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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邓布利多的谈话 ...

  •   什么也没有才是最糟糕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敌人躲在哪里,会在何时向你发动攻击!
      所幸没有学生在附近,这节车厢是连通行李厢的过道,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只有莱姆斯一个人,他不能返回,那里有他的学生们。
      压抑的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死寂真是逼人疯狂!寒冷迅速包裹住这一节车厢,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凝成一团白雾,全身紧绷地近乎僵硬——就在附近,莱姆斯知道,它正在缓缓靠近这里……
      魔杖尖的光芒在渐渐变弱——该死的!他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刚才火车上那段时间的睡眠根本不足以恢复体力!
      魔杖尖闪烁的光芒像是种危险的信号——
      突然,呼吸一滞,脖子被一把捏住,整个身子被猛地按压在车厢壁上,魔杖被这力道震得脱手掉落在地上,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这几乎就像是一种幻境,窗外的月光都无法透射进来的黑暗,魔杖尖光芒熄灭的一刹那仿佛所有希望都被夺走了!
      莱姆斯反按住压在喉咙上的那只形同枯槁的手,无法呼吸的痛苦几乎让他脱力,摄魂怪的力道像是铁钳一般,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未动分毫——不,是他快没有力气了!
      四周忽然有人发出嘶哑阴沉的低笑,莱姆斯浑身猛地一震,几乎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那笑声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格雷伯克的声音!瞳孔猛地放大,黑暗中那张狰狞的狼脸兀地逼近他眼前,狼人背后苍白的圆月逐渐压向他,和那一晚一样森冷冷的。
      摄魂怪会吸走你的希望,令你陷入最可怕的梦魇里,想想开心的事……开心的……霍格沃茨入学……对对!他认识了詹姆和西里斯,他不仅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学习,他还有了朋友!他有了朋友!
      詹姆和西里斯渐渐在黑暗中浮现出来,莱姆斯开心地想要微笑,可那笑容瞬即僵在了嘴角,他看到詹姆浑身伤痕地倒在血泊中,西里斯蹲在监狱里阴鸷地盯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发出控诉般的瞪视——是他的怯懦和不信任害了他!
      好友们的身影虚晃了一下,消散在黑暗中,格雷伯克的那张脸又一次逼到他面前,露出渗血的尖牙——
      ——不!不!这是幻觉!
      莱姆斯反复提醒自己,可是潜意识无法抗拒那种恐惧,甚至他根本没有战胜过这种恐惧,他知道那一晚的恐惧一直潜伏在他的内心,从未消失过!
      没有魔杖!没有反抗能力!没有任何希望——他会死!他会死!
      身体下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莱姆斯拼命地往后退,可身后只有冰冷的车厢,他死死地贴在车厢壁上,喉咙间发出低哑的悲鸣,身子渐渐瘫软下来……
      一阵劲风猛地擦过他眼前,喉咙上的桎梏忽然消失了,莱姆斯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几声嘶哑的犬吠惊醒了他,莱姆斯一把摸到手边的魔杖,闪电般挥向前方——呼神护卫!
      巨大的银狼凶猛地扑过去,突然窗户玻璃爆裂,四周安静了下来。
      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莱姆斯举高魔杖警惕地环视车厢,渐渐能感觉到了暖意,摄魂怪应该是逃走了。
      莱姆斯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恐惧感令握住魔杖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刚刚是什么救了他?
      ——等等!车厢里还有什么!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倏地紧绷起来,“——荧光闪烁!”莱姆斯屏住呼吸,用力握住魔杖,一点点移动杖尖,让光芒照遍车厢每一个角落,他能听见,有一道炽热的呼吸在黑暗中压抑着,像是伺机而动的觅食的猛兽。
      亮光一寸寸地挪移着,忽然照到右下角以奇怪姿势匍匐着的黑影,几乎同时,那黑影猛地窜起扑向他的正面!莱姆斯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手腕一痛,魔杖被松开掉落在地上,光芒触地熄灭了。
      ——不好!它的目标是他的魔杖!
      莱姆斯迅速捡起魔杖,“——障碍重重!”
      魔咒笔直地打在车厢壁上,擦出刺眼的火花——什么也没有击中。
      车厢真正地安静了下来,连那道压抑的呼吸也消失了。
      刚才那是什么?显然那道黑影不想伤害他,只是想逃走,而且……还救了他……
      那个黑影很像一头巨型犬,脑海里猛然闪现出一个猜想,莱姆斯震惊地愣了几秒,以难以置信的声音念出“荧光闪烁”指向前方——它逃窜的方向是放置学生们行李的那节车厢,如果他没有猜错,‘他’就在这辆列车上!
      根本没有时间继续深入思考下去,列车一晃,重新运行起来,灯光也重新亮了起来,过道另一头传来阵阵欢呼的声音。
      莱姆斯.卢平恍然回过神来,深深回望了一眼行李厢,好像视线触及的另一头也有一双眼睛在与他对视。随后一甩长袍,急匆匆地赶回学生车厢——现在第一要务是确认学生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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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特快安全抵达,列车上的事仿佛虚惊一场,当然,谁也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不少低年级的学生是第一次遇到摄魂怪,幸好莱姆斯随身带着巧克力,而且分量十足——离开旅馆的时候格莱尔小姐送给他一大盒巧克力。
      莱姆斯.卢平坐在大礼堂的教授席上,心不在焉地享用着他的晚餐。
      “卢平教授——我可以叫你莱姆斯吗——我从没有想过邓布利多会把这个教职交给我,哦,多么——多么伟大!你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吧?”
      坐在莱姆斯身边的半巨人已经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可以让小毛毛们看看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你绝对猜不出,我是在禁林边上发现它的,它的右足被咬伤了,可怜的小家伙……”
      “海格,你恐怕要错过这一顿丰盛的晚餐——我是说,开学晚宴快要结束了。”
      莱姆斯撇眼失意了一下海格面前分毫未动的餐盘——那上面只剩下些水果。
      “啊!莱姆斯,谢谢,你真是善良。”海格吸了吸鼻子,“不用担心,我烤了些岩皮饼,你要不要尝尝?”海格翻了下他的口袋给莱姆斯看。
      “我想——不用了。我已经饱了,谢谢。”
      “哦好吧,”海格耸了耸肩,“事实上我在屋里烤了很多,随时欢迎你来尝尝,你知道的,我住在禁林边上。”
      “好的。”
      莱姆斯微笑了下,戳了戳餐盘里剩下的南瓜派。事实上他没有吃多少东西,如果你在经历了一场几乎丧命的危机之后,又要饱受恶毒视线的攻击,你也会坐立难安的。
      就算是海格那样庞大的身形,莱姆斯依然能感觉到从教授席另一头时不时投射过来的冰冷的带着嘲讽的视线,莱姆斯不敢侧头去看,事实上,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在收到邓布利多的聘任书时就该预料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知道他的秘密。
      莱姆斯感觉一颗心沉入了冰湖里,斯内普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他也不可避免。
      他意识到的不仅仅愧疚,还有惊恐,这几乎是很有可能性的。当他收到邓布利多的邀请信时,兴奋地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根本没考虑过他那个毛绒绒的问题的巨大危险性!
      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应该保护学生们,可他本身就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他是狼人!该死的他是狼人!
      虽然有邓布利多在——他总是有办法的……可是他自己根本没有信心,他能克制住吗?想象着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嘴里满是血,眼前是被他撕咬成碎片的学生——甚至更糟糕,如果那是哈利——
      莱姆斯放下餐具,感觉浑身冻僵了般,心底也在发寒。
      “嘿!莱姆斯,这些你还要吗?”
      肩膀上被重重一拍,他吓得几乎跳起来!
      “……什么?”莱姆斯恍惚着。
      “这些南瓜派,”海格指了指他的餐盘,“我看你几乎没动过,牙牙喜欢这个。”
      “哦,你拿去吧。”
      海格开心地将南瓜派全扫进他的口袋里,“莱姆斯,你真是好人。我得回小屋了,牙牙估计快饿坏了——明天教职工会议上见。”
      莱姆斯.卢平恍然发觉晚宴已经结束了,各学院的学生跟随着的级长陆续离开大礼堂,教授们也准备回休息室去——
      几乎手脚僵硬地站起来,“——邓布利多教授!”莱姆斯快步走向教授席另一头,惊慌的神色令其他教授们好奇地看向他,“邓布利多教授,我想——”
      “哦——是的是的,我想——我们需要一场谈话,”邓布利多笑着眨了眨眼睛,他扎在长长白胡子上的紫色蝴蝶结特别惹眼,“我知道的,别急孩子。”
      莱姆斯顿时冷静下来,梅林啊!他刚才差点自己暴露了!在那种可怕的想象中思维都瘫痪了,根本无法思考!
      “抱歉……教授……我……”
      “我想你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去我的办公室?”
      “……好的。”
      “Well,跟我来——当然,你知道在哪儿。”
      邓布利多和周围的教授们一一道了晚安,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似乎心情非常愉快,“我们需要一场谈话,莱姆斯,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同时,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啊,那也许会让你头疼一阵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邓布利多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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