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急煞旁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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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功夫后……
“不打了不打了！”绿衣人像是赌气般，扔了宝剑便真的不打了，瞪着墨情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墨情便觉得好玩，问道：“怎地不打了？”
绿衣人眼珠子瞪得更圆了：“你招招让着我，还有什么可打的？”虽是不服气，不过他心里头明白——他武功没这个女人高，所以再打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了绿衣人的穴道，又笑：“的确是没什么可打的了，那就请公子随我走一趟吧。”
绿衣人气结，他说不打了可没让她点他穴道啊。
薛凝见墨情回过头来看她，便颔首道：“带他过去吧，先让他见姜太医一面。”
“是，主子。”墨情知道她家主子是想回别院先看看孟子衿之后再去大民宅，便提了绿衣人往东边快速掠去。
薛凝随意的往一旁瞥了下，见树叶微动却也不甚在意，未作停留便径直往别院的方向去了。
片刻后，自树上下来一人，竟是那史太雷身边的亲信，南烈。
那沈绿不过是名妓子，她抓他做什么？
南烈看着薛凝远去的背影，虽觉事有蹊跷，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听刚刚薛凝的口气，似乎等那沈绿很久了，且料定沈绿会来寻她一般。至于沈绿……方才沈绿提到薛凝抓了一个人，看样子沈绿是为了薛凝所抓之人而来。
能让一个妓子如此在意的人，除了他的相好不作第二想。不过这沈绿向来高傲，素来只以琴会客，并无接客之举，那么他的相好会是谁呢？
虽说此事不好猜测，但薛凝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下手，所以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只能从沈绿开始着手，查查这事情到底有什么古怪了。
南烈虽很想跟着薛凝去一探究竟，却知道方才行迹已露，便不打算再跟踪，而是转身回史府报告史太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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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衿正午之前便醒了，当然没有看见让他放心睡了个好觉的女子，只见到那撑着下巴想心事的小奴弄儿。虽是还有些不安，不过也确定之前见到的人便是薛凝，他便唤了弄儿梳洗。
梳头时，看着镜中青春不再的男人，孟子衿不禁想起了昨日的那一番表白，于是便心绪难宁，连替他梳头的弄儿也察觉了他的异样。
弄儿以为他是在担心薛凝的安危，便说道：“公子放心吧，小姐醒了之后便生龙活虎的，昨晚陪了公子一宿，今儿早才回了薛府请罪呢。”
“请罪？”孟子衿心里一惊，忙问道：“可有受罚？”
弄儿不由失笑：“奴的好公子啊，小姐可是薛家唯一的根苗，受疼都来不及，还哪儿会受什么罚呢？”
孟子衿一想也是，便只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公子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过了半晌弄儿见孟子衿还是脸色有异，心里头疑惑极了。
“我……”孟子衿迟疑了一下，心想探探弄儿的口气也好，便说道：“我只是在想，女子喜欢一个人时，会不会说出口。”
说实话心里有些懊悔，就为……就为昨日见着她平安时，冲动而说出的那句话。不论他孟子衿沦落至何地步，却也不该抛了男儿家的矜持。而她当时的沉默，也让他倍感尴尬。
“应该……会吧？”弄儿想到墨染几乎每日一遍的‘我爱你’的问候，便如此答道。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薛凝那个特例，便补充了句：“但是很难想象，小姐说情话时的模样呢！”
孟子衿微怔，心里的阴霾莫名其妙去了大半。
的确，薛凝平时冷冷淡淡的，即便是为他做了那许多事、甚至说要娶他的时候，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喜悦。一直以来，他在她身上能够感受到温情，却感受不到激情。
就像……她的性子便注定了她的爱情天生如此似的。
“公子，其实奴有个疑问想请教公子呢。”弄儿说了这话之后，神情有些些不自然了。
孟子衿回过神来，见镜中为他梳头的弄儿似乎有点羞答答的，便猜到是有关于墨染的。他轻点了下头：“墨染这人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说来，这些年倒是他连累弄儿了。若不是他命运多舛，弄儿想必也早已嫁作人夫，不必跟着他在迷迭阁受那些羞辱。
墨染虽说只是薛凝的侍卫，不过她武功高强，绝对保护得了弄儿。再说当日薛凝要迁怒弄儿时，墨染挺身而出的模样让他也颇为刮目。这个世上，肯为了一个男子而这般委屈自己的女子不多了。想想，倒是与她那主子性格相似。
“可是……”弄儿锁眉，“可是她嘴上像抹了蜜似的，总让奴觉得她并非真心。”
“嘴上抹了蜜？”孟子衿微诧，莫非弄儿说的是——墨染总对他说情话？
果然弄儿是此意，但却对此嗤之以鼻：“天下女子一张嘴，哄骗了多少男儿心？奴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说再多的甜言蜜语，还不如为奴做几件贴心的事儿。”
就像小姐一样，那可是肯为心爱男子抛弃官位、得罪权势的主儿呢！墨染既是小姐的侍卫，又跟随小姐多年，他便只盼她能学着小姐一些真心就好。
话间，弄儿已将孟子衿一头黑发打理完毕，立在一旁欣赏自己的‘佳作’。他想，其实公子一点也不老，倒是成熟得有韵味了，配少年老成的小姐刚刚好。
“弄儿，凡事顺其自然最好。”孟子衿微叹，“毕竟，我们是没有立场去选择的。”
即便墨染不是真心的，若她去求了薛凝，而薛凝又点了头，就算弄儿不想嫁也得嫁了。就像他一样，他又何尝有过选择的机会呢？不过是薛凝对着天下人宣布要娶他，他便乖乖等着嫁她一样。只是，未曾预料自己会动心罢了。
弄儿脸色便有了几分黯然，低喃了句：“幸好……”幸好他是喜欢墨染的，虽然还是不太相信那么武功高强又是小姐心腹的女子，会喜欢他这么一个毫无是处又无显赫背景的小奴。
孟子衿知道弄儿在‘幸好’什么，便也展颜笑了笑。他也是‘幸好’的，跟弄儿一样。
突然，一阵熟悉的味道飘来，孟子衿忙站了起来，转过头果然见到薛凝进了房。他本想上前去迎，却又因想起昨日的大胆而有些局促，一时间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薛凝走近他，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后说道：“辛苦了。”
孟子衿这十日来过的并不轻松，又因睡不踏实而几乎消瘦了一圈。虽有了一晚的香甜睡眠，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闻言，孟子衿笑了笑：“比起你来，不辛苦。”或者弄儿说得对，喜欢并非一定要放在嘴边，她的一句贴心话、一个保护动作，便足以让他了解她待他的好。
薛凝的心因这笑靥而震了震，本已到嘴边要离开的话便突然难以出口了。他眼中的放心，明显是因为看见了安然无恙的她，想当然她应该多陪陪他的。
于是，牵了他的手，到桌边坐下了。只是心里头想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冷了场。
孟子衿当然也不知要说什么，事实上他和薛凝可谓还是陌生人。除了那几日的相拥而眠之外，他对她可谓是一无所知。当然也是想了解的，他却怕薛凝不喜别人打探她的事情。
冷场许久后，还是弄儿替二人解了围。
“公子，奴去让下人准备午膳吧？”弄儿心里也在暗暗着急，总觉得这二人之间差了点什么。他和墨染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相对无言的。
孟子衿抬眼看了看薛凝，问道：“要一起吗？”
薛凝本想说‘不必了’，但看见他眼里的期盼便改了口：“嗯。”于是如愿看见了他淡淡的喜悦笑容。
弄儿心里一松，他可真怕小姐拒绝呢，那公子一定会失望的。
待弄儿去门口吩咐了下人准备午膳后，才又折返回来问了薛凝：“小姐，旁边的空屋子奴已经整理出来了。”说着，弄儿眼里浮现了些若有似无的暗示。
“嗯？”薛凝声调扬了扬，明显不解。
原本薛凝准备这所别院是为了孟子衿，但她自己并未想过住在这边。毕竟她的身份还是薛家嫡女，不管怎么样都是不能离开薛府的。前段日子她一直去迷迭阁便已经是挑战了薛南瑞和何君铭的耐性了，如今更是不可能再挑起二人对孟子衿的憎恨。
见她不懂，弄儿脸上便有了些哀怨，又加了把劲儿：“小姐和公子尚未大婚，当然不能住在同一间房里了，这传出去对公子闺誉有损。”
言下之意——你怎么还不娶我家公子啊？
孟子衿后背出了些细汗，却是因为听见这‘闺誉’二字。他早已是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又哪里还有什么闺誉可言？
“哦……”薛凝勉强听懂了，于是开始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急煞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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