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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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越过林川一路追往天边。
人救得差不多了，几个琼华小弟子无聊的很，玩起了堆雪人，结果脑袋堆得比身体还大，一时都很挫败，辰涵拍拍手里的雪说“走了，走了，别到时候回去晚了，集体在思返谷过夜。”
卓光在那边用树杈在地上心不在焉地划字，画了半天听到辰涵一句话才回过神，看了眼地上的字，顿时一阵阵难受。
玉眉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凑过去看了眼说“哎，慕容紫英是谁。”
“去，谁让你偷看的！”卓光跳起来树杈乱挥，连忙把地上的字都划花了。
辰涵立刻一捧雪砸过去，卓光没来得及躲，顿时头顶脖子里一片冰凉，回头瞪了辰涵一眼，那人却说“看你火气挺大的，给你降降温。”又正色朗声说“留下几人于此善后，其余人速回琼华。”
他想了想对卓光说“这是紫英师叔交待的，你是走是留。”
走吧，走吧，别犯傻了。
“我不走。”卓光很是别扭得继续犯傻。
果然，辰涵点点头说“可以，那你接着挨冻。”又问玉眉“你们村中的人恐怕再难容下你，你打算怎么办。”
玉眉笑着问他“你们琼华还打算收弟子吗。”
“收，不过你得自己上山。”卓光回答
“和你们开玩笑的，我打算一路往南去，听说那边风光秀丽，不像这边冷得要死，我自己一个人过惯了，不用你们费心。”玉眉自小很是憧憬南国风光。
“看见没有，我都说过了，姑娘家的都比你干脆。”辰涵斜睨了卓光一眼，便与众人离开。
卓光一个人在那边脸色发青，心里想，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紫英下山的时候，玄霄很是悠闲地晃在他身边，两人气质卓然，颇似天上而来。
卓光应该算是第二次见玄霄，比第一次要镇定很多。
他还记得那天玄霄送慕容紫英回来的时候，琼华上上下下都翻了天，那人衣袍上还沾着星点的血迹，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抱着慕容紫英说“救他。”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那么的理所当然，来去干脆。
你们很好，你们很相配，可闹成这样有什么必要。
那段时间，玄霄一直陪着慕容紫英，直到那人终于可以自行走动。
灯火跳跃，照着慕容紫英，衬得他侧脸很是动人心魄。
他转脸时玄霄正盯着他看，慕容紫英笑笑说“师叔有何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
玄霄问慕容紫英“我陪着你不好吗。”他问得随意，慕容紫英却是怔了一下。
想了想说“琼华三月后将要选出新任掌门，玄鉴的关门弟子虚悟颇得人心，静珍师姐犹擅术法，性格也好。还有……”
“还有慕容紫英担当大任，重振琼华剑道，派中都以有一把紫英小师叔铸得剑为荣。”玄霄接道。
慕容紫英脸红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他看着玄霄说“掌门之位，能担此重任的人需德才兼备，还有，还有能为琼华奉上一切，我早已有私心，怕是……”
玄霄伸手，指尖抬起慕容紫英的脸，果真是面若冷月。
“慕容紫英，我只问你一次，你和不和我走。”
慕容紫英还记得自己离开琼华时说得决绝，可他到底放不下，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家的地方，就如玄霄当初再看不惯琼华之人，卷云台上不还是心心念念想要琼华飞升。
那毕竟是一时仅存的执念和坚持。
玄霄看慕容紫英没有回答，虽然是意料之中，说不失望那绝对是假“我的确不该问你，也早该知道答案。”
却又笑笑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现在随时都可以来看你，你不畏人言，我们大可以就这么耗着。”
玄霄生就一双凤目，笑起来很迷人，眯起来又有三分危险，他指尖施力捏得慕容紫英终于忍不住撇过脸说“你捏疼我了。”
下颔一指红痕很是醒目。
慕容紫英看着那人推门而出，却是一脸落寞，他站在窗前，知道自己只要一伸手推开窗，就可以叫住那人。
却又对自己说，玄霄师叔这样不是很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此再无羁绊。
正想着，窗外却是人影一晃，慕容紫英听到轻轻地扣窗声，以及一人说“你不用出来，他走了，我只是来和你说两句。”
慕容紫英隔着窗说“有劳玄鉴长老关心。”
“你今日觉得如何。”窗外的玄鉴问道
“已无大碍。”
“紫英，修道之人看破生死，可你明明心有挂念，你既心有执着，当遂自己心愿。”玄鉴说到后面真得觉得已经说不下去。
血茵子之毒诡异莫名，遍阅典籍也找不到解法，长老几人虽然治好慕容紫英的伤，却解不了毒，生怕说出实情引来玄霄震怒，狂性大发。
慕容紫英却是一早看出几位长老踌躇之色，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谁！”
他们在此相谈，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偷听。
“卓光……你怎会……”
师叔，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可以救自己的好友，为什么救不了自己。
他们从雪山而回，忽然想起山外该是景色葱茏了吧。
这一年花期的凤凰花开得格外漂亮，张扬的生命灼灼如火，不知名的飞鸟贴地掠过，慕容紫英有些目眩于这样的风情，感慨“多好的花。”
玄霄看着他想，花好，人也好。
“可惜……”慕容紫英眼里流光波动。
可惜什么可惜！玄霄大步走过去，握住慕容紫英的肩，神色狠厉的说“够了，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血茵子的毒吗，云天河韩菱纱都有的救，我就不信这什么鬼毒不可解。”
玄霄将他留在琼华，自己日找夜找不在慕容紫英身边，就是为了寻解救之法，他们总是在一场场绝望前，带着最炽热的希望，没有经历过得人无从体会。慕容紫英以为他不知道，他就装作自己不知道。
装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他和慕容紫英根本就是两个傻瓜！
“慕容紫英，你傻了，我在这，你怕什么。”玄霄沉声问他
我不知道未来有多久，你的过去我也没有机会参与，所以，我们只有现在。
慕容紫英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我不是怕，我只是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