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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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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渐渐起作用,之前浑身发烫的感觉消失,奈何穴道被点住,真气还未复原,寄草不可置信地看着重庭将江洗月拦腰抱起,放置在床上。寄草嘶声叫道:“重庭!你这个小人,你若是当真爱过他,决计不会做出这般龌龊的事!我告诉你,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都是我拿生命爱着的那个人!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做鬼都不放过你!”重庭停下手里动作,将江洗月已被脱下的长衫扔进内里,头也不回地冷到:“本来想让你看着我们恩爱过后再送你上路,怪就怪你不该这么爱他,死吧。”死字出口的同时挪动床边香炉,然而想象中寄草的惨叫声并未传来,风中却有利箭破风而来,错愕间,一片火红越过箭扑上来,覆住江洗月赤裸上身,江洗月定定看着寄草唇边的鲜血,竟是那样触目惊心,如同彼时她为他流的血。寄草只是微微笑着:“穴道冲的狠了点,没关系的,下辈子,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我要亲手给你做衣裳…”停止絮叨,寄草深深看进江洗月眼里:“我说过了,你是我拿生命爱着的人。”下一刻天旋地转,竟是无法动弹的江洗月将她护在身下 ,嘴角也有血丝,有些呲牙裂嘴:“血能让人清醒…舌头咬到好痛,”寄草还来不及反应,正对上难得笑着的眼眸,对她说着:“我也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心无底地沉下去,眼泪遏止不住地掉下来,耳边箭声愈近,寄草睁着眼不肯闭上,却被眼泪糊住,她看不清他…箭刺入人体的声音,她并不陌生,而这一次,却让她恨不得从来不曾知晓,有浓稠的液体,滴在她脸上,她仍是空空睁着眼,然后听见他惊慌地问:“你还好吧?!”呵,已经产生幻觉了么…江洗月是不会有惊慌的语气的啊…
等等,不是幻觉!他呼出的热气还停留在她脸上,寄草急切摸上他的脸,确认他是真的活着,可是血…寄草骇然看着江洗月背上的重庭,那么多支箭几乎全插在他背上,不断有血从包裹箭头的血肉之躯汩汩而出;房门“咿呀”响起,一双干净的鞋子出现在床边,似乎从来不曾挺直过的背全然笔直:“阁主还没得到你?唉,这可是这个人生存的唯一目的啊…本来他毕竟帮我父亲做过些事,我是真的有心让他一逞夙愿再去,真是可惜啊!”寄草看着这张属于重庭心腹的脸,已经不再去想些什么了,这样的尔虞我诈,与江洗月交换个了然的笑意,该疲惫了吧。“我看到你们的疑惑,忘了告诉你们,我父亲乃当朝丞相,有些事,只有死人才能保密,所以我进洗月阁伺机夺阁主之位,带领洗月阁为父亲效力。虽然两位的出现对我事成起到很大作用,但是我也说过了,有些事,只有死人才能保密,抱歉了。”歉意笑笑,缓缓拔出剑来。
手起,剑落。倒下的却是丞相之子,他身后满身是血的重庭阴惨笑起来:“江洗月…江洗月,只盼,下辈子,再不遇见你!”直直向后倒下,箭身穿体而出,煞是骇人,重庭眼球暴突,死不瞑目。寄草勉强扶起江洗月卧好,将重庭双眼合上,心中竟十分难受:不过是爱人,竟爱到这么作茧自缚的一生,惨死收场,他爱的,与她是同一人…突然觉得有些冷清,下一刻已落在一个的怀抱,温暖非常,耳边有人低喃:“你是我的解药…”
满地血残,红销帐内,兀自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