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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再次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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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好像有朦胧的晨曦照耀着天空,有小鸟在窗台上唧唧咋咋的叫唤着。我听到我的门“咔嗒”一声,被人轻轻扭开了。
有个人走了进来,步履轻轻。他站在我的床边上,我有些紧张,是司徒吗?我们都没有出声都没有动,几分钟后,他轻轻俯下身,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小猛,我走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轻声细语的嘱咐之后,又轻轻的转身离去,还不忘轻轻的拉上那道门。
在门被“咔嗒”一声关上后,我猛的坐起来,望着那道刚刚被关上的木门。我知道,他在那道门的后面,他正在渐行渐远,或许说,他也终于离开了我……
不知不觉中,眼泪又再下滑,在我听到了屋外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时,终于忍不住了,跳下床,冲出去,看到的只是紧闭的大门。冲到阳台,往下张望。看到钱国平的车子等在楼下,不一会儿,司徒出来了,钱国平上前帮他拎箱子,装到后备箱去。而司徒在这个时候,向楼上望来,我慌忙一闪身,躲了起来。他都要走了,不能让他看出我的留恋。直到听到车子的发动声,我才又站到窗口的地方,拼命的探出身,想看真切他离开的痕迹。
车子渐渐淡出我的视线。我疲惫的从阳台的栏杆上滑落下来,像是一件破衣服一般跌落在地上,失魂落魄。他真的走了,昨天他说要走,我还以为不是真的,但是今天一大早,他就悄悄的走了。他真的是说到做到,是因为再也没有耐性了吗?为什么在我决定想要开始的时候离去,为什么……
我回到房间,爬进被窝里,把整个人都藏在被窝里面。又离开一个,他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或许,妈妈说的对,我过完本命年真的开始摆脱烂桃花了。只不过司徒是最后一个,过于拖沓的烂桃花,才会让我过了本命年还要伤心一次。拉开放在床头的梳妆台抽屉,拿出那只司徒送我的腕表,看着两个恋人慢慢的接近,而我和司徒已经慢慢的远离了,刚才咫尺,马上就要天涯了。
妈妈起来后,知道司徒悄悄的走了,难过了一阵子。她一直追问是不是我和司徒闹脾气了,我只是面无表情的摇头。司徒留下一张留言,向刘叔叔和妈妈道歉,说是飞机改了时间,所以不告而别了,非常抱歉,请帮他代为向蒋阿姨和爸爸,还有小山一家道歉。说是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补偿。通篇里面没有交代过我,难道离开这里只需要向我的家人告别,而我是无关紧要的?我扫了一眼他的留言纸,扔到一边不去看了。
今天钱国平迟了一点儿到公司,他应该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进来公司,他公告了一下司徒已经回总公司了,一切日程恢复原样,同事们竟然都小小的兴奋了一下,终于可以回复以前懒散的日子了,这几个月让他们很难熬。大家甚至在决定要不要晚上出去庆祝一下。
我期待的看着钱国平,不知道司徒会不会给我个留言什么的。可是钱国平只是看了看我,就转身进办公室了。于是,我的失望再一次涌现出来。为什么要失望呢,不是一直巴不得他走的吗?
日子终于恢复平静。我搬到楼上去住了。每天,只是下班的时候回妈妈那里吃饭,吃过饭就回楼上去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过的有滋有味的自由平淡的生活,现在却寡如白水,毫无味道。每天心头都只有苦涩和伤感。
回家后只是简单的和家人打招呼,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什么时候,我竟然习惯了司徒的存在。
其实,在他家住的那两周时间,我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不声不响的在我身边。而这次,他在我身边住了几个月。每天和我相同作息,随我出入。在不知不觉中,我甚至都习惯了身边有他轻轻的呼吸声,有他淡淡的身影相随。
晚上,我常常睡不着。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偶尔有点点星光。想着那两周,我们在空旷的草地上,看着满天星斗,静静的依靠着对方,微风轻轻拂过我们的发梢,心旷神怡。
即使晚上睡不着,白天也要起来上班。我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妈妈常常在餐桌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也只是对我说,“小猛,多吃点,多吃点。”
我知道她想问我有没有什么心事,她想要安慰我,她关心我的身体,怕我折腾坏了自己。可是,我没办法向她开口。难道要我告诉她,我爱上了司徒,他却走人了,我现在正在后悔没有早点接受那个冷漠的男人?我想我说不出来,走了的人就是走了的人,不会再回来了。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我知道那个男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任凭你多伤心,即使心里淌着血,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司徒走后,只是在到达的那天发了简讯给我,“已到,勿念。”他都已经明确的指出让我不要再想念他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之后,只是断断续续的传过无关痛痒的简讯,例如,今天怎么样?吃了没有?今天又下雨了之类的。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完完全全的进入了盛夏。天气闷热起来。我还是那样没什么胃口。妈妈更着急了,“小猛,你吃的太少了,万一中暑了怎么办?”我也只是随口答应,但依然是吃的少,说的多。
天亮的早了,我常常在吃早饭前骑着自行车在外面的江堤边上溜一圈。很多时候,在人的心情不那么愉快的时候,只有和自然相融合,才能渐渐的让内心找到平静,才能重新恢复平衡的生活空间。
今天早上,我又去江堤那里骑车溜达。竟然看到钱国平在江堤上跑步,停下车,和他打个招呼。他留着汗,呼哧呼哧的,看来已经跑了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你看着挺强壮的,原来每天都来跑步啊?”得知他一直都坚持早上来江堤跑步,都跑了三年了,我不禁感叹,“小山那个笨蛋从不锻炼,身体就没你结实,你以后也叫他一起来锻炼吧。”
“小山一大早哪里能离开那个暖烘烘的被窝。”他听了我的提议也只是笑笑回绝。
“去那边坐坐吧。”他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那里有遮阳伞,有石凳石桌。我把车子靠在石桌边放好,他买了两瓶水过来,递给我一瓶。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两人就那么坐在那里喝自己的水,看看朝阳撒在江水上,一片金光灿灿的。
“小猛,其实,我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这个你应该知道。”他踌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我不解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小猛,我们认识的时间也真的不算长,可是也不算短,而且你又是小山的妹妹,我和小山又是老朋友了,所以,我一直在想,或许我应该可以和你说这个话。”他犹豫了一下,看看我。
我还是没有出声,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小猛,你难道没有觉得你最近的精神很差吗?工作上也会出现以前不会有的错误。”他认真的看着我。
我有些脸红了,最近我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尽力的去工作了,每天有点游魂一样的状态,常常会犯些低级错误,“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轻声道歉,我知道道歉并没有用,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以前的错误了,只能警示自己以后多注意。
“其实,我可以谅解你为什么最近这么多错误,不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你最近这两个月这么多问题出现?”他一脸严肃。
我低下头,难道让我告诉他,是的,我知道,因为司徒走了,我觉得被甩了,心里难受,所以,每天都失眠,每天都失魂落魄,每天都不能集中精神,所以总是犯错,请你原谅我吧,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不可能吧,这些我只能自己告诉自己,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他看我一直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玩弄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于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猛,你不说我也知道,其实,司徒董事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察出来了,他点名要你去酒店谈话。他一向都没有和我们这些小分支的人直接联系过,甚至我都是第一次见他。他一向低调,只有总公司的人见过他。这次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点名,我都知道你们一定是有关系的。所以,后来他搬进你家住,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突然又走了。他半夜打电话,让我一早送他去机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突然。不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他喝干手里的矿泉水,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非工作事物的话,他一向和我很少说话,只有交代工作的时候会多说些,平时甚少能听到他的长篇大论。
“只是,小猛,我现在站在一个哥哥的立场上,想对你说一些话,”他认真的看着我,我不禁也看着他,等待他说些什么,“我一直以为是董事长自己一个人一头热,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和你家人说什么。不过,董事长回去后,你的情绪波动很大,我觉得你要是有感觉的,不是吗?小猛,你还年轻,缺少想要去珍惜什么的感情,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的抓住,放走了,就没有了,以后再后悔都没有用了。”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充满了伤感的语调,一种浓浓的痛意四处弥漫着。
我困惑的看着他,“钱国平,你,怎么了?”
“好了,我回家洗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但是不要为了所谓的尊严,丢掉了重要的东西。董事长很重视你,这点我也看得出来。他临上飞机前,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有什么问题让我第一时间通知他。”说完,他把空瓶子投进路边的垃圾桶里面,瓶子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咣当一声掉进了空空的垃圾桶里。
看着他渐渐跑远的身影,我坐在那里发呆。他说这些什么意思呢?是司徒让他说的吗?可是看着不像,钱国平不是那种人,他是那种老实又有些木讷的人,不善于说什么甜言蜜语,工作能力很强,甚少看到他和女同事欢颜笑语的聊天,总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喝一口水,双手向后撑着凳子,仰头看看清晨的天空,碧空如洗的蓝天,几乎看不到白云。我持续着这个仰望的姿势,直到脖子酸透了,才起身去推身边的自行车,回家洗澡吃饭。
“小猛,周末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晚饭的时候,妈妈高兴的问我。
“去哪里?”我懒洋洋的夹起一块丝瓜。
“你刘叔叔有个朋友在西郊那里有一座别墅,说是装修的很不错,他们平时也不去住,东西都很齐备,我们去那里玩两天,可以烧烤,那里附近还有条小河,可以去游泳。”
“好吧。”看着妈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不忍拒绝她。
“叫小山一家一起去,你爸爸他们有事情就不管了。”显然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来问问我而已。
“东西什么时候准备?这么多人几天的食物也要好好准备的。”我想到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在一天内筹备出来就头痛。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姜姜明天去买。你们该上班的就上班去。后天一早出发。”
第二天,我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看到家里竟然已经堆满了食物,真是惊人,妈妈的采购速度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小猛,回来了?中午就随便吃点,我做了凉面,你先吃吧,吃好了就去休息吧,我和姜姜把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妈妈听到我的开门声,从厨房探出头来叮嘱我。
我走进厨房,姜姜正和妈妈在水槽那里奋斗,清洗分类各种东西。
“这些东西带去那边再洗嘛,反正明天才吃的。”我拿起一根黄瓜,啃了一口。
“多腌腌味道好,我用的是我特制的烧烤酱料,腌一晚上明天烤的时候才会入味。”妈妈很骄傲,“对了,海鲜明天出发前去菜场买,小猛不是爱吃烤虾吗?”
“没有也可以,烤鸡翅和烤牛肉我也很爱吃。”我一边帮姜姜洗东西,一边回答妈妈的话。
“你们有没有买些香肠,那个烤起来也不错。”
“买了,还买了蜂蜜和面包,你从小就爱烤这个的。”妈妈一副我最了解你的样子。
“小猛,面包怎么烤啊?”姜姜一副很吃惊样子看着我。
“把这种一块一块的方形面包插到烧烤叉上,慢慢的烤,等到有点焦的时候把蜂蜜搽上去,然后再烤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味道很好的,我小学的时候和同学出去烧烤都是这么烤的。”我详细的向姜姜解释烤面包的过程。
姜姜听了很高兴,表示明天一定要亲自试一试。
下午妈妈和姜姜去买喝的饮料和零食。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妈妈汇报说,小山的商务车已经基本堆满了东西,明天刘叔叔,妈妈和我开一辆车,小山一家开一辆车。所以原本只开一辆车的计划也被放弃了。
“你们到底是买了多少东西啊?”我不解的问妈妈,“我们只是去住两天而已。”
“没多少,喝的很占地方的。”妈妈争辩她没有疯狂大购物,“还有各种调料什么的,瓶瓶罐罐的都很占地方。小森喜欢吃的那些薯片什么的,也不能随便压啊。你不是也常吃吗?”
我无言以对。既然都买好了,也没话说,反正吃不了可以拿回来。
第二天,一早,就被妈妈拉起来,吃了早餐,先开车去市场买了几斤虾,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大塑料箱里,又买了几条鱼。另外买了些葱姜蒜之类的。
一转眼的功夫,妈妈竟然又提着两大兜水果出现了,“昨天忘记买水果了。”她随口向目瞪口呆的我解释两句,就让刘叔叔把东西都塞进几乎没地方了的后备箱里。
和小山一家集合后,我们就出发去西郊了。路程不算太远,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这附近竟然有个小水库,刘叔叔懊悔的要死,说忘记带鱼竿了,不然鱼也不用买了,直接在这里钓。
下了车,大家忙着搬东西。别墅定期有人来打扫,很干净,家电很齐备,确实很有过日子的感觉。
东西差不多整理好了,我洗了个脸,跟他们说我出去逛逛。
郊外的空气果然比城市里面好很多。站在河边的石块上,来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干净清新的空气,随着我的呼吸进入我的肺部,觉得全身都被清理了一遍。小河不深,甚至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流水声潺潺的,听着很舒服。
我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水里面,凉凉的河水,让全身的毛孔一下子都张开了,渐渐又舒缓起来,天气这么热,洗个凉水脚真是舒服。就这么一直把脚泡在水里面,然后顺势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现在还是上午,太阳还没那么毒辣,晒的我暖洋洋的。周围都是青青的绿草,不远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恍惚中,我觉得好像是又回到了司徒在上海郊区的那个家,那个农场一般的家。不过,好像没有在那里见到过小河,但是那里有大片的绿草地,也有一小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想到了那个几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树,在那棵树下,我们一起看星星,一起看月亮,一起看日出。
两个多月过去了,我知道,我依然在想念着他。前两天钱国平对我说的话,我也一直记在心里面。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又能做什么呢?是他决定要离开的,如果,他不想走,我赶也赶不走,同样,他不想留,我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留下他。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都有能力和责任去决定自己的人生。身边的人不应该去随便干预的吧。
“小猛,这样晒会脱皮的。”睁开眼睛,头顶上出现姜姜微笑的脸,“妈让我来找你,想不到你这么舒服,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烧烤了,快来做你的烤面包。”
我也微笑着看看她,伸出一只胳膊,她笑着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你挺会享受的,这边看着很舒服的样子,等会让他们也一起来泡脚。”姜姜微笑着拉着我往回走。
别墅后边的小花园里,大家正忙忙乎乎的准备炉子,小山在点炭,妈妈把准备烤的东西都放在旁边的大木桌上,刘叔叔忙着从小冰箱里取饮料给叫嚷着口渴的小森喝。
“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我上前准备帮忙。
“没什么活了,你去烤东西吧。”妈妈抬抬下巴指向烧烤炉。
这个烧烤炉和我小时候的那种要用烧烤叉插着鸡翅伸过去烤的简易炉子一点都不像。看上去很高级,炉子带有几个可以旋转的烧烤叉,鸡翅,牛肉片,香肠甚至青椒,香菇都已经被插上去了,只要轻轻转动炉子边上烤叉的把手就可以了,另外一边还有一只烧烤网,妈妈正认真的在上面摆放清理好的大虾,不一会儿,火热的炭火就将大虾烤成了红通通的诱人颜色。
小森吵着要吃虾,小山一脸幸福的在那里给他剥虾皮,姜姜微笑的坐在边上看着他们两父子。我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觉得心底都暖和起来。
“小猛,你也吃吧,虾好了。”妈妈把夹到盘子里的虾递给我,然后继续往炉子上放虾。
我剥好一只虾,塞进妈妈的嘴里。妈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怎么了?烫?”我惊了一下。
“不是,很好吃。”妈妈转过头去。
“你妈妈是高兴的,”刘叔叔走过来,拿过妈妈手里的虾盆,继续往炉子上添虾。“你现在能和她这么和睦,她太高兴了。”
“真是的,这不是正常的吗?”我走过去,拦腰抱住妈妈,亲昵的把头靠在妈妈的脑后,一下一下的蹭着。“以后我们要关系更好,嫉妒死小山,谁让他们一家老是在那里晒幸福。”
妈妈疼爱的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