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女巫》奈何小仙

2、胜利大反攻

　　第二章胜利大反攻

　　这种情况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为什么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人？警卫队么？
　　小扒手抬头的时候，发现抓着他手腕的是个表情严肃的修士，而自己的铜板，掉到了一个矮胖男孩的手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高瘦男孩，站在矮胖男孩身后笑嘻嘻。那矮胖的冲着小扒手一吐舌头，转身跟着高瘦的向人群外跑去。

　　约翰本应乖乖闭着眼睛祈祷的，但耳边传来不和谐的声响，让他气闷。他一睁开眼，刚好看见，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偷偷摸摸地在人群中穿行。这里属于广场的前半部，人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所以他们跑得很顺畅。而方向是……一个小偷！那个小扒手刚从身边的男人那里偷了两个铜板，铜板被他夹在空中，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收到腰包里。

　　上帝啊！这怎么行！约翰最受不了的事就是格罗斯主教和上帝被侮辱，现在两件事居然同时发生！

　　他怒火中烧，当下动身，尽量让自己又快又无声地现场捉赃。

　　约翰是个缺乏锻炼的学生，但他自豪地发现，怒火可以点燃一个人潜藏的能力。于是，赶在被他忽略的两个男孩之前，他紧紧攥住了小扒手的手腕。

　　哪里来的会功夫的修士？！小扒手不知道，这一攥，约翰十分底气不足。谁知一个文弱修士，用那么点力气，竟歪打正着攥到了小扒手的酸麻穴上。

　　小扒手看着两个男孩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自己有多倒霉。他回头看了看修士，眼前这张严肃的脸，最搞笑的就是紧抿成一条缝的唇线。

　　手还是酸酸的用不上力，小扒手心道，那就对不起了！他鼓起腮帮子“噗”的一喷，那小白脸修士轻声惊呼，头猛地向后缩去，另一只手慌乱地抹着脸，抓着他手腕的手却坚持不肯松开。

　　反正你个修士，以后的神父，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一辈子意淫你的上帝去吧！

　　想着，小扒手对准了修士的下身，飞起一脚，力道十足。下一刻，手腕终于被松开，他看着修士捂着下身一边后退一边弯下身子，嘴张得大大的，却不肯出声。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你可别怪我啊！

　　有人被这里的动静惊动得挣了眼，但看到蹲在地上的修士和表情淡定的小男孩，没察觉出什么。

　　小扒手不是没有愧疚的，但突然想起那两个潜逃的不劳而获之徒，马上把痛苦的修士抛在了脑后，紧随两个背影而去。

　　“我承认赦罪的圣洗，只有一个。……我期待死人的复活，及来世的生命，阿们。”

　　他一边无声地跑动，一边咕哝：“我可不期待，谢谢！”与此同时，收到了一位绅士的白眼和一位老者的“啧啧啧”。

　　格罗斯主教的“天籁之音”就快完全消失了，在全场的一声“哈利路亚”之后，小扒手躲进了一个墙角，稍微一探头，就可以看见那两个强盗，同样靠在墙上，正说着话。他屏息凝神，听他们谈话。

　　“呃，幸亏有那个笨修士。”矮胖男孩还没变声，小乞扒手判断出他大概十一二岁，比自己小的几率更大些。

　　“哼，没有他我照样抢得来。”这一个大约十五六岁了，“唉，不好，还是喜欢用偷的。”

　　“啊，对了，那小家伙偷钱的时候好像用了巫术！”

　　“什么？说清楚！”

　　小扒手很想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子，但实在没那个耐心。他利落地打开腰包，拿出一只弯成螺旋状的铁丝——弹簧，然后见了两块差不多大小的石子，对称的别再两处缝隙中，左手套住边际，右手后拉，突然松力。

　　两块石子同时同速飞出，轨迹一高一低，一左一右，于是，它们同时打中了两个男孩的太阳穴。两人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齐刷刷倒下去。

　　小扒手迈着方步踱到两人跟前：“乖乖的睡啊~我力道掌握的好，放心死不了！”话音刚落，眼前一道黑影。

　　“好啊，阿尔法，我得手了你就找过来了。”他捡起自己两枚铜币的劳动成果，阿尔法用前抓翻弄着高个子的口袋，弄得口袋叮咣响。

　　“干得好！”

　　小扒手抬起头，眼前是个破房子，门是洞开的，里面隐隐有个男人在说话，听不分明。阿尔法进了屋，不知从哪叼了一条臭鱼，跟着主人溜溜达达向前去。

　　这才发现，这是一条破得不像样的小路，实际上，就是棚户区。所以，标志性的棚子随处可见，一不留神，就会忽略掉杂物下埋着的人。小扒手唏嘘起来，以前在乡下，大家都穷，也没穷到这个份上。路上静悄悄的，看不见人影，或许，这了的人都是夜猫子。

　　“哦，孩子……”

　　他一个激灵，这声音如鬼似魅，怎么都不像活人。那边有个刚刚被忽略的老婆婆，长得很像小时候爷爷常拿来吓唬她的老巫婆。

　　巫婆坐在一面垂得很低的棚子下面，面前摆着一个光溜溜的水晶球。这只怕是这一带最干净漂亮的东西了。

　　“过来……”

　　“什么？”

　　“过来，带着她。”巫婆死盯着阿尔法，黑猫往后缩了缩。

　　“干什么？”

　　那巫婆并不生气：“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有缘。”

　　小扒手歪着头看她，初步结论：一个魔障了或假装魔障了的弗拉明戈算命人。“孩子，斯蒂芬先生说过，虽然名字是符号，但怎样选择符号也有着预示性。”虽然不知道斯蒂芬先生是谁，但是这句话有道理。

　　“莫尔，我叫莫尔，她叫阿尔法。”

　　“莫尔。我是斯蒂芬夫人，很高兴认识你。”莫尔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好意思说“我不高兴认识你”。

　　“那么……我的名字，有预示性么？”

　　“这不是真名，虽然也属于你选择的符号……好吧。”她透过水晶球看着莫尔，水晶球里的眼睛大得变了形，莫尔胃里一阵翻滚。

　　“我看到了面色苍白但有肉的脸，命吉。手指骨节大，遭遇坎坷。”

　　“我叫莫尔，我不叫面色，也不叫手指。”他完全不信了，自己竟差点被骗了进去，简直荒唐。他嗽嗽嗓子：“我也会。阿尔法，全身焦黑，会被人烧死；眼睛异常明亮，会洞察未来。”说完扭头便走。

　　“没错，没错！你的猫，斯蒂芬先生说，她有天眼！”莫尔翻了个白眼，阿尔法紧紧跟上来。

　　莫尔是知足的人，有了那两个铜板和从男孩身上搜刮来的钱，这一天就可以罢工了。他从没想过找个稳定的职业，谁知道老板是不是被虫蛀了心的魔鬼呢？

　　他买了带馅的饼，又给阿尔法买了咸鱼，眼睛飘过蜂蜜蛋糕的时候无意地咂了咂嘴。然后回到棚户区，在离两个男孩倒地的案发现场不远处找了个略为干净的所在——一间小房子外的杂物棚。

　　“阿尔法，你说，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没人占呢？莫非有诈？”阿尔法跳上棚顶，卧在那里。她倒是不怕什么诈不诈，只要斯蒂芬夫人别再来烦她。

　　“好吧，听你的。有诈咱们也逃得出去，我是谁！”

　　外面有些吵闹，是盛大弥撒仪式结束，开始了万圣节游行。莫尔和阿尔法都没兴趣。阿尔法的兴趣在于，慢慢品味那几条咸鱼。莫尔的兴趣在于，翻出那只弹簧拧一拧，在拿出助他施展“巫术”的两块磁铁磨一磨。

　　“这弹簧快要坏了，什么时候要再做一个。”他自言自语，阿尔法也不理他。

　　最后，他拿出藏得最深的一卷发黄的羊皮纸，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