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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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那一天季卿然终究是饶过了小翊，只留下一句“自求多福”。原因无他，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可谁知道，第二天大清早他就接到念思上报，施翊跑了！而且还是锦绣把发现的念思敲晕，放的人！
施翊呀施翊，我饶你一条狗命，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好自为之，反而还蛊惑锦绣？锦绣你竟然胆敢为虎作伥，就表示你选择背叛我靖安季家，也就不能怪我不仁不义了。
“啪”的一声，一张八仙桌就在季卿然的震怒之下四分五裂。
“派人把那两人给我抓回来！”
“是！”
正当念思欲退出房交代下去季卿然的吩咐之际。
“念思。”
“在。”
“你也知道桑姐她……最近你就多担待些。”
“是，念思知道了！”
季卿然权当没看见念思脸上闪过的欣喜之色，只揉了揉眉心。
靖安季家那么大，一向都是对人有一套的敖若管外，习惯操持家务的余桑治内。虽然也多次规劝身体不好的余桑下放权力，但是以余桑那爱操心、放不下的性格，一直都没办到。
这次不幸流产，也是个时机借故让余桑慢慢卸下沉重的负荷了吧。
相当于季家的当家主母，那么大的职位，也难怪念思会惊喜不已。这种不应该开心的节骨眼，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吧。
过了一日，念思再来通报一个消息：季府上下整整一天没人看见阿赦，没留下字条也没说上哪，阿赦他人就这样不知所踪地消失了。
季卿然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逮捕锦绣、施翊的人也顺道寻找失踪的阿赦。
直到三天后，才收到阿赦捎回来的消息：他和锦绣、施翊三人正一路不停地换马、日夜兼程地赶往天山，直到小休片刻的时候才来得及托人捎回来信息，并叫季卿然勿忧，以及对余桑保密不说，以免她担心。
季卿然心想，余桑只要几日没见阿赦来探望她这个阿姐，定然会察觉阿赦不在季府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了多久，反而还会徒增余桑的烦恼，害她再担多一份心。如果让她知道阿赦是为了她去……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打上几坛子酒，把敖若找来，上白霜序、赛翟贤那儿商量一下对策。
与白赛二人讨论过后，敖若决定翌日启程往天山行，反正余桑早晚都会知晓天山雪莲的事，倒不如对她坦白实情。因为余桑的身子虚弱不便，他们一路上就慢慢地走，慢慢地缩短阿赦三人回来的路程，好叫他们少跑点路，也快些拿到天山雪莲。
于是在天气晴朗的第二天，敖若便把爱妻余桑抱上马车，同行的还有擅长配药的大夫白霜序以及一些负责照顾他们的下人。因为敖若外出的此行，季卿然只得亲自包揽下敖若原本的工作，留守在靖安季家，与赛翟贤、念思等人目送他们离去。
几人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慢慢地连路上拖长的影子都不见了。
余桑清秀的身影仿佛在季卿然的眼里逐渐模糊。脑海里却忽然浮现那时她说着那句“我，希望你好好的，卿然”的神情，一字一字，清晰入耳，犹如当日。
季卿然藏在袖子里抚摸折扇悬吊的玉坠的手微微一顿。良久，季卿然才默默低语道：“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希望你好好的…… ……余桑……
喃喃一语，很快便随着落叶吹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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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日，季卿然便会收到敖若或者白霜序捎来的信，内容不外乎是他们已经走到哪里、阿赦他们有何消息云云。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快满一个月时，季卿然才从敖若的来信得知，敖若他们与阿赦等人碰上了，而且阿赦他们似乎受了点伤。
之后就是余桑用阿赦他们找到的天山雪莲当药引，于是敖若一群人便逗留在他们走到的小镇。得到这个消息时，季卿然才放下心头大石。反正有白霜序在余桑身边，他很放心。
倒是没怎么把阿赦他们的事放心里了。
如此过了十日后，某天一大清早季府大门不知被谁敲得咚咚响。守门的下人把门打开，竟是之前前往天山的阿赦三人！三人连日赶路，都是一副沾染风尘的邋遢憔悴模样。锦绣和阿赦看着好似没什么大碍，只是累了些，小翊却是被阿赦背着进来的。
下人在三人进门时就赶紧告知季卿然，等到他从屋子里出来，又有一下人前来通报，念思把他们拦在前厅。于是，季卿然转而步向前厅，路上远远就听见阿赦嘹亮但有些喑哑的怒骂声，怕是与拦下他们的念思起了争执。
“是谁准你在这大声嚷嚷的！？”
季卿然中气十足的一声斥责，顿时让喧哗的前厅安静下来。
“公子！”“公子~~”“公子……”
三种不同语调的“公子”，分别出自阿赦、锦绣和小翊之口。阿赦似乎有些惊讶，锦绣的声音里透着喜不自胜，小翊的则带着黯然。
“见过公子。”念思向季卿然盈盈一礼。
“阿赦哥哥，放我下来吧。”小翊小声的对阿赦说。
阿赦蹲下身来，锦绣上前把小翊小心翼翼地扶下来，岂料小翊却径直跪在季卿然面前。
“公子，当日逃逸乃小翊一个人的主意，与锦绣无关。千错万错都是小翊一个人的错，小翊在此向公子请罪，求公子责罚小翊私逃之罪！”
“小翊！你……公子，小翊受伤了，有什么责罚也请先让赛大夫看过后才施行，锦绣求你了！”说到‘求’字时，锦绣也跪了下来。
紧随其后，阿赦也改蹲为跪，“公子，施翊姑娘是真的受了伤，还请公子体谅！”
“公子还没定你俩私放私纵私逃之罪呢，你俩倒先插起嘴替她求起情来了！都给我闭嘴好好跪着！”
“公子、念思姐，此事耽误不得！”
季卿然眯眼低睨跪在地上的小翊，好样的，真能笼络人心啊！她一个人请罪，却有两个人一人一口为她求情，搞得他才是那个大恶人似的。哼，恐怕等余桑他们回来，她也会顶着‘辛苦求得天山雪莲’这份大功勋一概把他们的心全都收了。
“锦绣、阿赦哥哥，我没事的。”
“没事！？”锦绣瞪大明眸看着小翊，一手叉腰一手直点着小翊的额头，“你这叫没事？！再拖下去你这腿就要废了啊！你呀你呀你呀你，是不是摔进坑洞的时候把脑壳给摔坏啦？我看你不只摔的腿，还把脑袋给摔成豆腐渣！你这条腿差点断了呀！你竟然跟我说没事！？你敢说没事！？有种你再说多一遍，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锦绣每骂一句，瑟瑟发抖的小翊便把脚缩一分，头也低一分。季卿然看向她的脚，虽然大部分被衣裳掩盖住了，但右脚脚踝处还是露出了一小节的白色绷带。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季卿然问话，阿赦按着气鼓鼓唧唧歪歪的锦绣，条理分明地把缘由说了遍。在天山上，小翊不慎踩到被风雪覆盖的坑洞，掉了进去摔伤了腿，爬出来后却坚持一路赶路，好不容易遇到白霜序他们了，阿赦、锦绣原想让白霜序瞧瞧，谁知小翊把天山雪莲一给，人就往靖安季家跑了。
“为何不让霜序看看？”季卿然转头问跪地的小翊。
“都不知道她脑袋瓜里装啥，估计就一豆腐脑！急什么呢？赶赶赶，赶投胎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赶着会情郎呢！谁会想到她一直惦着的念着的都是跑出来的事，怕公子您会生气。”
锦绣在一旁嘟囔道，当事人小翊则低头沉默不语。
一瞬间，季卿然有些心情复杂。
“念思，你带施翊去给翟贤看看。”
“可是公子……”
“带过去就是了。阿赦、锦丫头，你们跟我来。”
说完话，季卿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