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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学者 ...

  •   10、学者
      “首先,请计裘同志发言。”
      ……
      “计裘同志?”
      计裘同志面色萎顿:“……说什么?”
      李暮友好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说。”
      胡述饶有兴致地注视难得强硬的计副处长,提议:“你没有什么想说,那就替谢泽国同志说点什么。”
      计裘顽抗:“我没有权力替谢泽国说话。”
      邢东程憨厚地指出事实:“你现在正在替他出席会议!”
      计裘怒视胡述,——难怪你要死要活的拽着我!
      胡述平视前方,“这样吧,举手表决计裘同志有没有权利、该不该替谢泽国同志发言。同意的请举手。”举手。
      李暮和邢东程一起举手。
      计裘不服:“邢东程是列席,没有举手的资格。”
      没能进入党组织的邢东程同志闻言讪讪地缩回手。
      章正则没有举手,“我弃权。”
      胡述不勉强他。只有六个人的会议,一个弃权,一个没权,一个反对,两个同意,剩下的那一票就至关重要了。
      转向林放:“林放同志?你的意见呢?”
      “我很悲痛。”他还没缓过来呢。
      ==
      胡述谆谆诱导:“林放同志,你的意见很重要。你同不同意计裘代替谢泽国发言?”
      林放同情地看计裘,计裘希翼地看林放,两人的视线劈哩啪啦火光四射激情万分。
      邢东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放虽然悲痛,但是信念坚定:“我永远跟着胡书记走,坚决支持胡书记的英明决策,坚决围绕在以胡书记为中心的党支部周围,坚决为支部建设奉献终生。”
      邢东程纳闷:“终生?”为这个只有半年寿命的临时党支部?且林放这句话最关键要表达的是,半年之内你不走了?哦,不对,是走不了了!——的确值得悲痛!
      李暮确认:“林副书记的意思是?”
      “我同意。”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悲痛!
      论到计裘悲痛了,“你们别逼我,谢泽国这事儿是内部秘密,不能外传。”
      邢东程第一个鸣不平:“那为什么你知道?”
      胡述提醒:“而且上午你还告诉了魏老头。”泄密!这是泄密。
      李暮理智:“密级多少?保密范围多少?”
      计裘结巴了:“就是内部秘密,内部。我,我以前就是好奇,打听来的。”
      林放已经迅速从悲痛中站了起来,摇头晃脑,“能打听来的秘密?!成,你就别当哥几个在开会,就当我们在向你打听八卦好了。”
      计裘都快急了,“可是我就知道个大概,你们让我说什么!”
      胡书记很随和,“就说个大概。”我们可是连大概都不知道。
      李暮安慰计裘:“大概就可以了,具体细节方面如有不明白不明确的,我们应该可以问问章正则同志。”
      与会人员除计裘同志外都赞同的点头。——冲那俩干净利落的大耳瓜子,说章正则不知道连计裘都不会信。
      章正则回应:“看情况。”看计裘说到那一步,他再考虑该说哪一步。
      计裘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章正则:“原来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审过他?!”
      章正则纠正:“是审查,不是审问。例行公事。”
      林放已等不了了:“成了,别绕了,快说吧。”他还等着靠谢泽国同志的轶事来抚平自身的伤痛呢。“等等,稍等,”又想起了什么,“老胡,吃的呢?老邢,上茶,上门是客,咱们是主人!那个,李兄,麻烦你端盆水果拼盘出来好了,对,就用我屋里的。计裘同志,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计裘看着胡述从各个衣袋里掏瓜子、糖块、巧克力、布丁等等,看着邢东程风卷残云搬端上六杯普洱一滴没撒,看着李暮跟进自己房间似的推开林放的屋门拎出个水果蓝,计裘同志连最后的一点抵抗的勇气都随风飘散了。
      “先说清楚,我是真的只知道个大概,还是口口相传来的,我没有一点隐瞒,告诉魏老师什么就告诉你们什么。”先撇清自己,“谢泽国之前自己也说过,他以前是个记者。”那个坑爹的自我简介,还有那个不知所谓被搅和了的从政经验交流会,绝对是在检验个人避重就轻能力。“他没说的是,三年前他还仅是个副科小记者。”
      胡述憧憬:“升的够快的。”三年升两级,再过半年就又是一级。
      邢东程不满:“晋级年限这种规定是不是放屁啊!”
      林放开解他:“有特殊功绩的不受年限限制。”别说三年晋两级,就是两年晋三级也无所谓,至于功绩嘛,有话语权的人说了算。
      李暮敲桌子:“请不要随意打断计裘同志的发言。”
      仨人闭嘴,接着听书。
      计裘有点局促:“谢泽国不一样,他应该是真的有功。他以前也是国际部,驻外记者,那年在阿富汗,他们去做一个报道,一共去了四个,一个记者,两个摄制,另一个好像是使馆的导游什么的,最后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当中还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计裘停了一会儿,见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继续说:“听说本来应该就到喀布尔和坎大哈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四个人跑到加兹尼省区了,最后一次和大使馆联系的时候人在安达尔区附近,后来就没消息了。”压低声音:“等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其他三个早都死了,就他活着,身上带的都是枪子弹和手榴弹,浑身的伤,整个人都像是疯了的,听说拖回国直接就进疗养院了。”
      邢东程问:“怎么找回来的?”
      计裘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在西南部沙漠地区找到的人。”
      邢东程皱眉不语。
      林放提问:“安达尔区是什么地方?”虽然他的是地理盲,但这个地名却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章正则说的!
      “不知道,好像是个很乱的地方。”
      林放和胡述一起问李暮:“那是什么地方?”
      李暮告知:“抱歉,我目前仅关注国内讯息,还没有能够通晓国际政局。”这两人问的如此理所当然,他感到压力很大。
      胡述和林放都有点失望,旋即释然:如果连这个都知道李暮此人就更讨人厌了。
      不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娘,李暮不知道,有人知道。
      邢团长的样子很深沉,宣布:“我知道。”
      大家忽略他装13的傻样。胡述最给面子,问:“是什么?”
      “安达尔区号称‘新生代□□聚集区’,也叫‘□□的血库’,那儿有很多训练营。”
      ……!
      林放亲切地询问章正则:“球球说的可信度有多少。”
      章正则肯定:“90%以上。”
      林放欣慰:“我觉得我挨那几下一点也不冤。”依照谢副主编似乎进过训练营可能上过战场肯定杀过人的辉煌传说,这真的不算什么。
      还是李暮最能把持会议导向,问计裘:“还有别的吗?”
      “就这些了,还有就是回国后有工作组审……查过他,后来就是他从疗养院出来后就升了,岗位也换了,又过了几个月刚年底就有升一级,当上副主编。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说这人平时看着斯文,学者一样,但是脾气太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林放瘪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今天根本是一言不发就动手了,谢副主编有攻击性人格啊。
      胡述在琢磨计裘最后的几句话,问:“他的后台是什么?”
      计裘戒备地看着他:“没有后台,他的父母也是记者,很普通的那种。”
      胡述点头:“那就是他的那段经历了。”对国家或者说是对某些人有利,成为了谢泽国的背景和资历。
      林放表扬他:“书记,你的心理真阴暗。”除了权就是利。
      胡述承认:“我是啊。”
      李暮同志再次把主题拉回来:“没有了?”
      “没了。”计裘出口气,终于说完了。
      李暮请下一位同志:“章正则,你有什么补充?”
      “有。”章正则肃然,“我要补充的是,谢泽国能回来,主要靠他自己,他在最疯狂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活下去和回家。所以使馆派出去的人最后才能找他,把他带回来。至于工作组,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单位的人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看一眼计裘,“外面把他说成孤胆英雄,我们的调查和审查结论则是:他没有叛国,他是一个爱国者,他带回来的东西和他的经历都是有用的。以上。”
      五个人都沉默地看着章御史,心里有一个一致的念头:如果有一天我倒霉,还是落在章正则手里比较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是必须的。
      李暮继续主持会议:“下面,大家自由讨论。”
      大家还在沉默。
      李暮开口:“章正则,你不是第一次抽他吧?”那顺手的样子,不用考虑审查还是审问了,说审讯应该更恰当吧。
      章正则沉默一瞬,回答:“不是。他服强者。”
      “那我能不能认为你们俩是捆绑销售?”有人想让谢泽国升,就有人真好顺风把能压制谢泽国狂性的章正则也送了进来。——就章御史的威名,就当林系会力挺他,没有其他的利益,想进来也不容易,谁也不想养虎为患不是。
      章正则冷冰冰地问:“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进这里?”
      李暮没树敌的意思,“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校方的算盘打的真是好。”
      章正则一怔。继而询问,“胡述,你在记什么?”
      “《胡述语录》”。就是计裘同学经常帮忙记录的语录,不过这会儿计同学没有帮领导分忧的意思,他还在内疚泄露了国家秘密和他人隐私。
      计裘质问李暮:“不是不记录嘛?”
      李暮坦坦荡荡:“没有会议记录,这是他的个人笔记。”
      胡述问李暮:“你觉我可以把自己对章同学的推测写进去吗?”
      李暮点头:“当然可以。我的推测你也可以写进去。”
      胡述快乐。
      章正则看着他们共同创作,刚想说话,邢东程见缝插针,“小章,能给咱讲讲小谢在安达尔都干了些什么吗?”
      “不能。”
      — —,“那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你们的审查结果?”
      “不能。”
      “能不能……”
      “不能!”
      邢东程干瞪眼。
      章正则明确告诉他:“计裘没有胡说,这件事的确是秘密,知情范围限于某几个单位和机构。而显然,你不在此范围内。”
      “国家秘密中的机密级?”邢东程反应不过来:“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章正则嗤笑:“说一点烂大街的传闻。”
      林放同情的看着烂大街计裘同志。——自从该同志进入党校,各色花名就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他,让该同志日渐忧郁。——好心地给他岔话题,“球球,没见你对心目中的英雄有什么亲近的态度啊?”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计裘摇头:“以前就是听说,来这里才认识他,而且我发现,英雄都只能远观不能近玩。”
      林放来劲了:“玩儿?怎么玩儿?”
      计裘苦于距离较远不能踹他一脚,“我好歹是学医的,他明显每天都心神恍惚,情绪很不稳定,我才不想自找麻烦呢。”事实也证明,谢泽国同志的确有攻击性人格,极易暴躁,很容易伤到花花草草。
      林放敬佩:“你真是兽医界的一朵奇葩。”计兽医医兽什么水平没人看到且胡述的猫猫狗狗兽兽们还在水土不服中,但是人家医人的成效已经初显了:对谢泽国的正确诊断及今天早上没有昏过去还能继续上课的魏老头!问,“他的病疗养院没治好?”
      “心病!怎么治?就靠养,还不能受刺激。”
      “那干嘛放他出来?”危害公共安全啊。
      计裘不赞同地看着他,“人家平常挺正常的,要不是你们,哪会有今天这一出。”
      林放惭愧,尤其是这一出还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作茧自缚就更惭愧了。
      计兽医终于扳回一局,高兴。
      李暮也很高兴,继续和胡述交换写作心得,并对会场热切的讨论氛围深感欣慰。——林放和计裘的互相攻讦很温馨,邢东程对章正则不死心的追问很热烈。
      “砰!”门被踢开了,煞风景的来了。
      全体吓一跳。邢东程跳起来了,“林放,你又不锁门!”414室每次都是林放最晚一个回寝室,进门也是他拖拖拉拉落在最后,以至于他们已经考验了好几回党校的校格有没有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林放转过身看清楚来人,告诉邢东程,“还好没锁,锁了咱们就该换门了。”这一脚的力道!
      邢东程蔫了。——其实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背后说人家的话是不是已经被听见了啊!我可是一向以光明磊落的人品著称的啊!
      章正则沉声质问门外的人:“为什么不敲门?”——邢东程向章正则行注目礼:你进这屋也从不敲门。
      谢泽国闻言停了一下,拉上门,退出屋,关门。
      “咚咚。”
      胡述告诉大家:“他敲门了。”——,+_+我们听见了!
      李暮高喊,“请进。”
      谢泽国进来,直接走到章正则旁边。
      李暮主动让出空间,以免万一。拳脚无眼啊同志们。
      不过谢泽国看起来已经正常多了,虽然是跟章正则有话要说,但是眼睛却在看林放和邢东程。
      把俩人都快看毛了觉得谢同学还不如穿越呢,谢泽国终于开口:“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的错,你别为难他们。”
      章正则不动如山,一副不屑回答的样子。
      胡述拿出了支部上报材料,“不为难,不为难。”
      谢泽国看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印泥未干的纸片,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轻?”章正则的手段他知道,所有处罚都是从重不从轻。
      林放已经狂喜了,“小谢,你能让他重点吗?”
      谢泽国奇怪地看他一眼,把废纸还给胡述。——胡述小心翼翼的收好。
      邢东程忍不住问,“小谢,你没事儿吧。”
      “没有。”
      胡述也好奇,“你的处理结果是?”
      “没有处理。”
      ??党纪了又有新规定了?!因病从轻可以理解,因病免除处罚就太宽了吧,你谢泽国也就是个心理障碍,间歇性精神病在正常时候违法违纪也得处理啊。
      “陶教授和我谈话,到了中午请我吃了顿饭,吃完了就让我回来了。没有处理。”
      “砰!”林放拍案而起,“不公平,都是打架为什么不请我们单请你?”凭什么他们要继续听课熬到中午排队去食堂吃大锅饭回来还要参加批斗会!物不平则鸣。
      计裘已经越过邢东程爬着桌子过来了,一把按住林放的手,“别暴躁别暴躁。”因为有人会比你更暴躁——创伤后应激障碍病症患者:(
      林放谨遵医嘱,灰溜溜地缩手。
      谢泽国看着林放的眼神又有点悠远了:“你们继续开会。”转身走人,连门都没替他们关。
      邢东程向往,“哪天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章正则瞪他一样。
      林放等谢泽国的脚步声没有了,“砰!”二拍惊奇:“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觉得党校包治百病,疗养院养不好的都送党校来了?”
      计裘爬在桌子上没出声。胡述已经心直口快了:“肯定是。”你自己就是!
      李暮收拾残局,“快上下午课了,咱们散会吧。”
      ***
      下午课是哲学,上了一个多礼拜的课后,同学们不但党史成就由国内向国外纵深发展,哲学素养更是显著上升,并且已经上升到了某一高度了。具体表现就是大家都已经能灵活掌握运用辩证法、相对论及逻辑正确主义来摆正自己的上课态度——上不同的课要有不同的态度。
      比如说吧,上魏教授的课,大家相对轻松,只要不扰乱课堂,在下面接个话茬、说个小话、看个闲书、写个作业、实在累的打个盹儿,或者手痒了打个架(?),老头儿生气归生气,可也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制止和惩罚的措施,经常是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所以大家都觉得,老头虽然古板,但是挺可爱,更曹院长比,是个好老头儿。
      但是上陶教授的课,很多人就开始琢磨琢磨了。这位班主任,开学就给了大家一记下马威,随后在第一节课上来就宣布:只要不打扰他上课、不影响同学学习,作业测验课堂问答还有考试都过得去,在他的课上干什么都行,包括站在课桌上跳舞。
      哦,抱歉,最后一句其实不是陶海洋老师的说的,而是林放同学问的。陶老师的原话是:“你觉得你站在课桌上跳舞能不影响我上课?不影响同学学习?”
      林放的回答很哲学:“我觉得如果我在下课的时候跳,应该没什么影响。”
      邢东程对于林放这个行为的评价也很哲学: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欺老不欺少!
      林放对这十三个字当之无愧!——他尽在魏老头的课上折腾了,相比之下在陶教授课上的表现简直可以用评为三好学生了,其折腾的程度竟然只是和胡述同学并驾齐驱。
      邢东程再次对他看人下菜碟的行为予以了高度赞扬!
      李暮同学则认为:“有时候,名声和声名真的是形而上的,其影响力和威慑力无法估算却不容忽视,官场尤其。”
      瞧瞧,414的哲学水平都到了什么程度了!
      由此看出,虽然本班同学们的哲学修养都在噌噌的往上长,但速度还是有高下的,起码其他人就没有这三位的水准,包括和这三位走的近的几位,自愿的不自愿的。
      例如林放的狐朋狗友胡述,例如李暮的石灰知己计裘,列入邢东程觊觎一段时间的章正则和今天中午刚惦记上的谢泽国。
      由于自身领悟能力所限,以及课任老师填鸭似的教学方式,——陶教授要在半年之内教授哲学多达79大项学科、理论分支、相关命题,还得留出实践课时及毕业论文时间,仅上周陶海洋讲述了学贯中西溯古及今的东方哲学史、西方哲学史、科学哲学、相对论、量子力学、数学哲学及自由意志等六个方面的问题,据陶教授讲,因为这是一开始,所以放慢了课程进度,之后,他们将加快!果然,昨天一下午,同学们就解开了心中多年的疑问,知道了什么是现代哲学,什么是伦理哲学,什么是美学!而这个三个大项涉及近二十个子项,包括生命哲学和分析哲学、医学伦理和教育伦理、艺术美学和技术美学等等等等。——每次上完哲学课后,起立跟老师说再见的时候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向陶海洋同志告别,并在老师出教室后互相恭喜:我还没晕,我还很清醒,我又活过了美好的一天。
      “所以说什么事儿都是互相的,咱们折腾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折腾咱们,反之亦然。”胡述在自己的私人但不隐私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行心酸的话语。
      李暮和林放站在他桌旁看他写,还有几个在看未更新的影印件。因为中午既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午休,几个人破天荒早到了,让随后进来的同学们为之惊叹:打架斗殴的教育效果就是好!
      邢东程拿着影印件帮章正则翻页,还负责答疑解惑,捅前座:“球球,老胡为什么觉得马主任和徐处长是一伙儿的?”
      计裘不太情愿的回头:“因为他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邢东程奇怪:“他们和陶教授是敌人?”
      计裘也赞同:“我觉得不是,官场上哪有那么明显的事。又不是傻的。”档次越高的地方,越是敌人就越是亲热,要是能让所有人都看出这两人不和还搞什么敌对!有追求的人都是暗地里阴着来的。
      “你觉得呢?”邢东程问章正则。
      “一点内部分歧而已。”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上升不到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在一旁茫然地谢泽国同志接口:“如果真有敌对人员入侵,他们立马能团结一致、一致对外。”
      邢东程很想夸他:兄弟,真难为你,你的军事素养竟然不比俺的哲学素质要低?!@_@!还是别惹这位爷了。
      “叮铃铃……!”上课铃声两点半准时打响,同学们都回座位坐好,陶海洋教授摇摇晃晃满面通红的进教室。
      “奇怪”,计裘刚才就在奇怪:“陶老师竟然会踩着铃声到。”这不是林放那几个货的专利嘛!陶教授平时两点就在讲台上等着教书育人了。
      胡述拿个钢丝捅林放,“他这是喝酒了?”
      林放摇头。
      李暮回答:“他是激动的。”
      那个自视甚高,一直板着脸,对着他们连个表情都不屑有,眼中又期待又质疑的陶海洋教授会激动?说是被下药了更可信吧。
      林放不怀好意地回头瞅谢泽国:很有可能是他趁机下的药,嘿嘿!
      谢泽国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应该说他连老师都没注意到。
      章正则也在奇怪,邢东程已经在做哥德巴赫猜想了,“还有事儿能让这老小子激动?”觐见国家主席?
      实际上见多识广的陶海洋教授已经快激动的晕过去了,一步踏上讲台,连上课都没喊,满面红光的宣布:“同学们,明天的课程取消。”
      轰,下面一下子都沸腾了,的确值得激动啊。——所以大家对课任老师对能有一天不用教他们比他们不用上学还激动这一点都不在意了。
      陶教授尴尬,“静一静,静一静,”这帮不学无术的东西,算了,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激动,“明天不上课,因为有一位大人物要来我校讲学,并且和大家做交流访谈。”
      一句话下面就安静了。
      高兴傻了吧,小子们。
      “你们想知道是谁要来吗?”
      没人吱声。
      陶老师神情兴奋地等了半天,等得都想脱口而出了,终于有一位同学似乎经过深思熟虑后举起了手。
      陶老师立刻把他叫起来:“林放,你想知道吗?到底是谁要来?”
      “抱歉老师,不是,我就是想说,明天,咱们,正常上课行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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