么名字？”凤儿对她有点好奇，知道自己有机会获救，她也有心情说说话了。
“我叫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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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竹苑沉浸在月色的柔光中，凉风带过，斑驳的竹影宛如水里的青荇，轻轻地随波摇曳着，周遭的事物都添上了一抹柔和，一抹朦胧，一抹淡淡的哀愁。
月光经过半掩的窗口流淌入房间内，落在床上卧躺着的人身上，他熟睡的脸容和那片柔光出奇地相配，月色只把他阴柔的俊美衬托得更加岀尘，就如降生尘世的神祗。
在床边守候的少女痴痴地看着那人，眼里眉间染着浓浓的哀愁。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他的眼里有她呢？少女惆怅地想，伸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好像指尖可以把她的爱恋无声地传递给他知道。
敲门声敲散了迷离的气氛，少女收起所有情绪，上前打开房门。看见眼前人她怔了一下，她还以为是仆人前来添灯油呢。
“冯公子，夜深了，公子有何事需要小女子为你效劳？”她的语气有点疏离，显然不喜欢半夜被人打扰。
“对不起，冯某打扰邢姑娘了，”冯玉麟慊意地微笑着，向姑娘作揖赔罪，道，“冯某昨天说过，要在今晚的月光下要进行仪式，保护竹苑主人的身体。”
“主人，有我保护即可，不劳冯公子费心。”邢九歌冷漠拒绝他的好意。她对这人怀着很大的戒心，前天他突然来到竹苑带来她哥哥去世的消息，还说哥哥临终之前吩咐他不仅要好好照顾她，还要保护他们的主人。他好像很熟悉她的事，但她却不曾听哥哥说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虽然他像她哥哥一样都是懂得咒术的人……
“可是他长期睡着，就算有邢姑娘的细心照料，他的身体也会逐渐衰竭的。若加上冯某的咒术，相信他的身体状况会好一些。”
冯玉麟的解释让她犹豫，其实只要对他有好处的事，她都会去做，只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竹苑主人，邢姑娘你可以在旁边观看。”冯玉麟再三保证。
“好吧。”踌躇许久，邢九歌终于答应了，让他进入房间。
“久儿。”冯玉麟走进房间，回头叫住她，亲昵的称呼令邢九歌的身子僵硬，他依然微笑着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既然我答应代替你哥哥照顾你，不如就让我做你的义兄吧。”
邢九歌看着他诚恳的表情，她疏离的表情有了软化的痕迹，说：“随便你。”能说得出她的小名，他应该是哥哥很好的朋友。
冯玉麟温和地笑了笑，走近床边进行他所谓的施咒仪式。他托起那人的身体，脱了他的上衣，再让他重新躺回床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道符，他扬手往那胸膛上一点，符咒上的忽然冒出的诡异紫焰移至他的指尖。他以纸为笔，以火为墨，在那人的胸膛上流畅地写着咒文。指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紫焰，形成燃烧着的咒文，但那火焰却没有烧伤那人半分。
写完最后一段咒文，他收指成拳，灭掉手上的紫焰。他口中喃喃地说着古老的咒文，月光之下那火焰渐渐变得苍白然后蓦然化为柔和的白光，紫焰完全消失了，和月光融为一体。那胸膛上的咒文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上游动变化，最终形成一个复杂的图腾。
『你竟然直接在身体上建立保护结界！』真正的冯玉麟对“他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惊讶，忍不住“开口”说话。无奈，他唯一的听众不理他，自径对门外的邢九歌说话。
“久儿，仪式完成了。”
“谢谢。”邢九歌不懂什么咒术，但是他看见在冯玉麟施完咒后，主人的脸色红润了些，所以她是衷心感激他的。
“不客气，我先回去休息了。”冯玉麟微笑着告辞，走出了房门。
『你是邢问天的主人，那人也是邢问天的主人。你又如此纡尊降贵地为他施咒……他是你的身体？』虽是疑问句，但冯玉麟已经很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赫连紫夜没有回答他，继续使用他的身体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你让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怕我以后找人灭了你？』
他停下脚步，横手一拳打在墙壁上，他没有运用内力，任由墙壁撞伤他的左手。他的神情阴沉，眼睛中的黑暗深不见底。他听到冯玉麟明显的抽气声。他知道冯玉麟能够感受到这个身体感受到的一切，他不仅仅是旁观者，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你别以为没有凤儿，我就不能命令你安静。告诉你，这个身体受伤了只有你会觉得痛苦。”冯玉麟的口中逸岀赫连紫夜的妖魅的嗓音。
『除了她，你以为还有什么能够威胁我？』幸亏凤儿聪明及时逃离魔掌。
“你至死也不可能抢回自己的身体的。”他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
“主人，玉书斋有郡主的消息。”无色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她没有出现在赫连紫夜面前，而“冯玉麟”也没有停下步伐。
“她在哪？”他的嘴角弯起渗着寒意的微笑。若是冯玉麟能有表情，他会不会露出恐惧的神情呢？他的弱点将要回到他赫连紫夜的手上了。
“暂时不清楚。光州的玉书斋传来消息，说，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到当铺当掉了郡主的玉麒麟。郡主可能就在光州。”
“没有查探那小姑娘的身份？”
“有。那小姑娘和她哥哥不久前落水被救，现时居住在一灵越族族人的家里。但未曾发现郡主的踪迹。”
“无色。明天备马。”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偷走，他这次就亲自出马把她带回来！赫连紫夜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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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普家的这个夜晚特别不安宁，当阿术带着依兰的绣包跑回家，屋里的每个人都为那两个失去踪影的姑娘担忧着。他们都一致认定两个姑娘是被人拐去了。最近他们都听说附近有八九个姑娘被人拐了，还有个老妇人曾经看见一个姑娘被人拐上马车。这样联想起来他们不难联想岀依兰和凤儿遇到什么事。
阿术已经去报官了，可又有什么用呢？这几天官府都查不岀什么，报官也只不过给这案子的受害人名单上添上两个名字罢了。灵越迟剑眉紧蹙着，为这事烦恼不休。他右腿的伤还没痊愈，要自个儿用轻功去搜寻她们难度就太大了。
“砰砰……”敲门的人力度大得像是要把门拆了一样，吓着了沉浸在悲伤中的普父。
这么晚还有谁来呢？阿术前去开门。才移开门闩外头的人就冲了进屋。
“可可？”普父惊讶地看着满头汗水，气喘吁吁的女孩。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了。听依兰说是好心的巫老爷没有嫌弃她不能说话，让她卖身去巫府做工的。
可可从衣袖掏出一张纸，递给普父。普父接过那张纸，是一间大宅的简图，图上面还有一些指示前进方向的标记，看得他一头冒水。阿术上前和父亲一起看着那张纸。
“可可这是什么意思？”普父问道。
她深呼吸一口气，一边留意着普父的神情，一边一字一字认真地说话：依兰在巫府，你们去报官救她。
“你在说什么？我看不明白。”很久没看可可的唇语，普父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她说，依兰在巫府，你们去报官救她。”灵越迟眼神一凛，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上前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可以看清楚她的话！可可立即正面面向他，快速地对他说明情况。她是第一次被指派去做这种工作，在看到依兰和其他女孩被捆绑的情景后，她就觉得不去做些什么救她们，她的良心一辈子都会受到谴责。
“这张是巫府的地图？”
可可点头，指着地图上一个画着圆圈的地方，说：是的，就在这里。我现在要立即回去巫府，不然会被人发现的。你们快去救依兰。
“好，你先回去。”可可听他这么说就点点头跑了岀门，心里祈祷着总管没有发现她偷偷跑出来。
灵越迟对普氏父子说：“我们一起去报官。阿术，你能不能把纸上的内容记下来？多个人记会好一点。”
阿术接过地图，问：“我们不带这张地图去吗？”
“可可姑娘想赶回巫府，她不会愿意站出来指正巫府的所作所为。如果带地图去，地图可能会成为可可姑娘告密的证据，连累可可姑娘。如果凤儿他们真的在巫府，那么只要我们把官差带到，找到人，就可以救岀她们，不需要用到这张地图。”
“好的。”阿术低头在烛光下细看这张地图，把它默记在心里。灵越迟也打算和他们一起去救人，但是因为他双脚行动不便，被普父劝止了。其实他不去也好，因为脚伤，他行走得比他们缓慢，可能会拖延救人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人去或许会更好。细想之下，灵越迟才答应留守在普家，等他们回来。
但事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他们要告的是巫府，县官大人一听说他们告巫府就立即请来州牧大人前来处理。
“入巫府搜查？”阿术提出的请求，令曹州牧半阖的双眼睁大了些，语气带着不悦，“本身你们状告巫府拐带少女的事已经是无凭无据，你要本府如何前去搜查？”
“如果大人在巫府搜查不到失踪的少女，草民任凭大人处置。”为了姐姐和凤儿，阿术豁出去了。
“好，如果搜不到人，本府就以诬告及扰民之罪重打你八十大板。”
曹大人终于答应了，普氏父子脸露喜色。他们二人跟随着差役们来到巫府，顺利进入巫府进行搜查。阿术依照着可可提供的地图带领着差役火速前往关押的地点。他们穿过大院的的时候，随行的一位持着火把引路的巫府仆人，停下脚步说道：“各位差爷，前面的大院很久没有人打理，恐怕会弄脏各位差爷的官服啊！不如差爷到别的地方搜查吧？”
“走开，我们办事何须你插话。”紧跟在阿术身后的差役瞪他一眼，严厉之色溢于言辞之间。阿术感激看了一眼那位差役，加紧前进的步伐。来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阿术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扇紧锁着的大门前。
“开门。”那官差命令道。
“是的。”仆人顺从地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
阿术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姐姐她们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塞翁失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