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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谁说要圆房 ...


  •   薛凝之所以突然回府,是因为她想起今日乃是她父亲何君铭的四十三岁生日。不管怎么说,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何君铭所生,所以为人子女必须尽此孝道。

      父亲是正午出生的,所以除开她出征的那五年,其他每一年的这个正午,她都会陪在父亲身边。今年,也不能因孟子衿而例外。

      “主子,既然今天是正君的生日,何不将孟公子一块儿带上?”快走到薛府门口时,墨情才想起这个,顿时懊恼自己不能先主子之想而想。若孟公子准备厚礼,投其所好,正君应该不会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拒绝孟公子吧?

      薛凝却是脚步未顿:“父亲不会喜欢见到他。”

      要母亲与父亲接受孟子衿,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她从未想过将孟子衿带回薛府。即使原先准备是要娶了他的,她也早已打算在外找一所府邸居住,以免孟子衿受母亲与父亲的刁难。

      墨情便不作声了,跟着薛凝一道儿进了薛府,直奔何君铭所在的院子。

      “父亲,生日快乐。”薛凝说完便跪下了。

      何君铭因薛南瑞忘记了他的生日而有些郁郁寡欢,但见五年未归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准时赶来,又欢喜起来,连声道:“凝儿,快起、快起。”

      不过,凝儿什么时候能像其他人一样,替他准备一份礼物呢?还有,每一年都是这句奇怪的‘生日快乐’……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会不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却说‘生日快乐’的?这些,总让他觉得自己所生的女儿与其他人不同。

      或者,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何君铭脸上堆着笑容,心底暗叹。

      薛凝站起来,选了何君铭右下侧的位置坐了。

      “你母亲今日想必很忙。”何君铭的心思从自己女儿身上转悠到了自己妻主身上,语气中不无遗憾。

      薛凝望了他一眼,便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可怜。日夜盼着母亲来,却总是得到母亲去其他侧夫房里的消息。大概,他为母亲做的唯一一件有功之事,便是生下了她这个嫡女吧?

      只是……

      想到自己所隐瞒下来的事情,薛凝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下意识地,便开了口,却有些教训的味道了:“父亲可以为自己而活,不必总等着母亲。”

      “什么?”何君铭愣了一下。

      薛凝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明知这里男人地位低,她是不该如此教唆父亲的。于是,她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父亲希望母亲来看您,就应该主动告诉母亲。母亲身为宰相,自然是政务缠身,琐碎小事她是很难记住的。”

      看着何君铭依然愣神的模样,她硬着头皮补充了句:“其实父亲还很美,母亲是喜欢父亲的。”至少,她觉得是。而且还觉得母亲与她有些相同,不太喜欢温温吞吞的男人,或者父亲试着主动一些会比较讨母亲喜欢。

      这下子,何君铭便不再愣神,脸腾地就红了。他啐道:“凝儿果然是在迷迭阁里学坏了,如今还晓得这些浪荡话!”

      于是,何君铭开始了温柔劝说,无非是早日寻个好人家的公子成亲,给薛家开枝散叶之类的话。

      难得多言的薛凝,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大部分时候是懒得开口,也不知道要与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说些什么,但现在她觉得沉默是金。如果她刚刚不那么多嘴,现在也不用忍受这种折磨了。她实在很难接受,一个男人这么……婆婆妈妈。

      墨情低头站在一旁,因对身份的自知而忍耐着没有劝说这位正君。她心里则在想着:主子此时应该在想着孟公子吧?

      的确是。

      不知不觉正午便过了,从何君铭开始碎碎念后便只‘嗯’了几次的薛凝,趁何君铭端茶喝的时候,站起身来躬身告退:“父亲,女儿还有事情要办,先告退了。”

      “凝……”何君铭一口茶刚刚吞下去,便急急开口,却见薛凝已经快步走出了房间,不由得有些失望。

      半晌后,他自言自语:“或许……我这个做爹的说太多了吧?”

      明白的太迟了。

      ***

      ***

      ***

      一进迷迭阁,薛凝就直奔孟子衿房间。当然,弄儿偷偷观望的脸红模样,以及暧昧的笑容,都使得薛凝进房时迟疑了片刻。

      墨情跟着薛凝进房了,四下看了看便冲薛凝点点头,退出去了。

      薛凝这才放下了迟疑,往呆坐在床前的孟子衿走去。她盯了孟子衿好一会儿,孟子衿似乎才发现她来了,慌忙的站起身来。

      “在想什么?”薛凝将头埋进了他颈项里,身体逐渐开始放松。他身上有毒,她一直这么觉得。越是与他呆的时间久,她就越是想要成天与他腻在一起,根本不想做其他事了。

      不过……那原本熟悉的清香,今日似乎有些变了?

      薛凝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孟子衿。她不仅闻着他的味道变了,而且感觉到他耳根子很烫,这是?

      “没、没什么。”孟子衿尽量维持着镇定,告诉自己一切依她的。他孟子衿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即使没有名分,她想要他,他也是没有立场拒绝的。何……何况,他似乎想清楚了,他并不讨厌变成她的男人。

      薛凝看了他一会儿,也没再逼问他,只一边褪衣一边道:“下回,别擦香粉了。”

      孟子衿愣了一下,耳根子就更烫了,嗫嚅了一句:“不、不是香粉……”玫瑰花瓣的味道呢,她难道没闻过吗?

      下意识地心一喜,难道说,她没碰过男人?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在与女人同房前,都会用这种有些迷惑女人的玫瑰花瓣洗澡的?

      “那是什么?”薛凝没有因为孟子衿的吞吞吐吐而不耐烦,并且也很耐心地替他褪衣。然后,很自然的将两人凑在了一块儿,窝在被子里睡午觉。

      他真是听话,果然乖乖的等着她回来一块儿睡午觉了。她白天见了太多人,又想了太多事,实在是有点累,偏偏正要休息时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不得已才匆匆离开迷迭阁。

      孟子衿不说话了,也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于是有了些男儿家初次的紧张。

      薛凝困意来袭,小打了个呵欠后低低地道:“我会尊重你的,所以……不管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实在困了,管不了他到底今日为何反常,待醒来再问也是一样。薛凝心里这般想着,眼皮便逐渐沉重,仅留了一点清醒给孟子衿。

      “好。”孟子衿得到了鼓励,眼里便有了几分坚定:“那我问你:在我之前,你有没有亲近过其他男人?”

      因为孟子衿异于平常的语气,薛凝攸地睁开眼,困意已去掉了七八分。她看了孟子衿好半晌,才懂了他的坚持,也笑了:“如果,十岁之前一定要抱我的家人也算的话,那就有。”

      孟子衿瞪了她一眼,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真正意思,又问:“为什么?”她可是左相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肯洁身自好到今天?

      “你问过,我也回答过了。”薛凝依然笑着,笑他的忘性。

      孟子衿想了想,恍悟:“那次你说——我是你自出生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要亲近的人?”

      “是。”薛凝搂紧了他的腰。虽然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突然介意起这个,不过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她都会告诉他——这是他那三不嫁中,她必须得遵守的第二条。

      孟子衿看着她,一眨不眨。其实,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很好。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前三十年而瞧不起他,也没有逼他做什么让他为难的事,却反过来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平常女人不可能做的事情。

      虽然,他还没有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夫郎,但是他想他是喜欢她的。他那三不嫁的条件里,她能达到两条,已经非常难得了。

      “薛凝,我动心了。”孟子衿声音放柔了,因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而放弃了所谓的害羞:“我愿意,跟你圆房。”

      若对象是自己心动的那个人,其实主动并不难,反而简单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他竟然很期待成为她的男人。而此时此刻,他也仿佛并不去想——若她得到他之后便不再理他,他该怎么办。

      “圆房?”薛凝攸地坐起身来,难得因为一件事情而惊讶的她,现在真真正正惊讶了。

      她的确是很想孟子衿变回从前那个敢说敢做、毫不忸怩造作的孟子衿,但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变得这么‘敢’……

      孟子衿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也跟着她一起坐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你让我等着你,不是要与我圆房?”说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一变。

      糟!弄儿弄错了,他怎么也跟着弄错了?看薛凝现在的反应,那她之前那句话应该只是单纯让他等着她一同午睡而已啊……

      “谁说要圆房?”薛凝心神有些不稳,突然就想到了女皇的赐婚圣旨,来不及细想的她,立刻下床穿衣,生怕孟子衿是着了谁的道儿,中了合欢散之类的药物。

      一句话,便让孟子衿的心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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