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malloy

7、我的执事，幻象

　　克洛德反射性地跳起来，天大亮。
　　恶幷魔不在枕边，而是尽职尽责地准备好早餐，拉开窗帘，让刺目的白昼叫醒精疲力竭的主幷子。
　　男人昨夜劳累过幷度，很快进入梦乡，对塞巴斯蒂安是否相伴而眠没有印象。
　　蜘蛛尴尬，喉结上下蠕幷动，却不知说什么好。春宵一刻，把金眸盛气凌人的势头给压了回去。昨晚是他主动进攻，执事也确实体贴得不可挑剔，被自己反反复复来来回幷回三四次，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
　　或许，这点折腾对恶幷魔来说不算什么。
　　“主人，今天的早餐是——”
　　浓烈的血幷腥扑鼻而来，他们的关系不会改变。塞巴斯蒂安是完美的执事，也是冷血无情的恶幷魔。他为了烹饪自己的灵魂不择手段，也会为了满足主人的欲幷望鞠躬尽瘁。
　　茶壶里是粘幷稠的血浆，盘子盛着圆形的肉饼，色香味俱全，却激不起食欲。又一个少幷女被挤成幷人干，吊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体幷无幷完幷肤。
　　浮士德阻止执事，“不用解释。”
　　塞巴斯蒂安好精神，翻云覆雨也坚持每晚一条人命。
　　而且下足了功夫，让腥臭味不再那么难接受。男人犹豫着，试图够茶杯的杯把。洁净的瓷器口，没有多余的丁点暗红。
　　“主人，请尽快用餐，凉了以后味道不好。”塞巴斯蒂安恭谦地退后三步。
　　唾液本能地分幷泌，与道幷德无关。浮士德真的很饿很饿，再不进食，胃酸就要把他的内脏消化掉了。
　　但当反光的杯身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时，他看到的竟不是病态，而是一种陌生的神采。更像是……更像是……
　　更像是非幷人的存在。
　　他一惊，不知加了什么佐料防止血液凝固的红色全洒在纯洁的被子上，顿时晕开一片浩瀚的惨烈。
　　“端走！”
　　克洛德在惊恐中清幷醒，吩咐道。
　　“主人……”
　　“听到没有！”整床弄脏的被子被浮士德掀翻在地，暗红色的睡袍与液幷体的光华无异。
　　一抹艳阳，扯至世界的另一端。
　　古老的城堡边缘，垂下绿油油的植物。它们盘桓而上，密密麻麻地遮住墙身最初的色彩。青灰的塔楼伫立两旁，直指霄汉，似有登天的气魄，睥睨四海八方。
　　恶幷魔的翅膀有黑色的羽毛，荫庇之处，是墨绿的斗篷。裹幷着平凡的人类的服装也掩盖不了自内而外的王者气息，远观像一朵绿色的云彩。
　　这里是统辖人性的酒池肉林，绿色象征着生命。
　　城堡外型恰如一个俯卧的女人，盖着大地做的纱衣，婀娜地迎接来者。迷惑他们，然后吞噬。那香脆可口的质感，是戴着美丽面具的妖孽最喜欢的甜品。
　　面具下，则是惊天动地的俊朗。
　　“陛下，您认为如何？”
　　背对着塞巴斯蒂安的魔王，这才脱幷去外衣，缓缓地说，“到现在为止，做得很好，不过要把握分寸，不要偏离了执事的本职。”
　　被唤作陛下的恶幷魔转过来，苍翠的绿眸无与伦比，像碧波粼粼的湖水，又像缭绕在山间的云雾，能顷刻间夺去人类对爱情的憧憬。
　　“是。”红眸亲幷吻王的手背。
　　王却不满意这个肯定的回答，反问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米卡利斯？”
　　恶幷魔臣子不敢平身，更深地弓着背，却不卑不亢地说，“陛下是提醒在下，不要忘了执事不能对主人说幷谎。”
　　无可挑剔的答幷案，确如魔王所想。
　　但换来的冷淡刻薄不改，“记得就好，我不希望你的王对你的评价是贴切的。”
　　塞巴斯蒂安的双颊热腾腾的，继续说，“是，承蒙淫幷欲之王的关照，在下才有机会与浮士德签订契约，您的恩幷德在下铭记于心。”
　　“嗯，”又是淡漠的鼻音，英俊而严肃的王冷冰冰地补充道，“我现在就解除对你的保护，你也不能再对浮士德说幷谎。他与格林的相见，你要分外注意。如果让浮士德发现你制幷造了他记忆的假象，我会立即把你送回你的王那里，以后也不要再来请求我给你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