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吴永恒

10、第 10 章

　　莫文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她木然地接名片，忽然像想起什么，便疾步跑进田耕所在的病房，躺在白色床上的田耕还在昏迷状态。莫文放轻脚步来到哥哥的床边，这个素来强捍且几个小时前还在默默关心自己的人，怎么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身上裹着白色绑带，就好像一巨雕相躺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做一个好人也会如此多灾多难，难道老天他真的睡着了吗？
　　莫文坐在田耕的床边，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无助和自责：“田耕哥，都是我惹的祸，等你醒来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可是你千万别吓我。我知道你一直还爱着我，每次看到你我就越自责，为什么你那么傻，明明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还是在傻傻的等？其实妈妈也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阻止我们俩个在一起，她也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为了能让星星上大学，你知道农村里家里没有男儿是会被人轻视的，我们家已经不能再这么‘荒凉’下去了，妈妈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星星的身上了。
　　“你也真是傻，明明知道这是个万丈深渊，陷下去了就很难再爬起来，可你还承担着做儿子的义务，田耕哥，我根本不值得你舍身的去付出，真的不值得。”说到这，莫文哽咽了。她好后悔，为什么当初那么软弱，只要当初自己坚持要跟田耕哥好下去，妈妈也会败下阵来，必竟妈妈是了解田耕哥是个不错的男人，只错在他投错了人家，便便他又是个哑巴，尽管是因为莫文而造成的。可是他不能因为这就耽搁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也许人都是有私心的。田耕哥你却是傻到家的人，难道这辈子就是为了别人而活吗？”
　　病房里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莫文感觉到天快要塌下来似的在等着生命末日的到来。苍天不负有心人，好人一定会大难不死。田耕好像听见了莫文的呼唤，他怎么舍得她难过？他的手指开始有了触觉性的微微擅了擅，莫文的心跟着猛地一动，兴喜地看到田耕在努力地睁开眼睛，莫文紧紧握住田耕哥的手，迫切地想要给他力量。
　　生命有时就是一场梦，追梦的人但愿梦一直不要醒来，因为梦醒了，又是一场空。他是在梦里拉着她的手，不轻开，一直都不要轻开···他还睁开了双眼，因为他怕失去，他怕莫文真的抽身而去，从此永别。蒙眬间他看到莫文正眼含泪水地看着自己，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楚楚动人，仿佛梦境一般。“我这是在做梦吗？”田耕用手语说。
　　莫文哽咽着告诉田耕说：“如果是做梦，但愿梦永远不要醒来。田耕哥，你一定要坚强，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