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江湖》靡恩

21、第二十一章 诊断结果

　　江逸尘与陆清哀的房子是村外单独的一间，因此院子里栽满了花草，而后院里则是菜园。

　　小苗将清哀推到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自己则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风轻轻吹动起陆清哀的如雪的长发，美得恍若仙人。

　　说起来，陆清哀算不上美丽，顶多算是清秀，比习沐雪甚至自己都要逊色一些。可是她身上总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东西，即使是与流冰和逸尘那种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也不会被掩盖。

　　清哀表情宁静地看了小苗一眼，可能是身体不大好，她的声音轻柔：“看得出来小苗是个直爽的姑娘，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了解流冰吗？”

　　听了这话，小苗不由愣住了。如果清哀问她是否喜欢流冰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喜欢。可是若问她是否了解，她却不敢说话了。

　　她了解流冰吗？她一致认为是这样的，流冰干净得就如那高山上的白雪，可是，雪却不是透明的，她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就连刚才流冰突然的告白，她也不能确定流冰是出自于真心呢，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堪。毕竟，如果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向自己表达过？

　　看到小苗为难的样子，清哀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很在乎流冰呢。”

　　不知为何，在清哀面前小苗总觉得很局促。小苗羞赧地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清哀轻声道，“流冰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就一定是爱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

　　小苗轻轻的低下了头，嗫嚅道：“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嗯？”清哀一愣，随即微笑起来，“他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是喜欢你。不然他不会那样说的。”

　　小苗犹在迟疑，她还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流冰看着清哀的目光，那里面明明饱含着地明明就是浓浓的爱意……

　　看小苗似乎是不相信的样子，清哀解释道：“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只要他许过的承诺，就算拼了性命，也会做到。这就是流冰。”

　　清哀说罢，停了停，犹豫了一番，才道：“你刚才说……你是流冰的病人？小苗姑娘生病了么？”

　　“流冰不肯告诉我是什么病，只说带我回药王谷，神神叨叨的。”

　　清哀一笑：“他可能是怕你担心。能给我看看吗？”

　　小苗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清哀伸出手打上了小苗的腕脉，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我是什么病？能告诉我吗？”

　　清哀抬起头来，道：“你的身体很正常……也可能是我只是专精医术，诊不出来。流冰很有天赋，修习的方面比我多，他可能知道。”

　　小苗有些听不懂。专精医术还诊不出自己的病，这是什么意思？

　　看小苗一脸疑惑的样子，清哀问道：“你的病什么症状？”

　　“就是每个月的初六会格外累，身上还会起一些很奇怪的红斑。”

　　“这样吗……”清哀垂眸沉思，“这我还真诊不出来。不过听起来倒像是……”

　　“小哀！”流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一丝慌乱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清哀抬起头来，随即了然，转移话题道：“你和逸尘又比试了吧？都这么大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一见面就比来比去的。”

　　流冰一笑：“这是男人间的事情，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

　　逸尘走到清哀旁边，俯身问道：“今天累了吧？我推你回房歇息。”

　　清哀轻轻点了点头，抬头对另外二人道：“流冰和小苗姑娘进屋坐。”

　　流冰道：“不用了，我想带小苗去见见我的师傅，看看她的病情。”

　　小苗心思何等聪颖，如何会看不出几个人都在竭力岔开话题，心中疑问不由越来越大，开口问道：“流冰，我到底是什么病？是不是快死了？”

　　流冰不由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有我这神医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清哀也跟着道：“小苗，你要相信流冰。你不会有事的。”

　　“那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我们也还不能确定。”流冰神色郑重。

　　小苗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清哀抬起头来，看了逸尘一眼，轻轻道：“我想和流冰他们一起去师伯那里，可以吗？”

　　逸尘道：“我陪你一起去。”

　　几个人一路上无话，来到了鬼医任长风家中。鬼医家距江逸尘家不远的地方，几人很快就到了。

　　鬼医夫妇看上去都只有三四十岁，男子英俊沉稳，女子风韵犹存，与小苗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几人相互介绍寒暄了一番，任长风的妻子杜月灵便带着小苗去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其他几人在外面等候。杜月灵曾经是苗疆朱雀宫的圣女，要说巫蛊之术，最好的还是她。

　　莫名地，小苗突然心生畏惧，临进门前突然站住脚，转过头低低地叫了一声：“流冰……”

　　流冰走到小苗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师娘用巫术给你确诊一下，对你的身体不会有损害的。”

　　“可是我好紧张……”明明一向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为什么打心底里排斥这件事情呢……

　　流冰的面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下，接着微笑着道：“紧张什么，以前偷东西也不见你紧张。”

　　“那不一样嘛……”小苗没有了以往的底气，低声嘟囔道。

　　“别怕，小姑娘，一会儿就好。”杜月灵笑着安慰道。

　　小苗咬了咬嘴唇，跟着杜月灵进了另一间房子里。

　　流冰紧贴着门站着，没有离开。

　　“流冰，先坐会吧。你师娘施完术还要一阵子。”任长风道。

　　流冰迟疑了一番，随众人走到外面的屋子里坐了下来。

　　“小苗姑娘……是中了蛊毒吧？”清哀轻声问道。她师从自己的母亲白素颜，当年白素颜认为巫蛊之术过于狠毒，是以没有修习。如果是生病的话，没道理流冰诊得出，她却诊不出的。

　　流冰嘴唇紧抿，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是什么蛊？很严重吗？”清哀问道。

　　流冰张了张嘴，复又自我安慰似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清哀看着流冰为难的样子，便不再问。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杜月灵脸色苍白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流冰激动地站了起来，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不敢开口。

　　“怎么样？”最终还是任长风问道。

　　杜月灵目光落在流冰身上，只说了两个字：“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