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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亲 ...

  •   人说成亲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可她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云轻嫁的人名唤司越,字言卿,是当朝二品大员兵部尚书独子。

      她恍惚记得初见司越,如沐春风,只是不知这般美好的男子是谁家女儿夫婿,羡煞她也。却听得一妇人说及司越,她方知晓司越身份。她暗中打探与司越有关的消息,意外得知皇帝有意嫁七公主与司越,司越无意七公主,欲寻一品行贤德女子不日迎娶为妻。她略施小计,这才穿上嫁衣,嫁给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司越。

      红色喜帕遮掩下满堂宾客看不清新娘的容貌,依稀可从新娘卓越身姿忖度喜帕下的倩容。

      礼成,云轻被喜婆搀扶送入新房,任外面喜庆喧嚣声声,她充耳不闻隔绝在外,喜婆丫鬟退下后,安静的新房内只有红烛燃烧发出‘嗞嗞’声。

      觉察到四周无人,云轻挑起喜帕,仔细端详起新房来。映入眼帘的是喜气洋洋的红色,八仙桌上摆放有酒水瓜果糕点,单从吃食上就能显示主家吃穿用度一应生活上的精致讲究。

      经过大半日的折腾,云轻五脏腑早已闹起了空城计,顾不得新嫁娘该有的矜持,她从各个盘中挑出一部分吃食,让人一眼看不出端倪这才细细品尝。糕点松香滑软而不腻,瓜果甜美多汁,无一不是各种佳品。云轻虽腹中饥饿,可不至于狼吞虎咽,细嚼慢咽方为养生之道,何况她本非粗俗之人,一举一动说不得赏心悦目,却也让人看着舒服。勉强填饱肚腹,她重新坐回红漆雕花大床,红色锦被上绣有龙凤呈祥并白子千孙图样,看着锦被上那一个个绣得活灵活现的奶娃娃,她忍不住轻轻抚摸,白胖奶娃娃似有灵性,愈发笑得欢快。

      她以后也会和司越有很多小娃娃,届时爹娘定会悉心教导照料孩儿,她与司越可高枕无忧。唇边笑意初现继而眉尖轻蹙,她轻叹一声。若爹爹得知她就这样把自己嫁了定会生气,娘一切随爹爹,说服爹爹娘完全不用担心。罢了,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生气也只能接受事实。只是司越肯与她做真正的夫妻才好,毕竟是她略施小计才仓促结成这门亲事,司越的心思她一点也猜不准。当时司越身边小厮告知她,他家公子愿与她结亲,她一时兴奋过度,完全忘了问其他事,等到小厮离去,她再想问也寻不到人。

      玉指纤纤轻抚皓腕上玲珑剔透的翡翠镯,翠绿欲滴的翠镯上隐约可见一丝血红纹路。这玲珑镯她自小戴上再不曾取下,时至今日已有十二载。想来玲珑镯生来独具灵性,那时她不过五岁光景,而今十七年华,玲珑镯似为她而生,手腕与手镯之间从来仅余一指缝隙。

      “言卿今日小登科,子玉这厢奉上薄礼一份,望言卿笑纳。不知嫂夫人是哪家千金,值得言卿弃公主于不顾。”

      “子玉说笑了,言卿岂敢舍弃公主,万不可担此罪名。拙荆小门小户,才情相貌无惊艳处,子玉不知拙荆情理之中。”

      “想必嫂夫人定有独特之处,多少佳人恋慕于你,终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佳人闻言卿娶妻,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那名为子玉的男子话中调侃意味十足,云轻在房内听得认真,因她已经是司越的妻子,对自家相公桃花众多一事,自是格外留心。不是她的莫强求,属于她的岂容旁人觊觎。看来,她往后有得忙,收服司越的心是其一,斩断他的桃花更不容有失。相公只能独享,绝不容他人染指。红色喜帕下,翦眸忽闪忽闪,似有慎重决定做出。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云轻听得模模糊糊,不多时新房外声响具无,连同两人一同离去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云轻暗自纳闷,按理说,司越难道不该进房挑去她的喜帕见一见她这素未谋面的妻子。两人来去匆匆,偏偏悄无声息,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当她以为人走廊空时,新房门忽然被推开,她迅速掩下喜帕,毕竟新嫁娘自揭喜帕不妥。可来人并非司越,不过片刻她再次听得门合上的声音。掀开喜帕,桌上摆放有一纸信封,显然是来人
      留下的。

      展信阅过,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试一试的好,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为自己满斟一杯酒,一饮而尽,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托在掌心把玩了一回,从中取出一颗白色丸药,置于酒壶中。顷刻,室内芬芳四溢,酒香醇厚药香醉人。做好这一切,她重新坐回雕花新床,盖上喜帕合眼养神。

      司越走进新房时云轻嗅到一阵酒香,因等候有一段时间,顾而这一次她断定来人是司越。且司越的脚步轻而不失沉稳,正如他给她的第一印象,面若春风,胸藏乾坤。

      喜帕被人挑开,云轻嫣然一笑,梨涡轻漩,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纵然说不得容颜绝色,却也是一个美人。如她般的容貌,成不得红颜祸水,然则赏心悦目足矣。

      “轻儿往后唤我表字言卿即可。”

      “言卿。”

      司越点点头,以示应承。随后走向八仙桌,持壶斟上两杯酒。云轻这才得以缓缓心思,仔细打量她执意要嫁的人。初次见司越,她们有一水之隔,那一日她站在临水阁只一眼就看到与临水阁相对而立的碧玉轩里的司越。她自认眼力不错,却只能凭借他出众的气质依稀看出几分,不比现下,她能正儿八经的近距离打量他。

      在打量司越的同时,司越挑开喜帕对她说的话与她想象的情况全然风马牛不相及。她本以为司越会如平常夫妻那般称呼她娘子,不想他竟唤她轻儿,只有爹娘才会这么唤她。对于司越的称呼她很满意,名字与娘子,孰亲孰疏一辩可知,想必这是司越对她的一种肯定。

      接过司越手中杯,二人饮下交杯酒,这礼节基本完成。她一早便知,她那尚书公公对她的身份并不满意,无奈司越执意迎娶她为妻,这也是兵部尚书独子成亲,宾客寥寥无几的原因。

      “轻儿,时辰不早,不若早些安歇。”

      “嗯,言卿说的是。”

      彼时云轻有种错觉,她和司越像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话语间没有新婚儿女的羞涩,任水到渠成,一切顺理成章,坦然且无矫揉造作之情。或喜或悲,个中滋味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轻想了想,顺手伺候司越宽衣,见司越怔怔看着她伸出的手,那伸到半空中的手没由来僵持不动。

      “可有不对?”

      “无事,我不惯旁人近身,尚未适应,往后有劳轻儿。”

      说罢展开双臂,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惹得云轻笑嗔。她心想,这尚书公子身边难道没有个贴身丫鬟,真若如此,她岂非捡了个大便宜。

      “轻儿笑什么。”

      “无事,尚未适应罢了。”

      笑归笑,想同想,手中动作却未因此停下,她曾穿过一段时间男装,这宽衣解带一事断不会难倒她。她利索解下司越外袍,余下亵衣亵裤她便不好意思解下去。

      “轻儿嫁与我,当真不悔。”

      司越没由来的一句话问得云轻莫名奇妙。悔?她为何要悔,他可是她唯一一个看对眼的人,费了好一番心思才算计来的相公,他司越不说家世,单看品行相貌均属人中龙凤,该说他不后悔娶她为妻才对。想到算计一事,她心有戚戚,歉疚浮上胸间,只得强行压下。

      没有算计,司越怎会娶她为妻,有得必有失,她以后加倍对他好,权当补偿。

      “不悔,言卿不嫌弃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堂堂尚书公子已是万幸。我对世事知之甚少,也知言卿声名之盛,多少佳人倾慕于你,换言之,能嫁言卿为妻,是云轻之幸。”

      云轻从未对男子说过这样的话,不想今日说来,竟是脸不红心不跳,顺畅无比,大约与平日见闻有关。司越闻言轻笑,看得云轻心怦怦直跳,直呼男子生得太过耀眼也是一种罪,幸好这笑容只被她一人窥见,否则将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她又得费多少心思挡下这许多桃花。

      “我为轻儿宽衣可好。”

      “嗯。”

      陷在思绪中的云轻哪里听清楚司越的话,下意识应答出声。当司越解下她红色的嫁衣,露出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时,凉意袭来,她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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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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