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记忆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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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刘彻偶尔会来看看我,有的时候他静静的看我刺绣一下午,有的时候就来喝口茶就匆匆离去,我对他就是礼貌的行个礼,就沉浸在我的”刺绣艺术”中,当看到自己大概能绣出个样子来后,就牟足了劲想把它绣好绣完,我们依旧无言相对.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不是阿娇,我对他没有怨,我对阿娇有的是一种同情.
对于他,我不知道他和阿娇之前的情感.
若曾经两情相悦,那么,他便负了她,我自然看不起他.
若都是阿娇的一厢情愿,那么,他是对不起她.
在阳光好绣乏了的时候就让雨綿带着逛了逛我的长门宫,我需要了解地形,这对于我最向往的自由来说,是必要的.
东边自然是我上次赏腊梅的东苑,西边是西厢阁,下人的房间都集中在这里,北边是正殿,南面就是我住的偏殿---凝香阁.
逛了好几天,才勉强不会在这绕来绕去的宫殿里迷路,但我也惊奇的发现,原来刘彻不仅让阿娇退居长门宫,还禁了她的足,难道我真的要代替陈阿娇在这个皇宫里孤独终老,我更加坚定刚才的想法,一定要逃出宫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孤独终老,然后还我的第二次情债,这第一次债实在还不起.
这天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可能是下午小憩了一会儿的缘故,就起身,蹑手蹑脚地绕过睡在我床榻上正香的雨綿,走到凝香阁的暖阁,这里相当于阿娇的小书房,叫书房一点不为过,我觉得更像是个小小的仓库.
用手里的蜡烛点亮了案几上的蜡烛,眼睛渐渐适应了光明,我好奇的看着案几上放摊开的竹简,无奈看不懂那深奥的甲骨文,纸的背面是黑色的锻布,黑色,是皇帝的象征,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研究了好半天无果.
起身,打开手边的小柜看看里面的东西,里面的精简远没有打开阿娇的衣橱和首饰盒带给我的震撼大,几卷竹简,一套玉笔挂在笔架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吸引了我,伸手把它拿下来放在案几上,不知道为什么心忍不住不停的颤抖,一种难言的心痛袭来,微微发抖的手颤颤的打开木盒,掀开上面的层层绢布,一块白的剔透的玉石出现在眼前,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簇簇往下掉,我轻轻的拿起那块温润的白玉,手早已不自觉的伸向玉的底部,当我看到玉底那三个字后,心痛的无法呼吸,心跳像骤然放大似的,一堆堆的记忆片段往我脑海里涌现.
那年她6岁,他4岁
第一次见到眼睛大大的彘儿,跟在他温婉的王夫人身后,眼睛直溜溜的打量我,我把求了好久娘亲才给我的如意糕分了半给他,他开心的笑了.
“阿娇,你真好!”他吃着如意糕对我说,
“不要叫我阿娇,我比你大,你要叫我表姐”我摆出一份大人的样子对他说.
“不要,我就喜欢叫你阿娇!”那毛小子有些固执的说,
“早知道就不给你如意糕了.”我有些不开心,
这时候娘亲喊我了,
“我要去跟皇外婆请安了,再见,胶东王,不,是彘儿小猪!”我冲他掩嘴笑笑,我掉了前面的门牙,娘亲说笑不能露出来.
回头望他,伸出小手,憨憨的向我挥着.
娘亲叫我不要和彘儿走太近,说他只是胶东王,我直白的跟母后说,我讨厌栗太子,我喜欢彘儿,娘亲无奈的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那年,她9岁,他7岁
我依旧每次陪娘亲进宫,这天娘亲第一次带我进了彘儿娘亲的寝宫---漪兰殿,娘亲抱着我坐在她的膝头,彘儿和王美人坐在我们两侧,
娘亲问彘儿:”彻儿,阿娇漂亮吗”
娘亲的这个问题让我羞红了脸,彘儿抬头望着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回答:
“漂亮,漂亮的像仙女一样.”
娘亲和王美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阿娇嫁与你可好”娘亲接着问彘儿.
彘儿想了下,拍拍胸脯道,
“若是阿娇嫁给了我,我必定给她建一座金屋子,把美丽的阿娇藏着里面,不给别人看到.”
语罢,娘亲和王夫人都愣了下,随后娘亲拍手赞道:”好!好!”
同年,栗太子被废,我看到了临去封地前”栗太子”临江王仇视彘儿的目光,不久,彘儿被封为了太子,我知道娘亲肯定对皇上舅舅说了什么,但这都不重要了,彘儿不用离开长安去封地了,这比什么都好.
彘儿喊我进宫,我们躲在漪兰殿的偏阁,他以太子的身份宣了许多美食,我们在那里庆祝到娘亲把我抱回家.
那年,她15岁,他13岁
为庆祝我的及笄,皇帝舅舅在宫中摆翁主之遇待之.那晚,母亲帮我挽起了头发,插上了美丽的步摇,为我戴上华盛,我就像额间的那朵美丽的鹃花一样,绽放.
晚上和娘亲宿外婆的寝宫,兴奋的拆开每一件礼物,到彘儿的时候,发现只有一个小小的锦袋,打开里面一个小小的竹签,上面写着:”今晚亥时未央宫花园石头后面的老地方见.”我不禁笑了,这只有我和彘儿知道的地方,花园第二个石头后面的小山洞是我们经常偷偷瞒着大人玩的地方,第一次和彘儿偷了皇帝舅舅的酒,就在这里喝的大醉,王皇后娘娘(刘彻的妈现在是皇后了)帮我们圆了好多的谎才没受到处罚.
轻轻的避开娘亲和外婆,来到和彘儿约定的地点,他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了,他轻轻的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打开,发现是那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我假装撅起嘴有些不悦的对他说:
“为什么是块整玉我以为你会打好簪子或是华盛给我呢”其实只要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后面的那段话,就是说不出口.
彘儿笑了笑,道:”工匠说这块玉只能打造一样东西,我实在不知道做成什么送你,干脆送你块整的,阿娇自己想做成什么好看吖!”他眼睛弯弯的,特别可爱.他望着我接着说:
“阿娇,这块玉我觉得像极了你的脸蛋,吹弹可破!”
“像吗”我拿起玉仔细打量,见我认真打量的模样,彘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臭彘儿,你居然耍我!’我有些微怒了,现在彘儿大了,也经常以耍我为乐了,见我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哄我道:
“阿娇,好了,我错了,阿娇,我们给这块玉起个名吧.”
“嗯,就叫如月吧,你看,它的颜色多像天上的那轮明月啊.”
“不如叫’皎如月’吧,正好跟你的’娇’同音,你就像这月亮一样美.”彘儿搂着我,温软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响起.
“嗯.好”我应道.
那年,她18岁,他16岁,
为大婚的闺中等待,时隔两年再见彘儿,稚气已经渐渐淡出了他的脸庞,那天,我穿着最美的深衣站在已有王者霸气的彘儿身边,接受着世人的朝拜,彘儿握着我的手说:
“我要把最富强的国家,留给我们的儿子!”那语气是那样的坚定有力.
那晚,我真正成了他的女人,住进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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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年,那个叫卫子夫的女人的出现…..
她毁了我和彘儿的爱情………..
为什么,那个卑贱的女人可以拥有我的丈夫………
为什么彘儿要把她带回宫……………
为什么永巷里要出现她……….
为什么………………
和彘儿的争吵越来越多,我骂他,我骂他无耻,骂他肮脏,他总是默默的让我发泄,但他渐渐开始远离我………
皇外婆年龄越来越大了,那天她宣我和彘儿到她那儿,和彘儿已经许久没见了,他渐渐消瘦,皇外婆弥留之际,拉起我的手放到彘儿的手上,请求说道:”娇娇的脾气不好,你要多让让她.”转过头来对我说:”阿娇啊,这后宫的莺莺燕燕你从小看到大怎么就不会懂呢,你是皇后,就要拿出皇后的架子,否则怎么统领后宫执掌凤印呢.你必须要学会忍耐啊.”我点点头,语罢,皇外婆走了,永远离开了我.那晚,彘儿在椒房殿陪了我一晚,可是我们一夜无眠.
我开始安静,
我开始学着容忍彘儿的那个女人.
因为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而她是什么都没有的下贱歌女.
直到那一天,雨綿告诉我,卫子夫为彘儿生了个第二个女儿后,居然被封为夫人,我再也忍不住了,为生儿育女的本该是我,她已经夺走了我想要的,彘儿你承诺过要把最好的江山给我们的孩子的.可你却给了她名分,那我算什么?你曾经的承诺又算什么?
我头也不回的冲进宣室殿,哭骂着指着正和重臣议事的彘儿,已经不记得说了什么,直到被太监们拉出殿外.
两天后,我接到圣旨:
“皇后陈娇,蛮横娇纵,以下犯上,有失凤仪,现收其凤印,并退居长门宫.”
我换换缓过神来,发现早已泪流满面,也许是有了陈娇记忆的缘故,那原本难辨的甲骨文已经能轻易看懂了,原来案几上竹简就是刘彻下的废后圣旨啊,我幽幽起身准备回床,怎奈坐的太久,刚站起来,就跌坐在地.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我一把推翻了案几,看着那废后的圣旨落地,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雨綿听到声音急忙掌灯跑过来,惊讶看着满是泪痕的我,赫然发现,随着案几掉落散开的还有那份我18岁的时候,刘彻给我发的皇后诏令,两者错落的叠地上,冷眼看着这两封诏书,我跌落在地上,讽刺的笑了出来,多么讽刺啊,刘彻啊刘彻,一个女人的一生,你几句话就定好了.
夜深了,雨綿为我披上了外衣,陪我坐在地上看着我笑着不停地落泪…………..
PS:阿娇的外婆就是刘彻的奶奶,就是赫赫有名的窦漪房窦太皇太后~~介个,和历史还是有些区别的,因为剧情需要,先窦太后懿,才封卫子夫为夫人,实际上是相反的.野史上说刘彻和他奶奶的关系很差,因为窦太后窦家在朝堂的势力太强,都足以动摇朝纲了,刘彻一直想除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记忆浮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