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露·琉璃净瓶》栗子饭团2

7、请不要这样

　　露琪亚渐渐发现有什么开始不对了。

　　兄长大人的公务已经连续繁忙了两个多星期。半个月的时间里，即使是别队都很空闲的日子，她也很难和他在同一时间同一张桌子上吃同一顿饭。

　　在家中的走廊上遇见然后行礼时家主也只是放慢脚步连带着一声“嗯”。

　　也没有一句对自己像以往一样，就算只是平平的声音，也有几句听似漫不经心的查问——那是他特有的关心。

　　……就像是开始，对自己不管不问了一样。

　　然而这种想法一开始只是冒了一个头，露琪亚并没有过多去在意——说实话这方面她的神经有时候会膨胀到有点粗。

　　不过再怎么察觉不到，——或者可以说是潜意识的不想让自己察觉到，下面发生的事情都会让她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于是后来这样的想法就愈演愈烈了。

　　朽木白哉近来觉得自己的头很痛，想来估计是因为不停工作的缘故。

　　坐在六番队办公室里，把恋次处理的所有文件都重新翻看了一遍，连最细微的问题都不放过。

　　这是……不让自己有任何时间去思考。因为一旦停了下来，思绪就会迅速冲破理智的防线，去仔细想那个不敢去想的人。

　　想她的声音，想她的脚步声，想她的气息，——想她的一切一切，想着为何自己能记得如此清晰。因为那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光明的。

　　——却光明的刺眼，让他不敢直视下去。

　　深夜里他披着一身疲惫从六番队回来走进宅邸的时候，就这么一抬眼就看到了那片光明。

　　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在对方一句“兄长大人您回来了”以后准备迅速的撤离。

　　太阳穴突突跳起，头疼欲裂。

　　露琪亚拦到了朽木白哉面前。看样子是一直等到现在了。

　　略带惊愕地看着突然瞬步闪到自己面前的身影，低埋的头加上身高差，朽木白哉看不清露琪亚的表情。

　　就这样沉默了两三秒，露琪亚开口了。“您……最近好像很忙，请注意身体。”

　　……那么多想要说的话，那么多想要问的问题，出口了，却是这么不痛不痒长长的一句敬语。

　　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勇气的胆小鬼啊。

　　二人心中皆是一阵苦涩。

　　头疼复又侵了上来，并且更加严重，带着针扎的疼痛，朽木白哉怔愣着说，“……知道了。”——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回答，现在他允许理智帮他做任何决定。

　　“……”露琪亚垂下了双手。家主顿了一下就往前走。

　　听着熟悉的脚步身就要渐远，露琪亚的身体快于大脑，重新冲了上去，这一次是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所有的话不经考虑全部脱口而出：“……兄长大人！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么？你可以直接告诫我啊，可是……可是，请你不要这样，这样……离我那么远……”声音从激动到黯然，整个人都因为气息不平而起伏着。请……请不要这样，这样让我不明白的疏远。

　　“……有这样多想的时间，你应该多去练习。不要把心思放在无益的事情上。”

　　这是，朽木白哉半个月以来，真真正正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