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蜘蛛头的思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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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库洛洛果然如言不再特别照料艾露尼，只是要求她接下来的几次活动都必须参加。
既然是强盗团，合作的内容无非是抢劫活人和死人的东西。其实，相对来说，抢劫死人的东西比活人的东西难得多，和活人PK只需要热血沸腾地直接开打就好。死人就有些麻烦了，能有让库洛洛看上眼的东西不是外部防卫重重就是内部机关重重，许多地方还留下了死念，纵使再有趣，闯关游戏闯多了也有些累人，向来是旅团几个强化系避之唯恐不及的。
艾露尼本质上也是个强化系，对这种需要脑子比较多的东西自然喜欢不到哪里去。幸而团长比较厚道，安排的几次互动都是直接上些地方明目张胆地抢劫，艾露尼作为近战人员，只要直接上拳头就好，最多也就是在库洛洛需要的时候扮个妹妹什么的，装一下可爱，麻痹一下敌人注意力之类的。所以，到目前为止，关于这点。艾露尼还是很满意的。
此外，旅团活动还附带了一些福利。比如说现在，继和几个强化系打架打出感情后，艾露尼也开始慢慢地融入到旅团中去了。
情谊都是在战斗中培养出来的，对流星街人来说更是如此。
不管他们当初是不是因为提出入团邀请的是库洛洛而没有反对，当艾露尼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时，包括库洛洛在内的所有人才真正认同了这个新团员。旅团从来不是育幼园，蜘蛛们也不会为了别人的生命买单。只有艾露尼证明了自己是可以让人交付后背的存在，而不是被人保护、拖人后腿，她才有资格成为蜘蛛的同伴。同伴这个关系本身就是建立在互惠互利和足够的实力上的。
既然是同伴了，蜘蛛们也偶尔会提一些能让自己同伴生命延续地长一点的建议。
比如说现在。
“艾露尼，你的远攻的水平太垃圾了。这么多次活动，你受的伤几乎都是被远程攻击类型的念能力者伤到的。虽然无影腿可以很快地躲避对方的攻击，但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你的腿呢？从受到攻击到近身杀死对方的距离中，你不可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在死亡前杀死对方。”这是对蜘蛛中终于又出了一个会电脑的而表示极端欣慰的侠客。
“侠客，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己在死亡前杀死对手，为这种事伤神太无趣了。而且我喜欢近战的感觉。只有在手指划过对方温热的血肉时，感受着对方蓬勃的杀意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还是在跳的。”
“咦，艾露尼你对杀人还有感觉吗？我看你砍人好像切豆腐白菜一样，还以为你是把他们当成你的小老鼠一样随便剁的。”这是对那只害得自己肚子饿了三天的老鼠充满怨怼的窝金。
“有什么不一样吗？地底下里边黑乎乎得什么都看不见，用天照又太累了，我一直都是抓着那只小老鼠感觉它的体温和心跳的。”
“为了享受蓬勃的杀意而去战斗？艾露尼你明明是个挺正常的孩子，怎么和某个变态一样？”这是深受某只BT荼毒的玛琪。
……
“好无聊啊！团长，我们随便挑个地方去抢劫吧！”
又一次为了颗不到硬币大的宝石谋杀了一整个家族后，艾露尼百无聊赖地躺在临时集合的废墟的地上，转着手里的“希望”，不清楚团长为什么迷这种东西。活动已经结束，团员们也四散开来找各自的事做了，她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干脆跟着团长闲晃悠。
“为什么会无聊呢？艾露尼不觉得外边的世界很好玩吗？”
“是很好玩啊！”艾露尼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飞坦的游戏和尸体，侠客的电脑和手机，富兰克林的枪械，信长的武士刀，芬克斯的木乃伊，库哔的复制品……而且团长这里也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很好玩的东西啊！可是……我还是好无聊啊！”
库洛洛噎了一下，不单眼前这只，他的团员们的精神生活还真是匮乏得可以。
“这些东西都是冷冰冰的，看上去是挺漂亮挺有趣的，可是……完全没有那种想占有的欲望啊！哎，上次剥落列夫教我的长笛还好玩一点，我去练习去！”
对冷冰冰的东西没欲望吗？库洛洛掩住嘴巴，似乎艾露尼除了打架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时候。是因为她之前对侠客说的那样，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心脏的跃动吗？不过说起来，在黑暗中整整囚禁五年，没有一丝光亮和声音，只有几只作为预备粮的老鼠的陪伴，如果她当时稍微大点，对这个恐惧了解得稍微多点，恐怕早就崩溃了吧？可是，连欲望都没有，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存在的而活下去，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库洛洛在沉思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地忽略外界的一切事物，因此，当他回过神来，才听到了艾露尼被剥落列夫称作“竟然能把普通的曲子都吹出暗黑鸣奏曲的效果！”的笛声，而基地里原有的三两只小猫也早已作鸟兽散了。翻开盗贼极义，库洛洛找了个俩能力封住耳朵的听觉，心中作了个决定。
“咦，大家都哪里去了？”艾露尼吹玩笛子，意外地发现旅团里除了团长几乎一个也没有了。
库洛洛收起手中的书站起来：“艾露尼，准备一下，明天和我回一趟流星街。”
“流星街？就是大家出生的那个地方吗？”
“是的。我想，在那里，你也许会发现你喜欢的东西的。”
“喜欢的……东西吗？”艾露尼歪歪头，眼里满是迷茫。
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是她必须知道的。没有欲望的蜘蛛脚固不能长久，但库洛洛只是希望蜘蛛的前肢能变得强壮起来，而不是为流星街里提供又一颗流星。
于是，当天晚上，派克就将罗丝新入流星街那一战的那枚记忆弹发了给她。
库洛洛并没有去回味罗丝那一战的场景，而是紧紧地盯着艾露尼的表情——先是担心、紧张，到后来的兴奋、激动以及强烈的战意。他隐约明白了艾露尼可能想要什么了——她毕竟是个强化系，不是吗？
果然，看完那一战，艾露尼的就紧紧地握住了脖子上的龙皮袋——那里面装着她的父母的骨灰，两眼发光：“这才是发挥到极致的天照吗？真正的来自地狱的火焰！这才配得起‘天照’这个名字啊！还有妈妈用来弄断那把刀的能力应该也是一种瞳术，我却连它的原理都看不出来。比起妈妈，我真是弱得可以……”说到这里，艾露尼又有点沮丧地道：“如果是妈妈的话，飞坦一定不会嫌我弱而不对我用‘RISING SUN’的。”
库洛洛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飞坦不对你使用RISING SUN，是因为你是同伴，而RISING SUN是必杀之术。他是不会对同伴下这种重手的。而且你妈妈比你大了这么多，比你厉害是正常的。
另外，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即使是你妈妈，没到最后关头也没有使用瞳术。而且你说过，这个能力在窟卢塔族内是被列为禁术的。所以我推测，这个能力的使用怕是有什么负面效果，而且根据你妈妈的反应，只怕这个效果是直接作用在使用者身上的。否则当年你妈妈既然有时间留下遗言，就断没有不告诉你这种‘天照’的使用办法的道理。
还有，虽然你现在用的这个瞳术可能是经过你妈妈改良过的，不会对你自身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在找到确切证据前，也最好不要用。倒是你自己发现的那个‘全面视域’，每次你使用后我都有搜集数据，应该没有太大损害。你可以尽量和体术结合使用，也培养点战斗经验。
明天到流星街后，你就开始自由活动，为期一年。在这期间，如果有什么计划变更，我会让他通知你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妈妈以前住过的地方，现在还在吗？”
库洛洛有一瞬间的沉默：“……，去了你就知道了。”
随手劫持了一架□□的飞艇，第二天下午，库洛洛和艾露尼就出现在了流星街的上方。解决掉几个不长眼的挑衅者，库洛洛指了指脚下的垃圾山，对艾露尼道：“流星街从1500多年前就是世界的垃圾弃置地，丢弃任何东西在这里，都是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都会全部接收。而且你看，”库洛洛指了指远处一架正往下弃置垃圾的飞艇：“这里的地貌每天都在变更。我没去过你妈妈原来住的三区，不过，如果你妈妈没有留下什么禁制的话，就算那个地方没被新的垃圾覆盖，也有可能已经换了几任主人了。”
艾露尼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团长，要我杀的人多了点，可能会给旅团添点麻烦，没有关系吗？”
库洛洛昂然一笑：“我们旅团的宗旨就是胡作非为，你要能多招惹几个实力高点的回来，也省得窝金他们天天无聊拆房子。何况，在流星街，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死亡时刻可能存在，不是自己死，就是别人死。而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死掉。”说到这里，库洛洛正色道：“在流星街的战斗都是压上生命的豪赌，不是赢，就是死。而且这里永远都没有绝对的安全，就算是战胜了眼前的敌人，也会有新的敌人冒出。还有，不要妄图占有任何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东西，也不要妄图做任何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你可以与任何人为敌，但不可能同时与所有人为敌。”
艾露尼点了点头，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去。很快，小小的身影就湮没在了延绵起伏的垃圾山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蜘蛛头的思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