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盲目2》小蔷薇骑士

2、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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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的伤势比想象中的恢复的要快，但我的眼睛却始终无法视物。清习也给我看了好几回，说是毒已解，双目并无大碍。

　　“莫非施主发自内心的不想看这人世，所以眼睛才迟迟未能恢复？”做出如此诊断的清习被我一把抓到跟前，狠狠地敲了几下那没有头发的脑壳。手指酸软无力地落在上面，连预料中的声响也没有。一提气，我立刻变了脸色。

　　丹田之中竟然空空如也。

　　修习了数十年的功力，全然散去。一时间我惊得冷汗涔涔。不死心，盘膝打坐，又运了一次气，依是如此。日积月累的一身功夫，付之东流，如今，我竟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武功乃身外之物，施主，能大难不死，就已幸运之至了。”似是早就知道我功夫尽失，清习缓缓道，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不紧不慢，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垂下了头，许久未修剪的指甲吃紧肉里，一股潮湿腥甜的味道从掌上传来。

　　“这乱世里，也只有你们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秃驴会这么说，”我烦躁道，“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清习不语，半晌才开口感叹：“看来，武功对施主来说，比性命还重啊。”
　　“……”我用力咬着出血的嘴唇，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再说，你也不可能再回天策府了吧？”清习淡淡又补上了一句。

　　的确，就算现在我能回天策，也不过会遭遇被再次杀掉的结果而已。

　　“施主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直到内伤痊愈为止，如何？”

　　“呵呵，我已是废人……就算不答应，也没有权力拒绝吧？”我抽动着嘴角冷笑道。

　　清习的声音依然很平静：“贫僧不过是给你指了一条路而已，施主去留自然由施主定夺。”

　　衣物跟随着和尚起身，发出沙沙的声响。“施主可静下心想一会再作回答，贫僧去趟膳房，一会就回来。”

　　声音似乎是从门口传来的，余音很快就消失在空中。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唯有窗外，风过之后，枝叶摇晃着发出沙沙声响。

　　我尝试着握了握拳头，酸软无力，提气，丹田中依然空空如也。托李承恩的药力所致，我已心脉皆断。纵然不想接受，武功彻底被废却是个无争的事实。从小就仰仗着力量生存至今的我，日后却又要如何活下去？

　　也许，做一个常人也不失是一种福分，而这却不可能属于我。习惯沾染血腥的我，又如何遗忘得掉过去，那切碎肉身的快感，以及潜伏在深处的恐惧？

　　“呵呵呵呵呵。”

　　我笑了起来。眼角很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样的我，到底还活着有何意义？

　　眼前依然是漆黑的一片。纵然有朝一日视力恢复，却又有何用处？那个叫清习的和尚也许早就知道我会遭此报应，所以才将我带回少林罢？

　　好一个“活着，才能教人痛不欲生”！

　　“施主若真想自行了断，也请你等身体恢复了，另寻静僻之地罢。”清习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至我头顶，冷冷的听不出半丝喜怒。随后冒着热气，带着湿度的器物凑到我唇边。

　　“喝粥。”

　　我刚想张嘴说话，趁虚而入的勺子直接将粥送入了我口中，顿时不慎吸气的我呛咳了起来。满嘴的粥味带着辛辣在喉头弥漫开。

　　“你……”半天我才说了出了一个字，一勺粥塞进了我口中，前车之鉴，我没再说话，只闭气将粥吞了下去。待我咽下想开口时，勺子准确无误地又堵住了我的话语。

　　这和尚摆明着不想让我说话！我索性合上嘴巴，拒绝递送到嘴边的勺子喂粥。

　　“怎么，不说了？”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用勺子碰了碰我的嘴唇，“继续，贫僧听着呢。”

　　“……”想让我再上当，没那么容易。我坚定地闭口不语。

　　见我还是不说话，和尚发出了冷哼，将器皿放在一旁，桌面与器皿接触，发生了清脆的声响。

　　“莫非，施主想让贫僧强行将粥灌你口中？”

　　“……”只要我不开口你就什么也别想塞我嘴里。我继续沉默着。

　　温热的物体很快抵住了我的鼻孔，一时只觉得无法呼吸，我不得不又张开了口喘息。于是，又一勺粥喂入了口中。无奈之下，我只得乖乖咽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和尚低笑了一声，继续将勺子抵在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