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记住你》冷藏酷

9、第 9 章

　　Chapter12
　　第二天上午加琪就接到两个案子，当然这只是很小的那种，像李捷羽他们那种对这类案子根本不屑，一来费用少，二来浪费时间，这都是简单的办理离婚案件并且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争议，唯一需要做得就是耐心倾听和适当调解，虽然不是什么伤脑筋的事不过加琪还是忙了整整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又接到王拾电话说让她赶紧出来一趟。
　　加琪以为是王董来了，到了咖啡店就只看见王拾一人正悠闲地享受。“什么事啊？电话里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加琪在他对面坐下。
　　“当然是大事，而且是大好事。”王拾开心道。
　　“怎么？是所里获奖了？我怎么没听说啊！”加琪猜测。
　　“哈哈，那是归主任的，我说的就是昨晚的事。”加琪已经是一头雾水。
　　“其实我连昨晚你想干嘛都没弄懂。”她老实说。
　　“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啊，昨天那个王董就是我们的客户，这我想你也猜到几分了。他刚在这边成立了一个分公司，一些程序上的事总得有个律师吧，齐粤是我哥们，这事就是他牵的线。”
　　“这种事就是看一下，一般都出不了问题，辩护就更没戏了。”加琪觉得这种费力赚不了多少的活王拾怎么会这么热心。
　　“呵，我当然知道。可你想想，能做的律师多了去了，可在这样的大公司做的可不多，光他们的名气就够为所里增光的。”
　　“哦。你是想先做好这件，然后再争取个法律顾问。”加琪算是明白了。
　　“我就说你有前途，虽然资历不深，不过还是懂，果然没入错行啊！”加琪对这番话真不知道该不该当作赞赏，难道之前他都认为她是傻子吗？这都21世纪了，电视看多也了解点吧，果然是自己平时不爱说话居然给人留下的是这种印象，那穆晋森也这么认为吗？
　　“那你今天是办完了？”不然她猜不到他高兴什么。
　　“哪有这么快，是今天开始接手了，这可是好的开始啊。”王拾得意。
　　“我还以为昨天就已经谈好了。”她呢喃。
　　“昨天就是见个面，要没有齐粤帮忙我连个候选人都算不上，不过昨天你这个老乡也起了一部分作用，才能这么快定下来。”
　　“这我可不敢当，你是老油条了，想必心里早就十拿九稳了。”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预定好用餐，聊让人开心的话题，安排所谓的老乡，这些怎么都说不过去是运气好吧。
　　“呵，我也不瞒你。这事还是齐粤透露的，说是这个王总十几年都在外面，没回过老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亲人都不在了。反正他很是想念，这些年生意做大，接触的都北方和外国人居多，有一次他发现他们公司有守门一个小伙子是C市人，开心得和他聊了好久。这说来也怪，这地方C市人的确不怎么多。所以……”
　　“所以发现我刚好就是那１％的几率，于是我就成了你的安排之一。”
　　“完全正确！”
　　“那你今天除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还要我干什么？”话都到这份上，加琪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可以逃掉的。
　　“很简单，如果再约王董吃饭的时候你到场就行。等这事办完了，我们再一起去看看那个法律顾问的事，毕竟是新公司，希望可以到时候不那么复杂。”王拾边说着边打量着加琪，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张钧是看走眼了吧，当时还说这小孩好糊弄来着，不过这样也不错，自己可以少废些心思。
　　“这事主任知道吗？”加琪有些担心。
　　“哈哈，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们可是合伙人呐，丫头，别害怕，咱们所好歹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是新手啊，以后的事她就会懂了，王拾在心里暗想。
　　“对不起，我……”加琪后悔自己怎么直接问出这种话。
　　“好啦，好啦，这事你只要和我办成就行。”
　　自从那天王拾把话说明白后，加琪就是三天两头的跑，不是陪他去公司跑腿就是约王董吃饭，不过好在王董是真心拿加琪这个老乡当朋友，几次吃饭下来这也不觉得是差事，有时候加琪还会跟他说说C市的变化。
　　“你一个小姑娘出来不容易，怎么想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王董问道。
　　“这里离海近点，人们不都形容我们那儿是大山么？”这话说得王董突然伤感起来，“是啊，刚出来那会儿说起C市人家都一脸雾水，还不如西藏新疆来得出名。”
　　加琪觉得这种气氛不太好，忙说：“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你知道吗？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已经受到保护，而且政府已开始重视发展旅游业，每年都有一大批省外的去，还有很多外国人呢。”
　　“应该吧，再怎么样那里还有许多没有开发的资源。”
　　“王董说的是，等过几天新公司正式开业了，您也可以放心去玩一下。”王拾适时地插上一句。“呵，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待在家里好了。”
　　“王董和我父亲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就说老了。”加琪笑笑。
　　“是么，有你这样的乖巧的女儿你父亲肯定很高兴。”王拾冒出一句：“听闻令公子也是极为聪明能干，相貌堂堂不说还国外名校毕业，您才是有福气啊。”加琪这才知道原来王董有个儿子，真佩服王拾下的功夫，果然业绩高不是虚有其表。
　　“呃，那小子还算孝顺吧，不过始终是男人，总是少了女孩的贴心。”
　　“咦，我看你和加琪聊得来不如认个干女儿好了。”王拾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这倒是好主意，不知道加律师怎么看呢？”说着望向加琪。
　　“阿，这个，我不敢高攀啊。”加琪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吓得半死，肯定是不能做可又不能搏了他面子，补充道：“您要不介意，我叫您王叔叔，以后有空想找人聊聊天打电话给我就成，这工作完了我们的交情也丢不了。”她不知道此刻这样做对不对，然后听到老爷子开口，“哈哈，当然好了，我便宜得了这么个乖巧的侄女，那我就叫你小琪了。”加琪捣蒜似得点着头。
　　简单的一顿饭没想到还唱了这一出，王拾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切可利用资源绝不放过，两人坐在车上，王拾发觉加琪好半天没跟他说话也猜出来了，便开口安慰，“不用瞎想了，以后你碰到的比这个还大的都有。”加琪憋得慌，“什么干女儿，这不丢人吗？要是不答应怎么办，你就这么有把握？”“你当我这几年是白混的？我敢这样开口没有十分也是有八分的，王董什么人，你真以为是个老乡就可以认了？这几次相处下来，我是发觉他是真心把你当女儿看，私下打听到他儿子虽然优秀可大学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父子关系肯定不亲近，你看你又漂亮又有才还很懂事，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儿，你说是吧。”
　　“你别尽说这些好听的，你不知道，当时我吓得心脏快跳出来了，王拾，我求你了，你要真拿我当搭档以后这类事你先问问我行么？我怕我会疯掉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恬不知耻。”加琪委屈地咬咬嘴唇。
　　“好好好，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没考虑你的感受，以后不会发生了。”王拾哄着她，或许是他对加琪的要求太高了，才刚出来的小律师就让她立刻接受他们世界里的“小儿科”，可以后她还会面临比今天更大的羞愧，但愿那时候的她已经长大。
　　“嗯。”现在加琪静下来也觉得刚才反应太大了点，自己又不是小孩了，难道每件事都要别人善后吗，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已经10点了，“天呐，王拾你在前面靠边停下，我要下车。”糟糕，居然忘了今天是星期五，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了。“啊？这里？不是还没到你家吗？”“我来不及跟你说，我有点事要办，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王拾看加琪急成这样只有停下来，走的时候叮嘱加琪有事打电话给他。
　　加琪下了车忙跑到马路对面幸运地坐上出租车赶去穆晋森的公寓，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手刚碰到门它就自然开了，是他为自己留的门，每一步加琪走得很小心，没几步就隐约看见灯光，再一看穆晋森已经站在了玄关的末尾处，他笔挺地站着微弱的光线打在身上看不清表情，仿佛是等待，加琪缓缓挪步在离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穆晋森立刻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很用力，就正如曾经他是那么用力地想去爱她。他知道她会来的，无论多晚她都会回来，因为这是她承诺过的，她永远都是按照她所计划的每一步走，凡是答应好的一定会去做，有点傻气，有点固执，她从未告诉自己她的事，小时候的，读书的，家里的，朋友的，从来都是简单几句话带过。他都不在乎，从她开始走进自己生活的那天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喜欢简单的日子，想做个简单的人，那就顺着她，不去探究主导这一切的根源。人们常说爱让人盲目，其实仅仅因为太爱而故意假装看不到，这样就可以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感觉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近几个月以来穆晋森总有种加琪会离开的感觉，也许是工作的缘故让她少了时间和他吃饭，少了时间和他说话，少了时间……直到今晚左等右等她仍没有出现的时候，他的不安终于按捺不住了，是的，他已经让步到不去过问她的工作可换来的是什么？而此刻她在自己怀里，他明白这才是最真实的，也不想去问她到底是真心想来还是她那颗心不忍看见自己失望，那些都变得无所谓了。
　　而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穆晋森的加琪虽然被小小的吓到，可还是静静地待在他怀里，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变成了多余。她喜欢穆晋森，这一点她很确定，但她不知道这样的喜欢是多少，她只知道大学里就没有遇见过让她心动的，初遇便给他贴上了师兄的标签，然后又成自己的老板，这都是以一种敬仰的心态去面对，她不知道他和她若是两个平凡的学生相遇后会不会有结果，但无论他以何种身份出现在她身边，永远都是呵护她的姿态，一点一滴她都记在心上，她感动，可她却不能为他做什么，直到那张照片的诞生，直到那夜他在楼道口的表白，那样高大沉稳的他，那样总是说一不二冷酷老板样的他，却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说出那番话，她毫不怀疑他的真诚，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可那一刹那，她觉得好累，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让她感到很安心，这种感觉不一直是自己追求的么，也许这就是自己生命里的那个人吧，她这样想。于是，她答应了，她愿意让这个陌生的男人走进自己的世界，如果他愿意花时间。
　　“搬过来，我们好好在一起。”他的气息贴着加琪耳畔，依然保持和往常温和的询问，但这却是穆晋森努力克制住的，他多么想霸道地留下她，从此她就自己一个人的，可做不到，一想到她会因自己愤怒的模样就会害怕，就像小时候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呵护总时刻担心会吓着它。
　　听到这样的话，加琪感觉得到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现在她的律师之路才刚启程，还有很多的事需要去处理，还有对“同居”的心理准备，还有两人的不了解，“晋森，给我点时间好么？”在加琪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伸出手环抱住他，因为她想让他懂得即使拒绝并不等于否定，她还是喜欢他，他依然是这些年来她唯一接受的那个人。
　　良久两人谁也没再开口，穆晋森终究是默许了，她说的每件事他的回答都是肯定的，时间，他给得起，可截止日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