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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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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成绩出来了,你自己希望上哪一所学校?”李妈妈大大方方地招待着李爸爸,转头问女儿。这是他们这前一家三口今天聚在一起的原因。
李青瓷看着成绩条,琢磨着道:“这样的成绩,清华和北大是不够的。既然上不了最高学府,其他的我是无所谓的。爸,妈,我想走出从小长大的江苏,我想去云南。”
“这么远?”李父皱着眉,显然没有想到。
李妈妈也很吃惊,劝道:“云南实在是太远了,你一个人也没个照应。为什么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我想去感受一下彩云之南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可是我希望你们放我走。我想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远方’,什么叫做‘孤单’,那么我将来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更加体会到你们对我的好。”
李妈妈看到她神态坚决,心知也勉强不来。这一年多,她亲眼见识到了女儿的独立与坚持。那一场家变,对于他们三人来说,都是一件幸运的事。她变得坚强,李父学会了尊重,他们现在竟然成了好朋友。变得最多的应该是李青瓷了,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沉默不语需要保护的女儿浑身会迸发出摄人的神采。
李父也觉得女儿去云南已成定局,只好问:“那么你准备学什么专业?”
“我也没想好,所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李妈妈道:“你高中学的是理科,那么你擅长的中文、历史是不行了。我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学文科?弄得现在这么缚手缚脚。”
“妈妈,喜欢与擅长不是一回事,同样,喜欢也不一定会去尝试。不是说雾里看花最美吗?所以我不想去破坏那一份喜欢。我想,我还是学数学吧。毕竟我对它比较有兴趣,而且数学也比较单纯。”
李父与李母面面相觑,然而他们还是说道:“你自己做决定吧。我们不会阻挠你了。”
事情就这样拉下帷幕。
没想到田大哥是当真喜欢我,而且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本来一直以为幽兰是胡说的,没想到是真的。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多恩宠。田大哥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即使不算太平凡,至少也称不上优秀。然而这次我不会缩回壳子里去当乌龟。既然答应了钟,就要遵守诺言,决不逃避。虽然有些残忍,然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一向把田大哥当哥哥,无法想象喜欢他的感觉。
钟说我的感情太简单干脆,亲情就是亲情,友情就是友情,爱情就是爱情,无法忍受混淆和僭越。他还说世事不会那么简单,就如是是非非不再简单明了。我想,我是接受他的说法的,然而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伤心的就是有些对不起田伯伯和田伯母。他们是那么地疼爱我,可是与幽兰的关系搞得很僵,面对田大哥暂时又有些尴尬和愧疚。只能期待时过境迁。
不是不想解开幽兰的心结,只是知道她不会明白。钟和我的关系,不是依靠言语能说得清的。就像爸妈,还有秦筝,虽然他们接受,却依然不能理解这样的关系。在他们看来,知己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异性之间的;如果心有灵犀的话,那叫做爱情。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造成一定的结果。任何劫难,渡过之后,也不会了无痕迹。我想,小时候的那件事,我已经释怀;唯一的痕迹,是心里的那道伤。那道伤,伤了爱情。
——李青瓷日记
高中三年,就这么结束了,往事总有一天会淡漠如烟。曾经的嗔痴爱恨,经历在其中,只觉得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可是回首时,只余淡淡的惆怅和感伤。
我们都在成长,走出过去束缚。勇敢的人不会逃避。我们年轻,有着旺盛的生命力。生命是一场历练。
青瓷选择去云南,钟少华与薛远会去北京,吴天磊在天津,幽兰考到了上海,我去南京。曾经有缘相聚过的人,被不可知的命运发配到了中国的各个角落。有人欢喜,有人悲伤,然而谁都无法改变什么,都只能随着命运的轨迹向前行。
从此,会遇到新的人,看到新的景,产生新的情。释放昨日,迎接明日,将是对命运最好的回答。
一切,从今日开始。
——秦筝日记
秦筝合上日记本,将它放进行李箱。她走到窗前,看到夜色中的满天星斗。繁星漫天,就像世上熙熙攘攘的人。遇见,错过,告别,消失,不离不弃,咫尺天涯。人与星星都挣不开的命运。
她双掌合十,心中想到:
明夜,我将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看着同一片天空中那些命运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