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
“去他妹的武林大会。”一向淡定的我都爆了粗口，可见武林大会有多讨厌。
“真是的，小三，你至于吗。”至于怎么不至于，每年的武林大会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去年：我由于迷路到了参赛选手集合处，被一个工作人员不由分说推上了台。一上台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或者逃跑就被一个黑衣男不由分说的踢下了台。虽说事后老二问这人要了二百五十两的补偿费，但是这哪里能缓解我打了二十二天绷带，二十二天里一点东西都没偷的痛啊！！！
前年：我在入口和老二、老大走失了，于是一个工作人员不由分说的把我和一群五六岁的小孩扔在了一起。于是，当年已经十四岁高龄的我只好乖乖的呆在那里等家长来认领我。老二找到我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当时我已经在风中凌乱掉了。老二喊了我将近一刻钟我才反应过来。为了这件事老二嘲笑了我整整三个月……
大前年：在迷路的时候我不幸救了一个落水少女。这里用“不幸”这个词的原因是这个丫头一上来就满脸娇羞的亲了一下我的脸，再满脸娇羞的说：“你刚刚亲了人家。你要对人家负责。”天地良心，我不过是看她在水下氧气不够度了口气给她，怎么就要对她负责了呢？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小女孩的师傅也过来了，看起来是个颇为狠毒的人。她说：“你既然亲了我徒儿，你就要与她成亲。不然我让你一辈子耍不了流氓。”其实我本来就耍不了流氓。但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我指指点点的，大意就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点大的孩子都会耍流氓了。还好这个时候老二及时赶到，听完我乱七八糟的叙述之后帮我解释了清楚。不然……
大大前年：那是我第一次去武林大会，兴奋无比。于是跟着老二和一群所谓的大侠进了……青楼。呆到一般我实在是觉得里面的姑娘不太专业，和倚月楼里的差了不知道几个档次，于是默默的出来放风。结果刚出包厢没多久就遇到一个醉了的人，重点当然不是他醉了二十他把我当成了小倌，于是先开始了语言上的调戏“真是嫩啊，看你的样子才十一二岁，还没开过苞吧，来给爷尝尝鲜。”说着就把我往墙上按。正要啃上来就被老二按倒在地。这个人的结果如何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家青楼武林大会结束之前就关掉了。至于原因，江湖没有传言，我也没问过老二。
综上所述，武林大会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人生惨剧，从来没有摆脱过的人生惨剧。
于是去年一回到家我就告诉过老二我不要再去那个鬼地方。但是得到的答复是：“如果你能让武林大会不再开的话。”其实我知道去武林大会不是件容易的事，从前几天那两个小帮派的械斗就能看出来。但是……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那种鬼地方。
“其实，也不怪她。”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她的事迹我也听说过，要是有人那样了还很乐意去送死，那么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什么叫事迹，难道我的囧事已经传到了塞外去了？？！！
“那也要去。更何况老大今年又不去，三个人就去一个多不像话。”
“大哥今年不去？”不管多忙，以往每年他都绝对不会错过武林大会的。难道今年他出事了？
“嗯，他不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上次那么点小事就把我喊过去，果然老了？”我们大哥那张脸、那个身材、那种武功……如果那也算老的话，我要怎么办。
“这事成蹊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我们在这说话他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还成蹊成蹊喊得那么亲热，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断袖？
“我们喝酒之后那天，就是《江湖杂闻》上乱讲我和小三的事的那天，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我和老二一直在京城，老大在江南一带，武林大会年年在扬州开，老大要是过去最多要一两天，所以他年年不落的过去，也是因为离的远我们之间除非有急事，不然就只用信鸽联系，老大那么一个悠哉的人用八百里加急送这么一封无关紧要的信？
“这样啊，难怪了。”叶小将军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让我这种不懂内情的人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求一个真相。
老二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却还难听的笑了笑：“你，你别乱说，小三在这里呢。”我在这里关大哥不去武林大会什么事吗，看起来明明是老二他自己的关系更大。
“我乱不乱说你明明比我清楚。”为什么他们都好像很了解内情的样子，难道老大老二和叶小将军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谁能干脆点告诉我吗？
“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睡一觉，明天就启程了。”
“这里不是叶小将军家吗？再说你不是说我睡了好几天了吗，我都饿死了。”
老二好像傻了一样，一脸呆滞地说：“哦，饿了就起来吃饭好了。”
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什么，于是乖乖的起来吃饭。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二拉了起来。
“为什么他也在。”我指指坐在马车上的叶小将军。
“嗯，小白也要去。”怪不得他之前一直那么热衷于说正事了……
“老二……”
“嗯？”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一个晚上过去精神好像更差了，黑眼圈那么重，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没事。”骗谁呢，以为我傻的啊。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逼他。只好坐上马车：“没车夫？”不会要我们自己动手吧？
“没事，小白会赶车。”于是我被他一个将军亲自赶车的事实给震撼到了。默默的爬上车。
就这么走啊走啊走的，一转眼就过了四天。
第四天早上我从客房出来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吃早饭的时候我终于确定：少了老二。
“叶小将军啊，我问你个事啊。”
“嗯。”
“我二哥不见了。”
“哦。”
“我一直找不到他。”
“嗯。”
“烦请您老和我说句话可好？”
“你二哥临走的时候吩咐的，让我没事少和你说话。”前几天怎么没见他那么听老二的话。
“我这不是有事吗。”这人看着挺聪明，一点都不懂变通 ，“临走？你什么意思？他干吗去了”
“意思就是他去解决一些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这段对话继续下去。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他从来都不了解。
之前我似乎把他当成了我的所有物，想关心就关心，想欺负就欺负，从来不征求他的意见。他也一味的纵容我，让我觉得他为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从五年前我们认识开始到今天，除了两个月前那种情况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哪怕再重要，在不需要我出现的场合他也一定会带上我，就好像不需要什么私人空间似的。哪怕是逛青楼他也会和我一起去，然后我先回家，他留宿。所以只要我愿意我甚至能知道他有过几个女人。
所以不管在哪里我都可以和他旁若无人的亲近。只是因为他是老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在我面前近乎透明的人最近却有了越来越多的秘密：他和叶小将军的关系，他们和老大之间的事……今天他居然还为了什么“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一声不吭的走了。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他只是说让我们去扬州和他汇合。”
那么这就意味着他最近不会回来了？今天已经八月初二了，就算快马加鞭敢去扬州也要近十天天。看来今年我的生辰老二是不会在了。可是如果没有他生日算什么？
我的生日从来没有酒席。每年都只有两份礼物，一份是老大雷打不动的一个红包，另一份就是老二年年翻着花样送的宝贝，什么血玉、天蚕甲、百香衣……件件都是江湖人百闻而不得一见的珍品，老二却总像不要钱一样一堆一堆往我这里送。还振振有词：“我家小三既像我亲弟弟又像我女儿，她过生日我复杂的心情实在是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只好送点东西来告诉你我内心的澎湃了。”
其实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定位只不过是弟弟和女儿。甚至连“妹妹”这种带点暧昧成分的身份都没有。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可是我又实在不想也没办法拿他当我哥哥。
这种感觉自此我14岁起就无比清晰，于是从那时起除了在外人面前我都固执的喊他老二。他也不说我不礼貌，只是笑笑地喊我“小三”。我最受不了他笑的样子，我有时候会想他要是笑着让我去死我可能都会听他的话，不过，我知道，他不会。
他脾气那么好，人那么好看，还那么有钱，对我又那么好，如果这样的他会喜欢我的话那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不过我也只能想想，因为怕拒绝，怕连被当成弟弟和女儿来宠的机会都失去。所以我从来不敢在他面前穿哪怕一次女装，胭脂水粉什么的更是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最可悲的是我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还要拼命地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我的生命里只出现过他这样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恰好他又那么完美，恰好他又对我那么好，所以我才迷失了，那才不是爱，连喜欢都算不上。那样的口是心非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还偏偏非得用这个借口来一次又一次地按捺自己的冲动。
佛曰：人生有三大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可是活了千万年的佛不知道，人生有一种穿过了味蕾直达心肺深处的苦叫做：不敢求。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那点小心思，只不过不想知道罢了吧。
可是，为什么不一直装作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走，又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一起走。
“小三，小三？”
“有事吗？”怎么连他都喊我小三？谁批准的……
他翻了一个白眼：“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该上路了，还有，不言是真的有事所以……”
居然连他都看出来了啊，难道我的意图有那么明显？
“不言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一个小傻子。”叶小将军扔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留下沉思中的我走远了。上了马车后，他对我挥了挥手“还想不想在八月十四之前见到你家老二了啊，快着点。”于是我一路飞奔而去，其实哪里舍得不再喜欢，再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老二还是没主的草，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努力把他划拉到我的地界里。
不得不说叶小将军的驾车技术实在是不错的，把马车赶得像飞一样却还是稳稳当当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想见到老二的心情太迫切还是什么的，即使路旁的景致几乎融成一体的向后退我还是在心里不断的催促着。我现在就只想到他身边，不管他是要解决什么事，我都想在他身边，哪怕是以弟弟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